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的我抹了一瓶老公送的精油。
第二天，我竟變成了人魚。
他驚恐過後，興奮地對我拳打腳踢。
「聽說鮫人淚就是珍珠，快哭給老子看看。」
我的淚水滾出眼眶，果然變成了一顆顆飽滿的珍珠。
失去雙腿的我根本逃不掉，還因缺水變得呼吸困難。
老公轉手將我賣給了富豪，婆婆在旁邊拍手叫好。
就這樣，五百萬斷送了我們母女的性命。
我在富豪的地下室裡產下小人魚，她一出生就被抱走做成了魚生。
而我被折磨至死。
幸得老天憐憫，讓我重活一世。
1
一睜眼，我坐在了家裡的沙發上。
狠心掐了自己一把，才醒過神，我居然重生了！
趕緊從手到腳，細細檢查，還好沒有一點兒傷口。
我摸摸肚子，寶寶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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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也是正常的樣子，不像上一世，一雙腿變成了滑溜溜的魚尾，遇到危險隻能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這時，老公過來抱住我，拿出一小瓶沒有包裝的精油。
「別鬧脾氣了，我不是不舍得你花錢。」
「我是怕你不懂，買到不好的產品對你和寶寶都不好。」
「別人有的，我老婆當然也要有啊。」
說完就要擰開瓶蓋，想往我身上抹。
恐懼下，我強忍不適，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
他心疼地看著灑落出來的一滴精油，神色不悅。
「你發什麼瘋啊！
「天天念叨會長妊娠紋，給你買了精油又不用，你看我媽也懷著孕，怎麼不像你那麼多事兒。」
我擔心懷孕會長妊娠紋，想買點精油抹一抹，老公說他給我買，結果他為了省錢，在網上買了「三無」產品。
我現在看著這瓶綠油油的東西都害怕。
我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婆婆。
她一時沒有掩飾好嫉妒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語氣自豪又夾雜著對我的貶低：
「當年我懷老大的時候，什麼也沒抹，不也好好的，就你矯情。
「要真是長了妊娠紋，一定是你的問題，不如我的基因優秀。」
我婆婆老蚌生珠，五十歲的人了又懷了個二胎，月份比我都大。
原本我和老公是不願意她再懷孕的，可公公突然出車禍死了，最後一句遺言是留下這個孩子。
老公說婆婆生下這個孩子剛好和我們的寶寶做伴，家裡有兩個小孩更熱鬧。
我失去雙親後，一直很害怕孤獨，再加上婆婆哭得死去活來，也不忍心說讓她打胎的話。
上輩子，她對老公給我買了精油的行為罵罵咧咧，原來是出於嫉妒。
難怪我變成人魚後，她不僅不制止老公毒打我，還在旁邊加油助威：
「兒子，打她啊，再打狠一點。」
那一顆顆珍珠被她撿走做成首飾。
我因缺水被放在浴缸裡，婆婆心疼水費，給老公出主意：
「找個有變態愛好的富豪，把她賣掉，再娶一個。」
老公因我懷著孕，有些猶豫。
「肯定得再娶一個，可是……
「要不等她生下孩子再賣？畢竟是我的骨肉。」
婆婆罵他：「你傻啊，她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能生出什麼好東西，而且我找人算過了，她這一胎是個丫頭，生下來也是賠錢貨，不如早點賣掉。
「有些人就愛這種懷著孕的，等她生下來就不值錢了。」
老公聽完，再看我的肚子，眼神嫌惡。
「好，我會早點聯系買家。
「反正我不差這一個孩子！」
就這樣我被賣給了一個生育困難的富豪。
在老公和婆婆的吹噓下，他花重金買走了我。
老公假惺惺地哭著對我說：「老婆，別恨我，我欠了五十萬的賬，如果不還上，我就得去坐牢了。
「你能幫我做點貢獻，也不枉當一回我的妻子。
「你放心去吧，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對你。」
這一世，看著婆婆貪婪的目光，我恭恭敬敬地把精油遞給她。
「媽，你說得對，我不配抹這些好東西，您拿去用吧。」
