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就寢了。
回到房間內，一張瑰麗如玉的臉，蕩漾得玫瑰的紅。
聽到動靜，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水霧繚繞地望了過來。
「您來了。」
我臉上感覺有些發燙，咽了咽口水：「我就是路過······」
他小狗一樣地探了過來，半開的睡袍下，風景一覽無遺，我立刻改了口風：
「但是現在有些乏了，要不還是休息一下吧！」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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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我踏出臥室的大門。
回頭看了看屋裡那軟綿綿的一攤，一咬牙，又滴了一滴神血給他。
嗯！又站起來了！
這幾天很奇怪，每過午夜零點，我心頭都會湧起一陣對顧延舟的思念，和難以控制去找他的衝動。
但是白萬林冰涼的手、溫熱的唇，立刻就消解了那股衝動，讓我重新投入到眼前的激烈當中。
看著又貼上來的小吸血鬼，我調笑道：「你應該改個名字。」
「改成什麼？」
「白萬林改成掰直林吧，你可一點也不彎呀！」
在我的調笑聲中，白萬林惱羞成怒地吻了上來。
一個是吸血鬼，一個是神，都不用呼吸，於是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勝負欲當中。
最終還是我投降：「一會還有事呢。」
八爪魚一樣纏在我身上的小吸血鬼才慢慢滑了下來。
今天是恐怖遊戲大門打開的日子。
我已經下定決心，站好最後一班崗，這次之後就關閉恐怖遊戲世界。
等我帶著小吸血鬼悠悠闲闲地趕到傳送大廳的時候，所有的玩家都已經到齊了。
人群最前方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燕語菲。
顧延舟一臉淡然地安慰著她，但是她看到顧延舟一身白袍，一件神器都沒有的樣子，哭得更大聲了。
顧延舟成名之後，眼高於頂，人緣並不好。之前一身的神器，沒人敢惹，現在神器被扒光了，卻一件都借不到。
「延舟哥哥，我知道你這麼強，沒有神器也不把那些詭異放在眼裡。可是你這次和我不在一個世界，我隻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顧延舟冷哼一聲：「你進去看見 BOSS 就報我的名字，他們肯定不敢對你出手。」
專心看戲的白萬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抱歉抱歉，沒忍住。」
隨著白萬林這一開始，大廳裡其他看戲的人都忍不住了，哄堂大笑。
顧延舟兩眼恨不得噴出火來，目光左右轉了兩圈，終於發現了我。
「程佳，果然是你！惹怒我的代價你可承擔不起！」
我無語問蒼天，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讓我一個才三萬歲的小姑娘承受這一切。
「我知道你看見我和語菲在一起，你接受不了。想通過這種方式報復我，再引起我的注意。」
「程佳我告訴你，S了這條心吧，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我們沒有任何可能！」
「以後你離我遠點，你給我再多神器，我也不會對你心軟的。」
我之前腦子是被獻祭給魔鬼了嗎？
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東西的？
7
其實，顧延舟說報他的名字，是真的有用。
有很多副本的 BOSS 都傻乎乎的，我怕他們記不住臉，就逼他們記住這個名字。
所有的 BOSS 聽見這個名字都不敢傷害他。
顧延舟早期沒有那麼多神器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喊自己名字，BOSS 就不還手了。
他沒去深思其中的不合理，隻是更加堅信自己是天命之子。
那時候戀愛腦上頭，隻慶幸他沒懷疑。
現在發現他還真不是個正常人。
我打斷了他的發言：「咦？這怎麼有個小醜？」
白萬林立刻 Get 到我：「小醜竟是他自己！哈哈哈哈哈！」
顧延舟惱羞成怒，衝到白萬林對面扇了他一巴掌。
我沒攔，是我以為白萬林真材實料 S 級副本大 BOSS，應該能避開。
但是沒想到白萬林不僅沒躲，還就勢躺下了。
「看啊！高級玩家就能隨便欺負人了。」
「剛剛這裡人都笑了，你有本事把所有人都S了！」
看熱鬧的人群圍了上來，有一些高級玩家的臉色也冷下來。
我裝作擔驚受怕的樣子，趕緊抽泣著把白萬林扶起來。
「顧延舟，就算你對我有多不滿，但我家小白可沒有得罪你。」
顧延舟忽然僵住了，有些艱澀地疑問：「你家小白？」
他很少在我面前露出厭惡冷漠憤怒以外的神色，他正要再問，白萬林忽然呻吟了幾聲。
我以為他真的是傷還沒好全，趕緊回身檢查。
結果白萬林紅著臉呻吟：「疼S了，要親親才能好。」
我······
這麼多人，拗不過他，隻能潦草一吻。
再回頭，顧延舟已經不見了身影。
