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吸了一口，我媽走過來給了我一腳，「你這樣難不難看，沒腿嗎？不想要我給你割了吧！」
我從地上仰頭看她，露出璀璨的笑容。
「好啊！那你割了吧！」
我不想活了，那麼死之前懟她幾句又怎麼樣呢？
「聞清。」
我媽咬牙切齒把我從地上扶起來丟在沙發上。
「你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嚇唬誰呢？你這條命是我給的，我讓你學習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還恨起我來了，像話嗎？」
我隻是笑也不說話，腿終於沒那麼麻了。
我坐在餐桌前開始吃飯。
飯吃完了，我回房間繼續學習。
除了學習，我不知道我還能幹什麼。
畢竟我什麼也不會。
我媽不準我有任何興趣愛好，有也隻能是學習上的。
我想彈鋼琴，學跳舞這都是不可能的。
在她口裡這些都是沒用的東西，學了就是為了勾引男人，不然跳舞穿那麼少幹什麼？
她明明名校畢業，思想卻那麼落後，我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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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卷子一張卷子寫過去，不知不覺我竟然寫完了。
她進來檢查了試卷，竟然沒發火。
我垂眸看向試卷，正確率還可以。
我媽心滿意足，她覺得這是她的懲罰起了效果。
於是允許我明天去學校上課。
這倒是破例了，以前我被她帶回家至少也要一周才能去學校。
不過我也沒說什麼，能去學校最好。
我要死在李元面前，從她面前跳下去，讓她做一輩子噩夢。
讓她這個班主任再也當不了，我要寫遺書狠狠地批判她，她不配成為一個合格的老師。
學校，我寫好遺書。
不知道什麼時候班上熱鬧起來。
原來是來了兩個轉校生，一男一女。
不過我並不關心，男也好女也好，跟我都沒有什麼關系。
中午，李元的必經路就是教學樓。
她吃完飯，12.30 會路過。
我一步一步走向天臺，手裡還握著遺書，步伐緩慢但堅定。
12.30。
時間到。
李元路過教學樓，我第一次鼓足勇氣叫她的名字。
天臺的風真的好大。
「李元，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哪怕隻有六樓，我也不太看得清李元的表情。
應該是驚惶失措的吧！她開始打電話了。
樓下圍了越來越多的學生。
我從書包裡掏出一沓照片，說來還是我無意中拿到的，李元的出軌照片。
她的老公也在這個學校，高二當老師。
照片洋洋灑灑被我丟下去。
我踏上去，腳剛邁出一步就被人拉住了。
5
是新來的轉校生，他很好看所以我記住他了。
名字倒是沒記住。
「怎麼了？跳下去很恐怖的，你不要看。」
畢竟他這麼好看，髒了他的眼睛就不好了。
「聞清，我是陸遇。」
他介紹完對我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你不是許願有人來救你嗎？我來了，你怎麼能放棄呢？」
他偏著頭用力把我拉下來，「乖，不要跳樓，我來救你了。」
那一刻，我聽見我的心髒怦怦跳，老天爺聽見我的願望了嗎？
真的有人來救我了嗎？
我剛從天臺下來，我媽就上來了。
她氣喘籲籲看起來很狼狽，面目猙獰。
手上還拿著手機，而一樓的學生都瘋了，因為照片上的人實在太好認，衝擊力也很強。
「媽。」
我隻不過喊了一聲，我媽推開陸遇。
眼裡的猩紅不是假的，原來她還是有點在乎我的？
「聞清，我讓你死了嗎？你想死也可以，必須給我考上清北再跳樓，我不接受一個連清北都考不上的女兒。」
她揪住我的衣領，給我兩巴掌。
天臺上有老師，同學，警察。
她卻能毫無顧忌地說出這樣的話，由此可見我是真的不重要。
隻是為了給她長臉面的一個工具。
「我都要去死了，你還要我考清北，媽你真的是我媽嗎？你不如趁年輕再生一個孩子算了，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父母。」
我媽聲嘶力竭，脖子上青筋暴發，「我不配？我辛辛苦苦給你找試卷讓你做，給你交錢補習，給你這麼多，你說我不配。」
她抬起巴掌又要打我，我閉著眼睛等著落下的巴掌。
無所謂，她拉不住我的，她這一巴掌落下來，我一定一定毫不猶豫跳樓。
「阿姨，你說話太難聽了，如果不會說可以去學一下，學不會可以閉嘴。」
巴掌沒落下來，我睜開眼睛原來是陸遇攔住了我媽的巴掌。
「我說你怎麼想要跳樓呢？原來是這個男的，你和他戀愛他不要你了是吧！你想不開去跳樓，你眼裡就知道戀愛，看我不打死你。」
我媽又要衝上來刺激我，被警察攔住了。
「現在她情況不好，你不要刺激她。」
警察說的話我媽也不聽。
被架空了腳還在空中胡亂踢，「你個賤人你竟然敢談戀愛，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兩個，不要臉你們不要臉。」
