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犬

第2章

字數:4330

發佈時間:2025-03-14 13:56:50

我砸了手機就開車回去,想斷了和齊司宴的所有關系,到底沒狠下心,最後給齊司宴留了套房子。


不知道自己在當什麼心軟的神。


齊司宴之後想方設法地要找我,都被我安排的人攔住了。


可還是被他逮住了空子。


那天秘書開車帶我去公司,半路從小道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踩了個急剎,我才看清是齊司宴。


半個月不見,他失意得像被人棄養的流浪狗。


我皺起眉,覺得這條狗又不想要命了。


那會兒脾氣也是真好,還叫秘書下去,開了車門讓齊司宴上車說話。


齊司宴上車就壓著我,嗚嗚咽咽地像獸類。


然後又兇又急地咬著我的唇。


一條狗,一條護食的狗。


我冷眼看他胡亂解著我的衣服,手都在抖,活像要跟我證明他多有能耐。


也的確蠻有能耐的。


我在他的手摸上內衣扣的時候屈腿狠狠頂住他,齊司宴悶哼一聲,仍舊死死扣著我。


沒剃幹淨的胡茬扎在我臉上,刺兒得慌:


「阿姐,阿姐我錯了,阿姐別生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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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我是你的,阿姐我隻是你一個人的,我沒有別人,阿姐你信我,你再愛我一次好不好?」


少年人滾燙的呼吸和淚水一同灑在我頸窩裡。


其實我已經查得一清二楚。


那女孩子跟齊司宴沒什麼越界關系,論起來她隻算齊司宴小時候的救命恩人,家裡條件不好,父親過世母親重病,自己身體狀況也差。


齊司宴頂多是個逞能的,一心想著報恩。


然後遇見我這個冤大頭。


也許最開始隻把我當自助 ATM 機,然後時間久了,他也分不清了。


那又能怎麼樣呢。


我討厭欺騙,討厭隱瞞,討厭背叛,討厭被人利用當槍使。


齊司宴能做再多人的英雄,也做不了我的。


於是我掙扎著按住了齊司宴還想肆虐的手,絲毫沒手軟地打了他一耳光。


「別犯賤,齊司宴。」


一巴掌把齊司宴打蒙了,他委屈得立刻落淚。


而我隻看著他淡淡笑:「我不是什麼舔狗,別來這發病。」


我把他踹下了車。


這是我最心慈手軟的時候,換了別人這麼騙我,早他媽被套著麻袋揍得六親不認了。


可齊司宴沒珍惜這點心慈手軟。


他更用力地纏著我,黏著我,鼻涕蟲似的,甩不掉。


甚至故意找了人,當著我的面拿著鋼管一下一下往他身上砸,砸得他頭破血流,進氣少出氣多,隻能蜷在地上咬著牙忍痛。


他摸準了我可以不管任何人,但做不到對他坐視不理。


等我氣得胸膛起伏咬牙咒罵他的時候,才用那雙狹長的眸子看我,幽光流轉。


「阿姐......我好疼......」


「你要是不來,我就真被,活活打死了......」


齊司宴嘴角在流血,笑得很難看。


我第一次想把他的臉扇爛。


「阿姐,你承認吧,你很......在意我。」


8


從夢裡驚醒,我坐起身,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回過神,不由得又把齊司宴罵了一通。


小逼崽子,小伎倆真是屢試不爽。


從床頭摸過手機,劃開一看,發現唐砚青給我打了兩個電話,發了二十多條微信。


我心下一驚,回撥過去。


唐砚青幾乎是秒接,像是一直等在手機旁邊。


「砚青哥,我剛回家,睡得沉沒接到,有什麼事嗎?」


唐砚青似乎松了一口氣:「哦,沒事,就一個朋友看見你半夜去醫院,我怕你出什麼事情,打電話問問你。」


哪個朋友?