我問白萬林，他哪去了。
白萬林撇撇嘴，誰知道呢？
8
不一會，所有人都傳送進副本裡了。
白萬林正準備也進去副本做準備，被我拉住了。
我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反正都要關門了，有你沒你都一樣。」
白萬林被我看得連耳朵尖都開始泛紅，做小白兔狀，連連後退。
「你剛剛不是很勇敢的嗎？」
我像大灰狼一樣，步步緊逼。
「來來來，我看你傷勢還沒有完全好，讓我再仔細給你檢查檢查。」
我一邊壞笑，一邊開始扒他的衣服。
「桀桀桀桀桀~」
等我為白萬林檢查好身體，累得已經是一身汗了。
我們的位置也不知什麼時候，顛倒了過來。
白萬林攬我入懷，灼熱的氣息噴湧在我的耳畔，聲音微顫卻掩蓋不住笑意。
「能認佳佳為主，是我此生最幸運之事。」
隨後不等我說話，我的嘴便被堵上了。
此時一切言語都是如此的多餘，喘息聲填滿了我的腦子，使我忽略了一件事。
他剛剛沒有喚我主人，而是叫我佳佳。
我總算明白什麼叫「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都快到副本結束時間，玩家都快傳送出來，才勉強結束。
白萬林挑著那一雙桃花眼，從背後環著我，為我整理衣物。
其實用神力瞬間就能搞定。
但是我享受享受怎麼了？
白萬林的溫柔讓我有些飄飄然，朦朧間思緒紛飛。
恍惚間，想到了這些年，想到了顧延舟。
我第一次撿到他的那個雨夜，看到他說著必不相負時，和因害羞低下的頭。
揮散記憶的迷霧，這次我看清了！
他低下的頭，掩蓋住的，是眼神中藏著的嫌棄。
思緒繼續飄蕩，我看到了這些年，我的付出、跪舔，換來的是越來越不加掩飾的嫌棄與厭惡。
最後定格在顧延舟和燕語菲牽手那一刻，畫面如鏡子般破碎。
回過神的我，已經是淚流滿面。
朦朧的淚眼前，是跪坐在我面前，心疼得為我拂去淚水的白萬林。
「佳佳，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這世上，任何人都不配讓你為之流淚。」
我靈臺清明，已經明白，我為何失智般地愛上顧延舟。
也想起了眼前的這個吸血鬼究竟是誰。
我牽起他的手：「你要是做不到呢？」
白萬林雙手被牽住，溫熱的唇落在我的眼尾，一點點吻去淚痕。
「那一定是我已經S了。」
9
冒險玩家陸續被傳送了出來。
顧延舟出來的時候，一身的傷。
他沒了一身的神器，我還囑託了各個副本的 BOSS，不用再顧忌這個名字。
他能活著出來，都出乎我的意料了。
更重要的是，他焦急地等了半天，也不見燕語菲。
等到沒有人再傳送出來，他已經明白，燕語菲真的陷落在副本裡了。
顧延舟想叫人一起進副本救人。
其他的精英冒險者剛從副本出來，都是一身的傷。
顧延舟也不再是那個絕世強者，他的狼狽更是被所有人看在眼裡。
任憑他喊了半天，也沒有人理他。
也有心善的，說可以把裝備借給他，讓他自己去救人。
結果他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鼻孔朝天譏諷道：「你什麼檔次，以前和我說一句話都不配，我如今勉勉強強地給你個機會幫忙，你還不知好歹！」
「你打發要飯的呢？拿這麼一件破東西給我，連神器都不是。」
「你要是不行，就趕緊滾一邊去，把這個寶貴的機會讓給別人。」
這個人聽了，氣得臉色醬紫，拔出劍就要和顧延舟決鬥，好容易被別人以不跟瘋狗一般見識為由勸下來。
顧延舟雙眼看天，囂張道：「不是戰力榜前一百的就不要往前湊了，什麼阿貓阿狗出來丟人現眼。」
說完，感覺自己王八之氣爆炸的顧延舟垂下望天的眼睛，想看看眼前跪了多少人。
結果，整個大廳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顧延舟一個人在大廳中，破口大罵這些蝼蟻們不知好歹。
我在神王殿摟著小吸血鬼，用水鏡法術看著現場直播，笑到打鳴。
「以後沒有恐怖遊戲世界，你說他會不會去做小醜？」
白萬林給我喂了一顆葡萄，笑著肯定我的想法。
「我感覺他在這份職業上，會很有前途。」
我看顧延舟罵了半天，慢慢地頹廢了下來。
我和白萬林打賭，他會不會一個人衝進去救他的心上人？
白萬林立刻撇撇嘴：「他真的擔心，早就衝進去了，哪還有時間在這罵空氣？他就是在扮演他的人設，我賭他絕對不敢進。」
我翻了個白眼，沒接話。
白萬林立刻有點吃味地湊上來：「說他惹你不高興了嗎？」
我趁機在白萬林的胸肌上摸了兩把。
「你把我的選項選了，我選什麼？」
「你就是想讓我輸，渣男！」
白萬林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可是我最近胸肌有點酸，想要的賭注，就是讓你幫我按按。」
說罷低頭看了看我作怪的手。
可惡！
被他裝到了！
我也隻好一臉可憐弱小無助的樣子。
「咱隻是認賭服輸。」
白萬林看著我笑得前仰後合。
「咱們還沒確認結果，認輸得是不是太快了？」
別說，他大笑起來的樣子，還怪好看的。
但我還是裝作生氣的樣子，板起了臉。
「那出結果之前，咱們先保持距離。」
白萬林趕緊貼上來哄。
要不是他衣衫半解，靠這種作弊手段，我才不會這麼簡單地放過他。
10
我們正忙著，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