婆婆像是撿著寶貝一樣，趕緊揣在懷裡。
2
上一世，我被富豪買回去，關在陰暗潮湿的地下室。
千斤重的鐵鏈把我的雙手磨出血痕，我的魚尾被扣上生鏽的鐵環。
就這樣，我被綁在浴缸裡囚禁了起來。
在痛不欲生的情況下，我艱難地生下了一條健康的小人魚。
她的臉圓嘟嘟的很可愛，哭聲洪亮有力。
富豪趕緊抱走，嘴角流出口水。
「你婆婆說隻要吃了她，我就能重振雄風，就能有後了。」
這可是她的親孫女兒，沒想到她為了賣掉我們母女編出這種謊話。
就算富豪發現是騙局也沒辦法找他們，畢竟牽扯到兩條人命。
我昏迷的最後一刻都還在苦苦哀求他放過我的孩子。
我的血淚變成粉紅色的珍珠，散落一地。
事後，富豪撿走珍珠，做成拍賣品。
直到最後，我產不出珍珠被富豪挖出雙眼，再一片一片地凌遲。
他在我活著的時候，一口一口地吃下我。
婆婆的話，打斷讓我脊背發涼的回憶。
「你還年輕，恢復得快，精油這種好東西還是我這個老太婆用著合適。
「我不像你那麼浪費，可得慢慢塗。」
不經歷一世根本看不出來，這瓶精油是老公為了貪便宜買的「三無」產品。
等過幾天，連店都找不到了。
就一小瓶，婆婆還要摳摳搜搜地用。
我對著婆婆甜甜一笑。
「喜歡你就多用，多塗一點才有用。」
婆婆見我確實真心讓給她，拿出精油瓶仔細端詳。
她還以為這是外國產品。
「嘖嘖，全是外國字兒，高級貨啊。
「兒子，這花了你不少錢吧，你媳婦可真敗家。」
老公心虛地轉過頭，為了面子強撐：
「媽，你要用就用，問這些幹嘛。」
老公無所謂我們兩個誰用，警告著我：
「是你自願給媽用的，可別怪我沒給你買。」
我心底湧起一股怨恨，忍了又忍，不急，上一世我和寶寶所受的痛苦，這輩子會慢慢還給你們。
3
我憑記憶找到那家店，下單了最後一瓶精油。
這家店很快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婆婆有的，老公當然也要有。
這時，寶寶輕輕踢了我一下，她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波動。
我摸著肚子，安撫她：
「寶寶別怕，這一世，媽媽會保護好你。」
到了中午，我開始做飯。
婆婆張羅我做一大桌菜，隻因她兒子在家休息。
我一刀一刀地切著肉，渾身冒冷汗。
上一世被富豪凌遲，也是這樣一刀一刀地割下我的肉，到最後他用刀貼著我的骨頭，刮出肉沫。
舔舐刀口的富豪是我揮之不去的陰影。
好疼啊，我寧可當時馬上斷氣，也不願受這樣的折磨。
可偏偏死不掉，逃不了。
平時老公不在家，我但凡切點兒肉，婆婆都會大罵：
「要死了，要死了，切這麼多肉，中午我兒子又不回來，熱熱隔夜菜就行了啊。」
每天都吃隔夜菜，跟她說了多少遍隔夜菜孕婦不能吃，她聽不進去就算了，還到處跟街坊鄰居說我難伺候。
每次想要跟她好好解釋，她就跑到老公面前說：
「我懷你的時候，有得吃都不錯了，你媳婦還挑三揀四。
「她金貴吃不得，我這個老太婆吃，我不怕。」
說完就把隔夜菜端進自己房間，我們敲門她也不理。
於是，老公又對我劈頭蓋臉地一頓罵。
他說我無父無母，婆婆真心拿我當女兒，我卻總是嫌棄她的農村思想。
我一開始是真的以為她把我當親生女兒，可直到懷孕住在一起，才發現她的真面目。
此時，婆婆又過來監工，她生怕我切的肉能不翼而飛。
「你記得把昨天的剩菜熱一熱，中午你端到房裡吃。
「不是我嫌棄你，單獨吃清淨，你說是不是。
「再炒個青菜端進去吧，免得又說我不讓你吃新鮮菜。」
我氣得把刀往菜板上一剁。
「我有說自己不想吃肉嗎？
「你要是想吃隔夜菜，自己熱去。」
她嚇得身體一震，扶著大肚子叫道：
「哎喲，我們家怎麼就出了個這麼不孝的兒媳婦。
「我的肚子好痛啊，老公诶，都怪你死得早，有人欺負我和二寶都沒人幫忙啊。」
老公在書房打遊戲，兩耳不聞窗外事。
婆婆立馬推門進去，哭鬧：
「我命真苦啊，養大的兒子不管用，娶了媳婦忘了娘。
「我是心疼你媳婦懷孕，結果她還不知好歹，拿刀嚇唬我！」
老公隻好放下遊戲，找到我勸說。
「我媽懷我的時候孕反嚴重，就隻想吃些青菜，所以才勸你多吃蔬菜。
「別那麼小心眼兒，我家缺你一口肉吃啊。」
他一句不提隔夜菜的事。
我反問他：「那她非要等你下班才能吃晚飯，也是為我好？」
我餓得隻能嚼面包充飢。
老公不以為意：「我是一家之主，吃飯當然得等我了。
「我媽懷孕月份比你還大，她都願意來照顧你，誰家婆婆做到這個份上，對你還不夠好嗎？」
