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窗外，碰巧看到站在人群中神色冷淡，雙手揣兜的少年，他不耐煩地蹙眉，眼神裡充斥著冰冷。
商序出現在這裡，我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也是當事人。
但姜若菲絲毫沒有把他供出來的打算，哪怕是面對我媽憤怒的逼問。
我媽實在忍受不了，怒吼一聲：
「你說話啊？他到底是誰？是誰讓你談戀愛的！你一定是被逼的，對不對？」
姜若菲嚇得閉了閉眼，顫抖著手指指向了我。
「是她！」
「媽，都是我姐姐逼著我去和商序談戀愛，她想讓我嫁入豪門，享受榮華富貴！」
瞬間，我媽陰沉冰冷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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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沒有半分善意，看向我的那一刻。
我渾身都泛起了冰冷，無盡的惡意朝我襲來。
7
我攥住了手指，平靜地看著姜若菲躲在我媽身後，釋然一笑。
我媽走到我的面前，平靜地詢問我：
「原來是你在教唆你妹妹談戀愛。」
「不……」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啪」一巴掌狠狠地抽在我的臉上。
半張臉都被扇得通紅，發麻的疼痛陣陣襲來。
我捂住了臉，壓住嘴角諷刺的笑容。
看吧，她從來都不聽我的解釋，她隻相信她寶貝女兒的話。
她和姜若菲此時此刻，比誰都高興。
隻因是我教唆，全部的錯都在我的身上。
這樣一來，就和她的天才女兒毫無關系。
既然重生都沒辦法改變她對我的偏見，不如讓她們通通毀在我的手上。
這份難如登天的母愛，我再也不奢求。
我媽還在我的面前，瘋狂輸出：
「我早就知道你和你爸一樣不要臉，你就是嫉妒你妹妹是個天才，想要讓她的大好前程毀在你的手上。」
「姜知韻，你逼著你妹妹去談戀愛，讓她不能做自己，讓她被男生N待欺負，你還是她親姐姐呢！你怎麼這麼惡毒，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就連周圍的同學都被我媽和姜若菲誤導。
他們站在外面議論紛紛。
「姜知韻真是惡毒，她怕耽誤學習，讓妹妹去勾引商序！」
「難怪姜若菲在商序的面前趕都趕不走，原來都是姜知韻指使，她是怕回去後沒辦法跟姐姐交代吧！」
「親姐姐霸凌妹妹，還真是頭一次見，果然，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天生的壞種！」
我扯動嘴角，嘲諷一笑：
「如果他們兩個都不想談戀愛，就算是我逼S他們，他們會談嗎？」
我的目光落在我媽的身上，平靜地說：
「不如你問問商序，姜若菲寧願不上課，也要和他在一起，整天陪他去酒吧夜市，從來都不回宿舍。」
「姜若菲到底有什麼把柄在我的身上，會這麼聽我的話？你覺得可能嗎？」
我媽雙眸猩紅，冰冷的眼神盯著我：
「狡辯！」
「你現在不承認是你逼妹妹談戀愛，我就打到你承認！」
說完，我媽又要動手。
可我這次已經有了防備，豈能讓她輕易地打到我。
眼看著場面逐漸混亂，老師及時出手，攔住了我媽。
「雪菲媽媽，你先冷靜下。」
「現在不僅僅是雪菲談戀愛的事情，重要的是她的成績下滑得厲害。」
我立即揚聲道：
「對啊，天才的成績，你難道都不關注的嗎？」
姜若菲每次都騙我媽，她的成績優秀，年級前三，日後能成為省狀元，能上清華北大。
我媽對姜若菲的話深信不疑。
這次，要是把真實成績擺在她的面前，她恐怕能被活生生氣S。
聽到成績，姜若菲瞬間變了臉色。
她慘白著臉，驚慌失措地站在原地。
8
姜若菲最擅長的就是撒謊。
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一旦遇到特別棘手的事情，她就會裝病。
這次，也不例外。
姜若菲雙手捂住腹部，疼得小臉都變了色，顫抖著手指拽住了我媽。
她楚楚可憐地說道：
「媽，我肚子疼……現在特別疼，你能不能帶我去醫院。」
姜若菲低頭的那一瞬間，淚珠悄無聲息地落下，她乖乖認錯：
「我知道我這次考得不好，媽媽，我不想讓你失望。」
「等我下次考好了，拿成績單回去給你看好不好？」
我媽最見不得姜若菲痛苦難過，瞬間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拋之腦後，帶她去醫院。
