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虞

第5章

字數:3402

發佈時間:2025-04-15 16:14:50

  • 20

「那些人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了,阿爹說趕走就趕走,絲毫不留情面!還有那些衣裳,好多我還沒來得及穿……」


 


說著我就心疼了起來。


 


卻沒想蕭懷風聽了後笑了起來。


 


意味深長地說:「你說你阿爹不講道理,卻不知還有更不講道理的人在。」


 


我問是誰,蕭懷風卻不肯說了。


 


「行吧。」


 


我嘆了口氣,倒也沒追問下去。


 


隻是看著他面露擔憂:「你這風寒怎的到現在還沒好?當真不需要我替你尋個更好的大夫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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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風面色一僵。


 


「阿虞。」


 


他遲疑了會兒,像是懷著某種必S的決心:「那個陸——」


 


「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蕭懷風的話。


 


我認出闖進來的那個人是那天帶走陸孟年的護衛之一。


 


他瞥了眼蕭懷風,走到我面前。


 


面無表情:「謝姑娘,主子暈倒了。」


 


我沉默了會兒,扭頭問蕭懷風:


 


「你剛剛想說陸什麼?」


 


「沒什麼。」


 


蕭懷風也同樣木著臉:


 


「那個陸大夫還不錯,我覺得要換的應該是我府上的護衛。」


 


我看著門外倒了一片的人。


 


裡面似乎還有幾個謝府的護衛。


 


心想回去我也得和阿爹提一提這件事了。


 


當然。


 


前提是我要能回得去。


 


14


 


我沒想到陸孟年會弱不禁風到被阿爹的鐵核桃砸得舊傷復發。


 


見到我時。


 


他先是一愣。


 


而後下意識慌張地把手上的東西藏了起來。


 


「阿虞……」


 


眼神閃爍,隱隱心虛。


 


我撇了撇嘴。


 


心想藏什麼呀。


 


不就是一件紅色衣裳嗎?


 


我不愛紅色。


 


倒是見桑瑤瑤穿過幾次紅色衣裙。


 


那些護衛也真是瞎了眼了。


 


說什麼陸孟年是因為我才遲遲不肯回京。


 


又隻有我才能勸動他回去。


 


大白天地就在說胡話了。


 


可即便早已經打算放棄喜歡陸孟年了。


 


看到陸孟年傷重躺在床榻上還要拿著桑瑤瑤的東西時。


 


我還是忍不住為自己心酸了會兒。


 


「那日是我阿爹做得不對。」


 


但想到過來的目的。


 


我還是主動走上前低聲道歉:「你若是氣不過,我來替阿爹賠罪。」


 


陸孟年突然沉默了下來。


 


我眼尖地瞥見他垂在被褥上的手背爆出了條條青筋。


 


手指猛地抓緊又松開。


 


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總不能是氣急了想打我吧?


 


我嘀嘀咕咕。


 


就聽到陸孟年嗓音沉沉:「要阿虞做什麼都可以?」


 


我一愣,有些猶豫:「我、我不太會照顧人。若你想要、你想要——」


 


我咬了咬牙。


 


剛想說我也可以學時。


 


手腕突然被抓住。


 


用的力氣不大。


 


輕柔到仿佛可以忽視。


 


可下一秒,陸孟年突然俯下身來。


 


一個極輕的吻落在了我的手腕內側。


 


而後一陣刺痛。


 


是陸孟年叼著我內側的一塊軟肉,犬齒輕輕磨著。


 


又從喉間溢出滿足的喘息。


 


我低頭,隻能瞧見那長而直的睫毛垂下。


 


以及殷紅的唇瓣。


 


我被驚嚇得說話也不利索了:


 


「陸、陸孟年……」


 


「那阿虞留下來陪我,可好?」


 


陸孟年抬起頭,朝著我彎了彎眸子。


 


我大腦一片空白。


 


這絕對不是陸孟年!


 


他不可能做出這般登徒子行徑!


