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倉促，殷則又一早計劃好。
玄滄長老下山除妖，其他幾位長老和真人也各自閉關。
整個宗門，此刻都沒有能夠主事的人。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情況，但阿羽並未曾主動施救，而是站在兩人中間搖擺不定，也並不打算為任何一個人犧牲自己的靈力。
但木憐青自有保命法寶，千裡傳音玄滄長老，對方除完妖後，當即便往回趕。
故而，原本誰都不想救的阿羽。
在得知玄滄長老即將歸來，果斷拋棄一旁的殷則，然後將全身靈力輸入到木憐青身體裡。
所以等玄滄長老出現時，就看見阿羽正在拼盡全力救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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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親傳弟子的位置，幾乎不再有任何懸疑。
玄滄長老出現，木憐青的性命自然無虞，而目睹了這一切的殷則，隻會認為自己心心念念的阿羽，在自己和另一個男人中間，選擇了對方。
所以，他會更加瘋狂。
得知這個消息後，我便迅速趕了過去，遠遠就瞧見躺在地上還不斷吐血的殷則。
他猩紅著一雙眼，SS盯著阿羽。
而此刻的阿羽，因為得了玄滄長老的許諾，為自己即將成為親傳弟子的身份而感到喜極而泣，又為了顯示自己的善良，正不斷對木憐青噓寒問暖。
她很開心，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有一個瘋子，此刻正盤算著如何毀了她。
因為瘋子的邏輯，是如果你不染塵埃，如果我配不上你，那就將你拉下地獄，然後一起痛苦沉淪。
就像此刻，重傷瀕S的殷則，強撐著最後一口氣，跌跌撞撞又一次去了後山禁地。
而那裡，有著足以支撐這個煉藥天才煉出世間罕見毒藥的仙鼎。
9
拜師當天，阿羽特意來我面前炫耀。
「大師姐，就算你故意為難我，將我趕出清歡殿。但你還是不能阻止我成為人上人。你瞧，今日我就要成為玄滄長老的親傳弟子了。」
我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殷則靠近。
他端著託盤，上面放了一杯茶水，是阿羽很喜歡的花茶。
「阿羽，待會兒你就要拜師了。喝點花茶，不會那麼緊張。」
聽著殷則的話，阿羽臉上得意神情更加明顯。
她用手鉤著殷則的下巴，轉而又看向我說：「我記得，之前大師姐就對我這個奴僕很感興趣，我也勸過他好多回。可惜沒辦法，他怎麼也不肯去你的清歡殿。」
我笑笑，目光落在那杯花茶上。
「看樣子這個奴僕，當真是對小師妹忠心耿耿。瞧瞧這杯花茶，香氣濃鬱，我聞著都喜歡得很呢。」
我剛說完，殷則臉上的神情瞬間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似乎很擔心我會伸手拿走那杯花茶，從而破壞他所有的謀劃。
忍不住強調道：「這杯花茶，是為阿羽準備的。」
聞言，阿羽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端起茶杯，在我面前輕輕晃了一下，語氣得意：「大師姐喜歡，我原本也想割愛。但你也聽到了，這是阿則專門為我準備，我總不好讓他傷心。所以啊，等下次有機會，我再讓阿則給你泡，怎麼樣？」
說完，她當著我的面，直接喝下那杯花茶。
然後轉身，直接朝著大殿走去。
「大師姐，拜師大典就要開始了，你若是願意，可以來觀禮。」
我輕笑，跟在她身後，一步步走進大殿。
拜師流程繁瑣，需要足足三個時辰，我就站在一旁，看著原先還滿面春風得意的阿羽，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和前世不同的。
前世，殷則選擇偷襲我，然後將我帶離宗門，加上阿羽相助，並未驚動任何人。
但這一世，殷則顯然比上一世還要更加瘋狂。
所以那杯花茶遞來時，我就已經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但我不動聲色。
就是想瞧一瞧，殷則究竟能夠瘋成什麼樣？
一如此刻——
阿羽突然猛吐了一大口鮮血，緊接著渾身綻放出巨大的妖力，整個大殿被妖氣侵擾。
