畸形愛戀

第3章

字數:3620

發佈時間:2025-04-17 09:58:44

  • 20

 


那天是中秋節。


老板的爹媽特意給她寄來了兩大箱子大閘蟹。


 


她一個人帶倆娃也吃不完。


 


硬是塞給了我一些。


 


我推脫不過隻好接下。


 


正好小寶前兩天看見課本上畫著大閘蟹念叨了兩句。


 


尋思小寶放學回來時趁熱給他蒸兩隻先嘗嘗鮮。


 


當小寶照常坐在牆角那個位置安靜地看著動畫書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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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後廚端出給他蒸好的兩隻大閘蟹。


 


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的臉上沒有出現我所想象的喜出望外。


 


難道這不是他要的大閘蟹?


 


下一秒,小寶沉默地掰開蟹腿,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媽媽,螃蟹是不是很貴啊。」


 


他的這句話讓我摸不著頭腦。


 


還沒等我回答,他就開始將蟹腿往嘴裡塞。


 


以一種不要命的塞法越塞越快,快到我連忙上前阻攔。


 


啪嗒。


 


一滴滾燙的淚水墜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微微一怔。


 


抬頭就撞見了小寶通紅一片的眼眶裡,未落下的淚珠還在眼眶裡打轉。


 


他壓抑著哭泣聲,隻是一句又一句問我。


 


螃蟹是不是很貴。


 


小寶的情緒很少失控過。


 


像他這種情況,我還是頭一次見。


 


就當我要跟他解釋這是老板送的螃蟹,沒有花錢時。


 


剛點完單的一位中年大叔悄悄湊了過來。


 


對面的小寶再也壓抑不住聲音哭得歇斯底裡。


 


大叔在我的背後卻偷偷笑得樂呵。


 


他點了點我的背,小聲在我耳邊開口:


 


「孩子問的真的是螃蟹貴不貴嗎?你這個木頭媽媽也真是的,孩子在跟你表達愛呢!」


 


心髒停頓一瞬。


 


我沒有反應過來。


 


大叔皺了皺眉頭,對我有點無語:


 


「我家小丫頭前天說想吃蛋糕,我昨天給她買回去,她抱著我的臉來回親,說爸爸我好愛你呀,你以前對這孩子不上心吧?整得他連感覺到愛都不知道怎麼表達……」


 


他說,小寶感覺到了被愛,卻不知道怎麼表達。


 


但他的字字句句都在說著:媽媽很愛我。


 


他在一遍又一遍地確定,我在愛著他。


 


我突然想到去年小寶的生日。


 


他像是糾結了好久,才鼓起勇氣站到我面前,小聲說他想要一個藍莓味的生日蛋糕。


 


我隨口應和。


 


轉身卻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那時候的我在做什麼呢?


 


我在忙著跟沈野身旁的女人宣戰。


 


沈野家大業大,身邊鶯鶯燕燕一直少不了。


 


就算知道他跟我有一個孩子,可是不在乎做後媽的女人也仍然數不過來。


 


她們為錢。


 


我為沈野這個人。


 


那天我像以往一般,發瘋似的去砸了他的場子。


 


回到家裡時,時針已經過了十二點。


 


小寶就在臥室門口,抱著以前我送給他的娃娃,靜靜地看著我。


 


我想起了小寶的生日。


 


手忙腳亂地說馬上給他定一個,明天就能到。


 


可第二天早上,我忘記了他提的要求。


 


將沈野喜歡的巧克力味蛋糕擺在了桌子上。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小寶不再表達自己的需求。


 


他仍然是乖乖的。


 


仍然渴求我的愛。


 


隻是他沒了說出口的勇氣。


 


那些年被忽視的他。


 


跟在沈野面前被遺忘的我,又有什麼兩樣呢?