我心裡覺得有些怪,還是笑笑:「我沒事。」


「那就好。」


唐砚青停了兩秒,有些猶豫:


「聽說你和齊家小少爺一起去的醫院?」


我聽到「齊」字就心煩,摁著太陽穴:


「沒事砚青哥,小齊少在賭場碰到點麻煩,我接到消息害怕出事,就過去了。」


唐砚青語氣緩和兩分:「好,我知道你有分寸。」


我聽他溫柔的嗓音隔著屏幕有些失真,發了會兒呆。


等回神的時候發現唐砚青讓我好好休息,正欲掛斷。


我忙道:「等等砚青哥。」


「下個月底,聽我媽說你沒安排,能......陪我出去旅遊散散心嗎?」


唐砚青笑了:「當然可以,小靳總生日,我自然全程陪同。」


掛了電話,我靠著床背出了會兒神。


其實沒想這樣。


如果單純出於父母催婚,我大可置之不理。


現下如此,隻是因為......身邊忽然多了個不可控因素。


我扭頭看著窗外,腦海裡一閃而過六年前齊司宴的臉。


下個月過完就 32 歲,我不想再耗那麼多精力,陪著齊司宴鬧了。


累得緊。


9


我已經做好了接下來一個月會被瘋狂騷擾的準備。


沒想到居然安安穩穩地度過了三十天。


齊司宴沒來我面前蹦跶。


我卻不安心,覺得這是暴雨前最後的寧靜。


心裡頭那股焦躁感在我和唐砚青準備啟程離開那天,得以印證。


我前腳在機場廁所補了個妝,後腳出來,在安檢口遇見了針鋒相對的唐砚青和齊司宴。


一左一右,互不相讓。


齊司宴擰起眉毛,顯得更兇狠了些,唐砚青站在那微微含笑,眼裡全是冰。


我頭開始痛,很怕他們在機場打起來。


走過去,沒給齊司宴什麼好臉色:


「小齊少過來幹什麼?」


齊司宴一下就變了臉,學過國粹似的,很乖地揚起一個笑:


「阿姐。」


我睨他一眼。


「阿姐,你馬上生日,我給你準備了好多東西,阿姐跟我走好不好?之前六年我都沒能給阿姐過生日,這次阿姐和我一起好不好?」


他急促往前走了兩步,眸裡微光閃爍,語氣近乎哀求:


「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阿姐,你再信我一次,阿姐,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距離起飛還有一個小時。


我看著齊司宴急切的模樣,忽然問:


「齊司宴,第一次你找人往死了打你,第二次你壓五百萬賭自己的命,第三次呢?你還想做什麼?」


齊司宴的臉僵住了。


我輕輕笑一聲。


齊司宴最會拿捏我的軟肋,用我對他的不忍心,一次又一次地以身犯險,隻想看我一次又一次地明知是陷阱也要一腳踏進去。


他把我當成獵物,手法熟練地,耍得我團團轉。


看我難受,看我生氣,看我的情緒因為他產生波動。


他特別爽。


哪怕他也因此遍體鱗傷。


我握緊拳,克制了當眾揍人的衝動,沒等齊司宴再說話,開口道:


「我打算結婚了。」


齊司宴的臉唰一下白了,血色全無。


我心裡忽然升起一股隱秘的、十足的愉悅感。


我跟齊司宴其實都是根性惡劣的人。


區別在於,他是犯賤,我是報復。


我用牙磨了磨口腔內壁。


「齊司宴,從你選擇瞞著我那天起就應該想清楚後果,我不是什麼大善人,當不了你純真善良的白月光。」


「上次如果不是看在齊總的面子,你死在哪都跟我沒關系。」


我平靜道,給齊司宴丟了最後一句話。


「我早就說過,你不想要這條命,也別礙著我的眼。」


齊司宴猛地爆發了。


他毫無徵兆地聳起肩背,脖頸上青筋暴起。


「沒關系?礙眼?你騙得過你自己也騙不了我,你不可能不在意我不可能不管我!除了我你還有誰?」


齊司宴低聲怒吼,眼眶通紅。


「其他的我也可以不說,怎麼樣都好,但是你不能跟唐砚青結婚!阿姐,你信這麼多年信錯了人,他唐砚青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齊司宴你夠了!」