「天啊，好強的妖氣！」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聲，接著整個大殿亂作一團。
今日是玄滄長老收徒，所以宗門其他長老和真人，並未出現。
妖氣釋放的那一刻。
殷則迅速出手，一個箭步衝到阿羽身邊，打算將她帶走。
玄滄長老黑沉著臉，正準備出手時，他的寶貝兒子木憐青，同樣口吐鮮血。
所以剛準備動手的玄滄，迅速轉身，然後給木憐青輸送靈力。
殷則冷笑：「化妖丹能夠讓人在三個時辰內，完全變成妖物。若是長老想要救自己兒子的性命，就讓我離開宗門，否則……」
修仙之人都知道化妖丹的厲害。
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隻要吞噬了丹藥，三個時辰後就會變成妖力高強的藥物。
故而，這丹藥十分稀缺。
除非是天賦極佳的煉藥師，否則很難煉出化妖丹。
至於解藥，也並非不能練出來。
但化妖時間太短，三個時辰拿不出解藥，就再無轉圜之力。
所以殷則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想護住你兒子，就立刻送我們出去，這裡面是解藥。我想你應該也明白，三個時辰之內，找到絕佳的煉藥師，煉出解藥，幾乎可以說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寶貝兒子和親傳弟子。
玄滄長老根本就不需要有太多猶豫，便有了取舍。
就這樣——
我親眼看阿羽滿眼驚恐與絕望，一遍遍喊著師尊救她，然後又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殷則帶走。
10
自然，宗門也不可能任由一個殷則拿捏。
他們下山後，宗主就迅速下了抓捕令，在整個修仙界裡搜捕殷則的蹤跡。
至於木憐青，服下殷則給的解藥後，雖然沒再繼續化妖。
可是那解藥裡卻含著另一種毒。
那是一種能讓男人，至此再也對女子提不起興趣的毒。
至於阿羽，我知道她被囚禁在哪。
如同前世的我，被囚禁在無人荒原，四肢被鐵鏈鎖，永遠都走不出洞口。
這地方又實在太過於隱秘。
故而，宗門眾人，一時間很難找到這個地方。
不過有了我的刻意引導，在第三個時辰即將快要耗盡前，我帶著一眾師弟師妹們來到無人荒原。
至於宗門兩位執法長老，進入荒原後，直接追著殷則而去。
殷則這一世並沒有修煉術法。
但他煉藥天賦太高，靠著那些藥粉，艱難躲避追S，一時之間倒是沒S掉。
而阿羽作為宗門弟子，掌門自然不會看著她化妖。
好不容易凝結幾位長老的靈力煉成的解藥，此刻就在我的手裡。
我按著前世記憶，和師弟師妹們兵分幾路，然後我一人進入那個山洞，找到了此刻被囚禁在山洞裡的阿羽。
化妖的過程很痛苦，她此刻匍匐在地，看見我出現，就不斷朝我伸手。
「大師姐、陸微容，你救我，你快救我啊！」
她聲聲咆哮，連帶著鐵鏈晃動，最後來到我腳邊，緊緊抓著我的裙擺。
「陸微容，你快用你的靈力替我解毒。你快試試，快試試啊！」
我沒動，就這麼垂眸看她：「化妖丹哪怕耗盡我全部靈力，最多隻能遏制住你妖化的速度，我還有可能因此而被感染的。」
她搖頭，瘋狂搖頭，然後又露出了滿眼哀求？
「沒事的，遏制我化妖的速度也行。」
「大師姐，我是你一手帶大的小師妹，你肯定不忍心看我去S對不對？」
「隻是要耗掉你全部靈力，就可以救我一條命，這很劃算的。」
「你快動手，快動手救我啊！」
她聲聲咆哮，看著身上縈繞的黑氣越來越多，已然是驚恐到了極致。
我蹲在她面前，用手掐著她下巴。
然後從腰間解下錦囊，在裡面拿出那顆無比珍貴的解藥。
「其實，各位長老已經為你煉制了解藥，隻要在三個時辰內服下，等回到宗門，再服用祛毒丹，你就能夠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真的嗎？」
阿羽眼睛亮了一瞬，然後衝我伸出手。
「快，你快把解藥給我！」
我點頭，然後在她無比希冀的目光中，將那顆丹藥……緩緩捏碎。
丹藥實在太珍貴，也很脆弱。
我甚至沒有用太大的力氣，那個丹藥就碎在我掌心，緊接著一陣微風吹過，那顆能夠救命的丹藥，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哎呀，不小心捏碎了呢。」
目睹了這一切的阿羽，跪坐在原地愣了好久，等到反應過來時，就瘋狂想抓我撓我。
「陸微容，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捏碎了解藥，賤人！賤人！」
她幾乎是聲嘶力竭，然後不斷伸手想掐我脖子，我則一步步往後退。