 


淚眼蒙眬中,小寶吸著鼻涕將掰掉蟹腿的肉推到我面前。


 


像是在對我說。


 


他很愛我。


 


他一直都在渴求我的愛。


 


從他的眼眸中。


 


從他的行動裡。


 


我低頭抱住他,就像抱住了我的全世界,抱住了那個在暴雨裡迷失方向的自己。


 


「媽媽愛你,很愛很愛你。」


 


也很愛很愛我自己。


 


14


 


「媽媽!我的作業可以明天再寫嗎?隔壁小胖說今晚七點電視上會有奧特曼大電影,我想跟你一起看!」


 


剛把小寶接回家,他火急火燎丟下書包,直愣愣衝到廚房拽住了我的圍裙。


 


「媽媽可以嗎?」


 


他仰起頭,滿臉都寫著可以。


 


那是我給他養出來的底氣。


 


對現在有些無賴的小寶,我表示束手無策。


 


剛想回答,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是好久不見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野滄桑了不少,他的臉色憔悴蒼白,腳步虛浮。


 


「聽說你在相親?其實我可以……」


 


我差點笑出聲。


 


他可以什麼?


 


可以勉為其難跟我結婚嗎?


 


我們都不是勇敢的人。


 


但我之前為留在沈野身邊做出了太多努力。


 


骯髒的,不光彩的。


 


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


 


曾以為沈野是我貧瘠世界的解藥。


 


卻發現他也不過隻是路邊的一株雜草。


 


我知道之前時不時出現在我家樓下的身影是他。


 


隔著窗戶,我靜靜地望著他。


 


望著他在紛亂的漩渦裡掙扎,望著他突破自己內心的煎熬。


 


才開始拔步朝我的方向。


 


邁出那堅定的,至關重要的一步。


 


「不可以,我有喜歡的人了。」


 


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張開的嘴也忘了合上。


 


我沒有騙他。


 


在冬去春來的新一年裡,我遇見了一個男人。


 


他為人謙遜有禮,邊界感把握得極好。


 


他教我自愛,給我安全感,從來不會貶低我。


 


也是在他那裡,我明白了什麼是正常的,溫潤的愛。


 


我不會再患得患失。


 


不會輾轉反側。


 


更不會深夜落淚。


 


小寶很喜歡那個男人。


 


更重要的是,我也很喜歡。


 


「是我來得太晚了,對不起,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沈野低下頭,聲音裡藏著難過的嗚咽。


 


我關上門,看著那個佔據了我整個青春的男人,想說句什麼當作告別。


 


可嘴巴張了又合。


 


算了。


 


沒有誰的人生會完美無缺。


 


留白或許更適合那些刻骨銘心的遺憾……


 


「媽媽!看奧特曼嘛好不好?」


 


剛關上門,身後的小寶就迫不及待嚷嚷了起來。


 


我轉身去冰箱拿出買的藍莓布丁,回過頭就看見小寶笑彎了眼睛,像個小導彈似的衝進了我的懷裡。


 


「媽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我最愛你啦!」


 


他再也不會說螃蟹好貴。


 


我也不會踐踏自己的尊嚴為了留在誰身邊。


 


我們都大膽說愛。


 


愛對方。


 


愛自己。


 


我勾起唇角,輕輕抱住面前這個,從來都沒有放棄我的孩子。


 


「媽媽聽到啦。」


 


「不對不對!媽媽你要說你也愛我!」


 


「……」


 


「媽媽你再不說,我今晚就不吃飯,餓S這個世界上僅一隻的可愛胖小寶!」


 


我被他逗得笑彎了腰。


 


情不自禁在他的額頭上落下深深一個吻。


 


「好啦,媽媽最最愛你啦。」


 


沈野番外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愛上舒悠那個瘋子。


 


她是我媽資助的貧困生。


 


大學那年,她考出了大山,來到了我的城市。


 


我媽熱心腸,尋思舒悠從小就父母雙亡,一個人也吃不了兩口飯,就把她接來了我家。


 


她跟我想的沒什麼兩樣。


 


穿著泛白的衣裙,背著破洞的書包,扎著一個低馬尾,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慌張。


 


像一隻迷失在森林裡的小鹿。


 


跟我平常見到的那些塗脂抹粉的女人很不一樣。


 


但也僅僅是那一瞬的驚豔。


 


畢竟她那麼小家子氣又規規矩矩的人,實在是無趣得很。


 


我媽讓她跟在我身後,說是帶她見見世面。


 


但我知道,她隻是我媽放在我身邊的一個眼線。


 


因為我是個混蛋。


 


抽煙喝酒打架鬥毆什麼都幹。


 


甚至還進了兩次局子。


 