 


於是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地揚起了手。


 


「啪」。


 


15


 


阿爹砸了當朝太子的頭。


 


我打了當朝太子的臉。


 


問:謝家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可沒有人能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眼睜睜看著陸孟年被我一巴掌打得偏過了頭。


 


垂落的黑發遮住了他臉上大半的表情。


 


好在陸孟年似乎並不在意。


 


反而是瞧著我似乎被嚇到了。


 


纖長濃密的睫毛落寞地垂了下去。


 


他克制著嗓音裡的顫抖,輕聲:「別怕我。」


 


我有些尷尬地收回手。


 


心想怕倒也還好,就是過於驚嚇了。


 


安靜了一會兒後。


 


陸孟年又突然問:「這件衣裳我似乎先前從未見你穿過。」


 


「嗯。」


 


我也想略過這件事不提,故而飛快應道:


 


「先前的衣裳都被我阿爹丟了燒了。」


 


陸孟年有些愕然。


 


但很快平靜:「燒了便燒了吧,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


 


他似乎有些乏了。


 


便叫人領著我先下去休息。


 


可剛走出那屋子還沒幾步路。


 


耳力甚好的我就聽到陸孟年低低的悶哼聲。


 


偶爾夾雜幾聲急促的喘息。


 


這人傷得這麼重嗎?


 


我難免惴惴不安。


 


直到晚上有下人送來了新的衣裳。


 


「你們連謝府的繡娘也一塊兒帶來了?」


 


看著這樣式極為熟悉的衣裙,我有些茫然地問。


 


自然是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陸孟年的手下和他主子一個樣兒。


 


都是鋸嘴葫蘆。


 


我倒也沒太生氣。


 


畢竟虎落平陽被犬欺。


 


明兒我還得想法子去討好他家主子。


 


我嘆了口氣。


 


原以為會睡不著。


 


可睜大眼睛瞪著床頂沒一會兒,我便困乏了起來。


 


恍惚間還以為回到了謝家小院的臥房。


 


還是先前的那個。


 


新換的那個院子雖又大又好看。


 


可我總覺得哪哪都不習慣。


 


甚至還不如陸孟年給我安排的這處地方。


 


真要說什麼不好,那就是這兒的蟲子太多。


 


隔日醒來,我身上多了不少紅點。


 


手更是累得抬不起來。


 


許是昨晚睡夢中打了一夜的蟲子吧。


 


我想著,倒也沒太放在心上。


 


隻是陸孟年的臉過了一夜後,腫得更加厲害了。


 


那明晃晃的巴掌印瞧得我都心虛了幾分。


 


可他似乎心情好極。


 


尤其是在注意到我穿著他府上下人送過來的新衣裳時。


 


像是有一點光亮落入到那烏黑的瞳仁中。


 


整個人是肉眼可見地愉悅了起來。


 


古怪極了。


 


我有些莫名。


 


更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尤其是我原以為我是被抓來照顧陸孟年,再被他折辱一番的。


 


可事實上,我在這兒過得似乎比在謝府裡還要舒心些。


 


因為陸孟年並不限制我做什麼。


 


反而一味縱容。


 


似乎真的隻是字面意思那般。


 


他隻要我留在這兒陪他。


 


僅此而已。


 


那天的異樣仿佛也隻是我的錯覺。


 


白日裡見到的陸孟年依舊冷淡。


 


但對我的要求無有不應。


 


甚至我要寫信給阿爹報平安,他都尋了護衛替我送了過去。


 


就和過去一樣。


 


有時候我甚至恍惚覺得陸孟年或許並沒有如那些字所說的那般怨恨著我和謝家。


 


直到我再次見到了桑瑤瑤。


 


她似乎並不驚訝會在這兒看到我。


 


隻是看向我的目光中少了從前的敵意。


 


多了幾分同情。


 


她嘆氣:


 


「謝虞,你快逃吧。」


 


我瞬間愣住。


 


16


 


桑瑤瑤說,陸孟年早就允了她太子妃之位。


 


「不然你以為他為何會帶著我這麼一個非親非故的女子一同回京?」


 


我突然就想起那些字也曾說過。


 


陸孟年早就把定情信物給了桑瑤瑤。


 


我皺了皺眉,問:


 