我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陸遇會不會後悔救下我。
我活下來就是所有人的負擔，為什麼要救我呢？
我不解地看向陸遇，他對我笑了一下，很好看。
「聞清，不要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
6
我們被帶到警察局做筆錄。
問來問去也就是這些問題。
警察能怎麼辦呢？他們不可以把我媽抓起來，警告幾句也不過不痛不痒。
最後受傷害的還是我。
可事情好像真的有轉機了。
當我們走出警察局的時候，我媽又想要罵我。
我瑟縮的躲在陸遇身後。
可這個時候一邊走來一個女生，也是我們班的轉校生。
她很漂亮，舉手投足間都是自信。
不像我，自卑懦弱。
「媽。」
她對著我媽喊媽，我還是懵的。
她是認錯人了嗎？
我媽也顧不上打我，皺著眉看過去，「你說什麼，誰是你媽。」
女生叫周九九，「這是我們的親子鑑定，你不信現在可以再去做一次，我才是你的女兒，這位不過是當初抱錯了。」
我媽仔細地看親子鑑定，我也緊張地呼吸著。
最後，這個女生說得最好都是真的。
我不想，一點也不想再當我媽的女兒了。
「還真是，姑且相信你，我們現在再去醫院做一趟親子鑑定。」
周九九自信地點點頭，我媽看向我，眉眼間都是得意。
「聞清，要是她真是我女兒，也就解釋的通你為什麼這麼蠢一點都不像和你爸的女兒了。」
雖然還沒去做親子鑑定，我媽已經站在周九九那邊了。
出租車來了，她帶著周九九上了出租車，而我和陸遇回了學校。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願望。」
陸遇隻是笑，良久他才吐出幾個字，「秘密。」
好吧，既然是秘密我就不問了
學校每個人都有宿舍，我也不例外，宿舍裡的人在看到我的時候都愣住了。
但沒有人圍著我八卦，班主任李元已經被學校那邊找過去了。
我並不關心她的處境，畢竟當初她也沒有關心我。
隻是她肯定是要離婚了，按照時間推算，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也不可能是她老公的。
我微微笑了笑，攥緊手裡的手機，有些涼，但卻是我現在唯一的安全感。
這是陸遇給我的，用來聯系他。
陸遇：休息一會，沒事的，我在呢。
我點點頭沒有回他躺在床上縮成一團。
原來菩薩真的有用，它派人來救我了。
這是我第一次午休睡著，以前我是沒資格午睡的。
我媽讓我午休也用來學習，保持高度學習。
一天隻能休息 8 小時，其他時間必須全部用來學習。
下午上課，陸遇把座位搬了過來。
班主任也沒來上課，因為出事了，所以我們班下午全部上自習。
「好好學習，別的都不用擔心。」
陸遇溫柔的摸摸我的頭，我點頭做作業。
我一定要考出去，這不僅變成了我媽的執念，十幾年在我心裡早已生根發芽。
我揉了揉腦袋，學習。
一下午很快過去了，周九九沒回來。
晚上，我媽在校門口。
她旁邊站在周九九。
「親子鑑定我加急做出來了，你確實不是我的女兒，所以你自生自滅吧！我給你申請了住宿，這是你的東西，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我也不需要你這個丟臉的女兒，還跑去跳樓。」
我媽把行李箱推過來，帶著周九九走了。
我松了一口氣，終於擺脫了她的控制。
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終於，有人來救我了，我不是一個人了。
7
拿著東西回到宿舍，我住下來。
晚上終於不用學習熬夜到深夜，我躺在床上就這麼發呆。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也沒有人罵我。
在學校待了一周，我的精神氣好了很多。
我遇見了班主任，她垂頭喪氣。
據我所知，她已經被開除了，而她老公也要和她離婚。
現在她隻能去找她孩子的父親。
「聞清，你好狠毒啊！」
我冷漠地看著她，「你把一切告訴我媽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自己很惡毒呢？」
她還想要狡辯，「那是你媽媽關心你所以才這樣，我隻不過是聽你媽媽的話，你卻想要害死我。」
我點點頭，「我也是聽媽媽的話把照片發下去，打印費我也花了不少錢，要不你報銷一下。」
我嗤了一聲繼續說，「要不然你以為這些照片我是從哪裡得到的呢，這可是我媽電腦裡的珍藏呢？」
她臉色白了又紅，估計是氣的。
我繞過她進了教室。
陸遇正在給我整理書桌，賢惠得就像個妻子。
我揚起一抹微笑走向他。
「回來了，看起來精氣神好了不少，獎勵你一塊巧克力。」
自從發現我很饞零食後，陸遇時不時從口袋變出零食獎勵我。
我才知道原來有這麼多好吃的零食，以前我媽不準我碰這些零食。
就算誰給了我也是直接丟掉。
我要是執意要吃，就會得到她一巴掌。
很疼，所以我一直覺得隻要挨了打才能吃上一顆糖。
無緣無故怎麼能吃糖呢？
我依舊沒什麼朋友，但我現在開心多了。
周九九也在這個班級，她看起來過得還不錯。
我媽應該很滿意這個女兒。
周一，開始考試。
沒有我媽的壓力，我放松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