婆婆說自己是來照顧懷孕的我，結果她的肚子長得比我的還大。
老公追問下，她才坦白自己也懷孕了，還比我早三個月。
我還傻傻地以為她隻是單純的胖。
甚至她出去買菜還跟別人說，我們讓她一個孕婦做家務。
被拆穿懷孕後，她索性對我說：「既然你吃不慣我做的，那以後你自己做飯吧。」
於是，天天躺在家裡等我伺候她。
現在我可不會再慣著他們。
我面對老公的疑問，冷笑著說：
「我不稀罕這樣的照顧，以後我做什麼你們就吃什麼，我做好就開飯，她愛等你，自己等。」
老公氣得想伸出手打我，婆婆卻在一旁看熱鬧。
我隻說一句：
「你敢打，我們就離婚！」
他才悻悻收手。
我們住的這個房子是我父母留下的遺產，如果離婚，他和婆婆隻能滾出去睡大街。
上一世把我害死，他才繼承這所房子。
這一世，我不著急和他離婚，我要用他妻子的身份，奪回一切。
4
晚上，婆婆拿著精油就是舍不得塗一點兒。
我為了刺激她用，隻好說：
「隔壁的王大嬸，六十歲了吧，像四十多歲的人。
「聽說平時用的大牌護膚品、精油啥的，保養得好，真顯年輕。」
婆婆操持家裡大半輩子，頭發花白，皺紋長得就像爬山虎爬牆一樣快。
她偏偏最怕人家說她老。
我說一句，她就以為我是在暗諷她。
「怎麼，嫌我老了？兒子，你說王大嬸老還是我老。」
老公一根筋的人。
「王大嬸看著是挺年輕的。」
我在婆婆生氣的時候，趕緊說：
「聽說精油能淡斑祛紋，媽，你這瓶可是進口貨，用了之後肯定比王大嬸年輕十倍。」
婆婆為了賭一口氣，將精油倒在手心，不停地抹在臉、肚子和大腿上。
我滿意地看著她用完一整瓶。
婆婆發現，一滴精油都倒不出來了，才後悔。
「這貴的東西，就是量少，我身上好多地方還沒塗到呢。」
可她以為很貴，不敢再讓她兒子花錢買。
而老公也不願意在這些地方花費，面對她的抱怨隻當沒有聽見。
我又假意說：
「聽說有的精油可以口服，比外用的效果還好。」
婆婆果然又有了主意。
「這麼貴肯定可以口服。」
她兌著水，偷偷喝下。
親眼看著婆婆把一瓶精油都用完，我才安心地去睡覺了。
這一夜，好夢。
天不見亮，我就被一聲刺耳的尖叫吵醒。
是婆婆的聲音！
我猜測是婆婆發生變異了。
趕緊推推熟睡的老公，他鼾聲如雷，就是叫不醒。
我ẗũ̂¹隻好一記又一記的耳光打下去，心裡罵他該死的渣男，表面喊著：
「老公，媽出事了，快醒醒。」
老公被痛醒後，捂著發腫的雙頰。
「死婆娘，你幹嘛下這麼重的手！」
「啊？老公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哇！
「快去看看媽，她好像出事了。」
我捂著肚子：
「寶寶踢我了，我肚子不舒服，你快去看看。」
老公這才不情不願地起床。
等他走後沒兩分鍾，我又聽到一陣叫聲。
老公顫抖地跑回來：
「老婆，我媽她，她變異了！」
我假裝害怕地問：
「老公，你是不是沒睡醒啊？」
他見我不相信，把我拉進婆婆的房間。
隻見婆婆用精油塗過的臉長出了魚鳃，手臂上長出魚鰭，雙腿變成了一條大大的魚尾。
她咿咿呀呀地說著話，卻隻能發出「啊」的聲音。
她比上一世的我變異得還要嚴重！
婆婆因失水，身上的鱗片變得幹燥而脆弱，她渾濁的眼裡滾出熱淚，地上全是腥臭的鱗片和灰白色的珍珠。
「這是什麼玩意兒？」
老公不解地問道，他捏著鼻子，一腳踢開奇形怪狀的珍珠。
我懷著孕，聞到這個味道更想吐，忍了忍，有些驚訝地說：
「這好像是珍珠？婆婆難道變成鮫人了嗎？」
老公聽完，跑到廁所吐了出來。
「太惡心了！」
接著，老公抄起镊子，陰森森地走向婆婆。
「媽，讓我幫你變回來。」
他竟然用镊子生生拔掉長在肉裡的鱗片。
婆婆疼得掙扎起來，用尾巴結結實實地甩了老公一巴掌。
我心疼地扶起老公：
「媽變成這樣，怎麼辦啊？」
老公的腿都被嚇軟了，哆嗦地說：
「她不是我媽，不是！」
他撿起地上的珍珠：「這成色不值錢，估計是她年齡大了，產不出好的。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我沒有錯過老公嫌棄的眼神。
我Ţų⁻擔心地問：「老公，要是讓別人知道，婆婆變成了這副模樣，你公司裡的同事都會笑話你吧。」
老公陰惻惻地回答：
「不會有人知道的。」
老公讓我把浴缸裡放滿水，他把婆婆扔了進去。
他半帶威脅地對我說，一定不要告訴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