「可這和我逃不逃有什麼關系?」


 


「你該不會覺得殿下如今對你百依百順是對你有情吧?」


 


桑瑤瑤驚訝地搖了搖頭:「謝虞,你還是被你阿爹保護得太單純了。他一直都極為厭惡衝喜童養夫這個身份,更是覺得恥辱。他想報復你阿爹,他想讓你愛上他,最好是為情所困,尋S覓活。」


 


我沉默了好半晌。


 


抬頭震驚又悲憤地看著桑瑤瑤:


 


「我雖然是笨了些,可你不能真把我當傻子啊!」


 


就憑我以前那般喜歡陸孟年。


 


但凡他不對我這麼冷淡,或是稍微對我表現得親近一些,我都能對他S心塌地。


 


「可你瞧著他如今碰都不給碰一下的模樣。我偶爾撞見他換衣裳,這人都要緊張兮兮地把衣服裹得緊緊的,像是怕被我看到一點去……你說他是在勾引我,想讓我愛他愛到尋S覓活?」


 


我語氣控訴。


 


桑瑤瑤也隨之沉默了下來。


 


她嘀咕了句「原來不是傻子」後。


 


咬了咬牙,又拋出了一個巨大的誘惑:


 


「你不想知道謝家家破人亡的真相嗎?」


 


一句話。


 


成功讓我冷靜了下來。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那些字已經很久沒有提供有用的信息了。


 


直至如今,我都不知道謝家後來到底是遭遇了什麼。


 


更尋不到避開禍端的法子。


 


「很簡單,」桑瑤瑤朝我狡黠一笑,「你讓陸孟年跟我回京。」


 


17


 


桑瑤瑤說,陸孟年待我是不同的。


 


陸孟年的那些手下也說。


 


陸孟年是因為我才遲遲不願回京。


 


也隻有我才能勸他離開。


 


可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今日怎是你來送藥?」


 


略顯沙啞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陸孟年皺著眉,下意識接過我的藥碗。


 


「可有燙著手?」


 


我搖了搖頭:「哪有這麼嬌氣。」


 


可陸孟年不信。


 


見著我手上紅了一點,就急著用價值連城的藥膏給我抹上厚厚一層。


 


我是習慣了陸孟年的照顧。


 


畢竟從小到大都是這般。


 


他雖對待我冷淡了些,可照顧起我來卻是無微不至。


 


甚至做得要比我身邊的丫鬟婆子更好。


 


若不是後來年歲大了,男女有防——


 


我恍惚了瞬。


 


又低頭看向陸孟年。


 


他抿著唇,眉頭緊皺。


 


小心翼翼地託著我的掌心。


 


修長指尖輕柔地塗抹,好讓藥膏徹底化開。


 


又滑過指縫。


 


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直至那點紅徹底消失。


 


分明應是極為正經的動作。


 


可不知為何由陸孟年做出來,卻莫名讓人臉紅心跳。


 


我突然想起陸孟年卻頂著臉上那紅腫的巴掌印過了好幾日。


 


一個大膽又不敢置信的念頭逐漸浮了上來。


 


我有些慌張地別過頭。


 


卻在餘光瞥到床上一抹熟悉的綠色時猛地睜大了眼睛。


 


那、那不是我給了蕭懷風的醜香囊嗎?


 


怎會在陸孟年這兒?


 


許是我的目光過於灼熱。


 


陸孟年有所察覺地抬起頭。


 


他一頓,而後若無其事地側了側身子。


 


正好擋住了我的視線:


 


「好了。」


 


「阿陸,你喜歡我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陸孟年瞬間僵硬了身子。


 


動也不動。


 


隻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我仰頭看他,又問了一遍:


 


「你喜歡我嗎?」


 


若是不喜歡,為何依舊對我百依百順?


 


若是不喜歡,為何會如此細致妥帖地照顧我?


 


若是不喜歡,為何會偷偷藏著我送給別人的香囊?


 


我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似乎自我能見到那些莫名出現的字後。


 


我就從未問過陸孟年他是如何想的。


 


我信了那些字。


 


然後認定了陸孟年怨我、怨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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