流言蜚語傳播得最快，一不留神就能讓身邊的人全都知道。
二中都知道我是勸說妹妹嫁進豪門的霸凌女。
而我也被冠上霸凌妹妹的名號。
我遭到了所有人排擠，大家看我的眼神中都透出鄙夷，謹慎，以及瞧不起。
可那又怎樣，我的世界又不是圍繞著他們轉。
他們異樣的眼光隻會讓我更加努力，讓我意識到這群人和我不是一個圈子。
我拼了命地背書，別人花費一個小時能做好的事情，我要花上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我不是天才，我隻能比別人更加勤奮。
夏天很熱，我靠在風扇前，捧著書背得口幹舌燥，渾身冒汗，知識全都進了腦子裡。
我驚奇地發現越背越流暢，知識越來越連串，不再是昏昏欲睡，反而是鬥志昂揚。
月考成績下來，我成功進步了十名。
就在我和同學分享喜悅的時候，我媽卻突然來了。
她見到我和男同學笑嘻嘻地說話，瞬間怒火中燒。
她伸手就把我拽到一邊去，凌厲的眸光掃視過我，眼裡透出滿滿的怒火：
「你可真夠不要臉的，要是我不來，還不知道你在學校裡幹出這麼登不上臺的事情！」
「你逼著你妹妹談戀愛，現在又要自己勾引男生，你是不是天生下賤！」
我媽被氣壞了，她的聲音極大，引來周圍同學的紛紛側目。
不少人都發出嘖嘖的感嘆聲，仿佛我和男同學真的有什麼！
同學更是嚇得白了臉，連忙解釋：
「阿姨，你誤會了，我和姜知韻就是同學而已，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樣！」
哪怕是這樣解釋，我媽也根本不信。
她用力要把我拽出去，我雙手用力抓住書桌，S活不跟她走。
「你有臉做這種犯賤的事，卻沒臉承認是吧？」
「要不是你妹妹讓我過來看看你，我還不知道你在學校裡這麼下賤！」
她一口一個下賤，根本沒把我當成女兒。
在她的眼裡，我更像是她的敵人。
我用力掙開了她的手，冰冷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我什麼都沒做，就因為我和男生靠近，你就這樣編排我！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嗎？」
「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讓你這麼對待我！」
我媽似乎被我問住。
她的怒火瞬間消失，隻是怔怔地看向我。
9
我懶得再看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可是，我還沒走掉，躲在角落裡的姜若菲已經衝出來拽住了我的手。
她低下頭，哭得梨花帶雨，渾身都透出一股脆弱。
「姐姐，我現在真的不想和商序在一起了，我隻想好好高考，我求求你，別再逼我了！」
聽到她說這話，我心中怒火噌噌燃燒，一團火焰徹底燒毀了我的理智。
我反手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姜若菲被我打得一愣，連哭泣都止住了。
她捂住臉，驚詫不已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你敢打我？」
我冷冷一笑，諷刺道：
「對對，是我指使你和商序在一起，我道德綁架了你，你既然這麼委屈，你去和商序分手啊！」
「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呢，我讓你去和商序分手，你敢不敢呢？」
我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算是在學校裡出了名。
樓上樓下都圍滿了學生，大家抑制不住好奇，露出了愛吃瓜的本性。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人做到底。
徹底斷了姜若菲的念想才行。
聽到要和商序分手，姜若菲的臉色頓時變了。
我媽立馬抓住了她的手，催促道：
「對啊，你趕緊和他分手。」
「今天我去學校裡看你，你不是還說都是你姐姐逼你和他在一起嗎，那現在和他分手！」
難怪，我媽會突然來學校看我。
原來她不是想過來看我，隻是想過來算賬而已。
我媽在邊上不停催促，姜若菲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遲遲沒有動靜。
連同身邊的同學都看不下去。
「就是啊，你既然說是你姐姐逼你的，那你和商序分手啊？」