我爸沒私生子。


 


我家就我一棵獨苗。


 


以後的家族企業是一定由我繼承的。


 


所以沒辦法,隻能想辦法糾正我這棵歪苗。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找個人看著我。


 


可他們的意圖太明顯,都是為了錢。


 


我覺得惡心,下一次就會犯更嚴重的問題, 讓我媽開掉他們。


 


舒悠不一樣, 她就像是長在峽谷裡的一株白梅。


 


她不要錢。


 


她的眼睛裡幹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帶她在身邊,我出乎意料地沒有排斥。


 


她太乖了。


 


每一次都是安靜地坐在我身旁,好奇地看著她沒見過的東西, 對我的社交不做過多幹涉。


 


隻要我不打架,她就可以像個影子一樣, 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安靜一整天。


 


事實證明,不止我一個覺得她特別。


 


時間久了後,我的兄弟打趣地問我,能不能追舒悠。


 


就他們那群二吊子貨色,配得上舒悠嗎?


 


可我該以什麼身份反駁呢?


 


那一刻, 我想到了妹妹。


 


卻沒想到妹妹這個稱呼。


 


竟成了以後困住我最大的牢籠……


 


那天醉酒。


 


我睡了舒悠。


 


其實那是我故意的。


 


我知道是她。


 


但我不說,甚至還故意喊安榆的名字刺激她。


 


看著她一邊在我身下流淚一邊回應。


 


我竟然有一種奇異的快感。


 


她以為安榆是我的白月光。


 


但我追安榆其實隻是我跟兄弟間隨意打的一個賭。


 


可每次看著舒悠黯然神傷。


 


我又不想向她解釋。


 


反正她不會離開我,她隻會一次又一次拿各種蹩腳的借口留住我。


 


我知道她有病。


 


自小父母雙亡,情感方面沒人引導,就形成了障礙, 變成了自卑焦慮型缺愛人格。


 


她需要靠依賴於我, 才能找到她的價值。


 


我隻需要稍稍引導,就能讓她成為一個非我不可的瘋子。


 


在那座迷宮裡, 我就那麼看著她, 一圈又一圈地轉。


 


轉過來。


 


轉過去。


 


她的眼裡夾雜著迷茫,還有著那麼一絲害怕。


 


而迷宮的出口站著的人,是我。


 


我就那麼看著她沉淪, 看著她拋下尊嚴,隻為獲得我身旁的那個位置。


 


但我沒想到。


 


那樣一個非我不可的人。


 


說要放棄我。


 


我以為她是開玩笑,可她帶走了她的一切東西。


 


她就是個瘋子。


 


我也不要。


 


她費盡心機生下來的孩子也不要。


 


不。


 


她帶走了孩子。


 


她隻是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她是聽了誰的話還是怎樣。


 


她好像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拒絕我的好意。


 


也拒絕我的靠近。


 


強硬地將我從她的世界驅逐出來。


 


她變得越來越好了。


 


我無數次站在她家樓下,聽著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


 


我無數次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她就會堅持不住回來找我。


 


直到有一天,我從那間屋子裡, 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她好像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她走出了迷宮。


 


被困住的人成了我。


 


她是瘋子, 我難道就不是嗎?


 


我再次犯病。


 


比打架鬥毆更嚴重,開始玩人命。


 


常常想著, 就這樣S在某一次的刺激裡。


 


說不定舒悠從頭條新聞看見我時, 還會對我抱有一絲可憐。


 


但上天不眷顧我。


 


跟好友半夜飆車墜崖後, 我還是醒了。


 


半邊身子幾乎偏癱。


 


我徹底成了要S不活的廢人。


 


舒悠來看我了。


 


帶著我們的孩子。


 


可身後……卻帶著一個男人。


 


孩子喊他爸爸, 喊我叔叔。


 


我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好刺眼, 刺得我止不住地流眼淚。


 


「沈野,好好愛自己吧。」這是她離開前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我突然想到有個雨天,舒悠跪在泥濘地裡, 抱著我的大腿聲嘶力竭。


 


「沈野,你就愛愛我吧。」


 


她徹底從那些被我制造的陰霾裡脫離出來。


 


可那些日子,卻是我往後無比懷念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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