那根鐵鏈讓她無法走出洞口。
所以，我就站在洞口外，看著她歇斯底裡。
「阿羽，曾幾何時，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親近的妹妹。但我沒想到，你會是那樣的人。我這人心腸不算太好，有仇就一定要報。你害我一次，我也一定要還回去。所以今時今日你所遭遇的一切，隻能說是你咎由自取。」
說罷，我回頭看了一眼正朝著這邊趕來的師弟師妹們。
然後衝他們說道：「我找到了阿羽師妹，但來不及了，她已經化妖，還捏碎了那顆解藥。」
而話音落下的瞬間，剛才還一直罵我賤人的阿羽，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渾身上下被黑氣籠罩，連帶著那雙眼眸，也變成了全黑。
師弟師妹們察覺到妖氣四溢，當即舉起手中長劍，然後衝著阿羽刺去。
被化妖丹成功化妖的人，雖然會擁有高強的妖力，但是心性會被損壞，變成一個隻知道S人不眨眼的妖物。
所以，面對這樣的妖物，必須誅S！
我就這麼看著——
同前世她靜靜看著我被殷則帶走一樣。
這一次我，也就這麼靜靜看著。
看著她無處可躲，就這樣S在自己的師弟師妹劍下，再無生機。
我看著地上的屍首，輕輕搖頭。
「阿羽，你我之間的恩怨，算是到此結束了。」
不過，我和殷則的仇，還沒解決呢。
11
殷則逃走了。
兩位執法長老都沒能抓到他，隻是將他重傷，但逃到了人間後，就消失了蹤跡。
我主動請纓，提出要下山抓回他。
而我也沒有尋找太久。
殷則本就重傷，又是一個瘋狂之人，根本就不怕S。
所以人間, 隻有一個地方值得他留戀。
我去了他被豬妖抓走的地方，那裡因為妖孽作祟，所有村民全部都已經搬走，整個村子都極盡蕭條。
我到那裡時，殷則就坐在曾經初遇的客棧裡。
他身上的衣服全被鮮血染, 可看到我來, 卻還是衝我笑了笑。
那個笑容實在太熟悉。
就一眼，我就知道他也重生了。
「阿容……」
他剛開口, 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前世痛苦的記憶湧上心頭。
我被囚禁的日子裡, 他為了防止我自盡, 在我身上下了咒術。我每天躺在那張冰冷的石床上, 幾乎一動也不能動。
他就抱著我，滿眼病態，一遍遍地喊我：「阿容、阿容……」
不僅沒有施救，她還收起手中長劍，冷眼旁觀。
「我然」所以我提起劍, 果斷在他身上捅出了個血窟窿。
他嗯哼一聲, 看著身上的血漬, 又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我那麼愛你, 愛到恨不得把命都給你, 可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輩子。你為什麼眼裡就永遠不能看到我呢？阿容, 這個世界上, 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又是一副自以為深情模樣。
但在我眼裡, 他隻會讓我覺得作嘔，令我無比惡心。
所以我直接割掉了他的舌頭。
看著地上的血肉, 我衝他冷笑：「你可知, 你有多聒噪？」
再然後，我並沒有動用任何靈力，選擇用最鈍的一把匕首，一點點砍下他的四肢。
哪怕沒有舌頭，他依舊在痛苦嘶吼。
可我才不會讓他這麼輕易S去。
我帶了丹藥，替他止了血，又為他吊住了最後一口氣。
然後帶他回了宗門。
「殷則，宗門後山有個萬年冰窟，修煉之人進去也挨不過三個時辰。更別提現在成了廢人的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S的, 至少不會讓你S得那麼輕易。」
萬年冰窟, 隻會一點點凍掉他的身軀, 就是捏一捏，就會變成碎渣的那種。
我還替他喂了另一種藥。
放大他的痛感，讓他清晰地感受著, 自己的身體, 是如何一點點碎掉的。
我想, 這應該很有趣。
12
做完這一切後，我就回了清歡殿。
師尊依舊在閉關。
至於徹底妖化的阿羽, 被師兄弟們當場刺S。連帶著那副身軀, 也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 所以當場用真火焚盡。
那是哪怕人S後，也會燒到元神的極致痛感。
還有殷則——
闲來無事，我就會去萬年冰窟見他。
給他吃吊著性命的藥。
然後又一點點捏碎他的手指、胳膊, 乃至他的身軀，心髒。
我的仇，終於全都報了。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