「你這麼猶豫，該不會是舍不得商大少爺吧？」
「我覺得我們一直誤會姜知韻了，我看呢，根本不是姜知韻逼她，明明就是她自己愛到不行，非要把姐姐當擋箭牌！」
不知道哪句話刺激了姜若菲。
她閉了閉眼，隨手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商序的電話。
嘟嘟響了兩聲。
很快，商序接通了電話。
「你煩不煩？沒事就給我打電話，你難道不覺得累嗎？我不喜歡這麼黏人的女朋友。」
姜若菲張了張嘴，試圖解釋兩句。
結果，對方無情地落下一句話：
「我們分手吧。」
姜若菲抿了抿唇，強忍著眼淚，失魂落魄地掛斷了電話。
她悽慘一笑，嘲諷道：
「這下，你滿意了吧？」
看到她這麼難過，我當然滿意了。
我不僅滿意，我還特別高興！
姜若菲不會這麼輕易地和商序分手。
上輩子，她愛得要S要活，仿佛離開了商序生不如S。
這輩子，恐怕姜若菲還會去找商序祈求復合。
10
我沒再管姜若菲，無論她做出什麼事，我都不覺得驚奇。
經過我媽這麼一鬧，大家對我漸漸轉變了看法。
甚至還有人在我耳邊說：
「發瘋的媽媽，戀愛腦的妹妹，破碎的你。」
如今高考在即，所有考生都面臨嚴峻的挑戰。
沒有人再敢松懈，而我更是要全力以赴。
高考來臨前，我每天除了試卷，改錯題，就是專心背題，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我也想爭取。
期中考試結束後，姜若菲把 P 好的成績單給我媽看。
「媽，我真是個天才，年年拿年級第一，不像姐姐成績平平，怎麼努力都拿不到第一。」
我媽捧著成績單，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早就說過了，你是狀元郎轉世，學習天才。」
「隻要你隨便學學，就能超過你姐姐，你看你姐姐這麼努力，都不如你。」
隻有我知道，她的成績是 P 出來的。
她高價買通專業人士幫她 P 出毫無破綻的成績。
我靜靜地看著姜若菲在我媽面前炫耀，也沒揭穿她。
我媽從來不關心我的成績，哪怕我現在考得很優秀，在她的眼裡也不如姜若菲。
11
臨近高考前，我接到了姜若菲打來的電話。
「姐姐，對不起。」
聽到她的道歉，我很意外。
更是有點摸不著頭腦，她對不起我的事情很多，她在為哪件事情道歉？
不過，她主動示好，肯定是另有企圖。
我默默地點開了錄音，故意誘導她：
「怎麼突然向我道歉？」
「姐姐，當時媽媽過來找我算賬的時候，我實在太害怕了，才說是你逼我和商序談戀愛，我知道這一切都和你沒關系。」
我勾了勾唇角，心裡一陣暗爽。
說到底，姜若菲還是十七歲的小姑娘，就算愛撒謊，她的心機還沒這麼深沉。
她在電話那頭繼續說道：
「姐姐，我現在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嗯嗯，我們是姐妹，當然要原諒你啊。」
見狀，姜若菲更加興奮，她激動地說：
「現在商序要和我分手，我想在高考前獻身給他，讓他原諒我，他有了愛情的滋養說不定高考順利，頭腦清晰，能考出優異的成績，姐姐，你可以幫我把風嗎？」
前世今生的事情徹底重疊。
果然，姜若菲為了能和商序在一起不擇手段。
我壓住心中的喜悅，淡淡地說：
「我會幫你把風，放心吧。」
等到這天到來，姜若菲精心打扮了一番，精致妝容遮住稚嫩清秀的臉龐，嬌小玲瓏的身材惹人憐惜。
她出現在酒店門口滿懷笑意，驕傲地炫耀：
「商序已經同意和我見面，隻要我們發生關系，他就會對我負責。」
商序是出了名的大少爺，愛慕追求他的女生數不勝數。
他鍾情一人的劇情隻出現小說情節裡。
姜若菲注定不是小說女主，也不會和商序能有長久穩定的男女關系。
看到她一臉期待的模樣，我輕輕一笑，隨口附和：
「對呀，誰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就連商序都要乖乖投降呀！」
姜若菲被我誇得飄飄欲仙，根本不會猜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她激動地拉住我的手，認真道：
「你一定要幫我把風，盡量避開眼熟的人，畢竟我們現在還沒成年，做這種事不太好。」
我扮演好姐姐，滿臉疼惜地說：
「我真的很疼你，不建議你犧牲自己。」
聞言，姜若菲瞬間變了臉色。
她立即撒開了我的手，冰冷的眼眸落在我身上。
「你懂什麼？我這是為了愛情獻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