我厲聲呵斥,打斷了他越發激動的情緒。


「要撒潑發瘋,滾回你自己家去!」


齊司宴驀地止住了話頭,像一隻被扎破的氣球。


半晌,他低低笑了。


「你以前從來不會維護別人的......你以前隻會護著我的......」


齊司宴喃喃道,垂下眼,斂住了情緒。


「屬於我的,我不會讓給別人,也沒有人能搶走。」


我看著他抬頭,眼裡平靜又瘋狂。


「阿姐,你隻能選擇我一個人。」


10


我度過了有驚無險的生日周。


可等回海市那天,變故陡生。


齊司宴真把唐砚青給打了。


他一早等在出口,渾身戾氣逼人。


當著我的面,一拳砸在唐砚青鼻骨上,見了血。


唐砚青不是吃啞巴虧的人,一拳回敬了齊司宴。


兩個人都被帶走了。


我很心累,又不得不處理這件事。


得虧兩個人家底殷實,齊唐兩家第一時間派了人去派出所,把人帶走了。


派出所門口,齊司宴頂著一張青紫的臉,死死看著唐砚青:


「我就該在你走之前,揍你一頓。」


唐砚青摩挲著唇角冷笑:「奉陪到底。」


我不想搭理齊司宴,正欲抽身離開,齊司宴叫住了我。


「阿姐,我知道你怨我,但是唐砚青,你不能信。」


把自己看得還挺重要。


我沒應,帶著唐砚青走了。


路上,唐砚青觀察我的臉色,遲疑道:「小若,你知道的,我志不在商,就想安心生活,齊司宴的話,你......」


我鎮定笑笑:「我知道,砚青哥。」


隨後接著又道:「我們臨走前,我說的話,其實是權宜之計,砚青哥,我暫時還不太想......」


其實也不是。


當時的確有了結婚的念頭,但現在我忽然了悟,齊司宴比我想得更偏執,如果不解決他,我自殺都沒用。


唐砚青頓了許久,才用和往常一般無二的柔和神情對著我:「好,我明白的。」


「這兩天你也好好休息下小若,過段日子又要忙招標的事情了。」


我嗯聲,靠在座椅上閉目休息。


卻突然有些奇怪。


唐砚青沒從商,也不摻和自家產業,哪裡知道招標的?


我又想到齊司宴的話。


他對唐砚青的敵意,厚得有點蹊蹺了。


我睜眼,看著旁邊低頭看手機的唐砚青。


最後移開目光,沒作聲。


11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齊司宴進局子的第二天,齊任濤的人將我請去了齊家大宅。


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變相威脅。


我面無表情跟著齊家的人走到齊任濤書房前,還沒敲門進去,從微開的一條門縫傳出裡頭棍棒砸到肉體才有的悶響。


領我來的下人恭恭敬敬叩門稟告,隔了會兒,齊任濤的聲音響起來:


「進來吧。」


我踏進這間屋子。


齊司宴跪在地上,赤裸的上身毫無防備地闖進我的視野。


精壯的脊背上橫豎亙著的鮮紅刺眼的傷痕。


被抽得皮開肉綻,血跡斑斑。


我喉頭一緊,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


「靳總,好久不見。」


齊任濤淡淡和我招呼,手裡握著一根拄杖,撐在地上的那頭,染了點紅。


我勉力笑笑:「齊總,不知道您今日叫我來,是......」


齊司宴原本被打得頭暈目眩,聽到我的聲音卻猛然撐起眼皮。


嘶著嗓音說:「你有什麼衝我來,你別拿她——」


「還閉不上你的嘴!」


齊任濤面色慍怒,揚手,又是狠狠一拐杖砸到齊司宴背上。


齊司宴面色慘白,一聲也沒吭。


「靳總,今天請你過來,是想解決昨天和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齊任濤話聲幽幽。


「我這不孝子目無章法,冒犯了靳總和你的朋友,還痴心妄想,錯處一犯再犯!」


「今天就讓他看看,什麼人該動,什麼人不該動。」


說著,手起棍落。


我站在齊任濤身邊,看跪在地上挨打的齊司宴,恍惚間好像又看到當年那個在路燈底下隻能蜷著身子挨揍的男生。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


本該是齊家家事,現在讓我來橫插一腳,齊任濤腦子沒病的話,就是在借此震懾我。


震懾我什麼?讓我不要不識時務,早早斷了和齊司宴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


齊司宴的懲罰結束,我的後背出了一層汗。


我不去看齊司宴,隻對齊任濤說:


「齊總,您的心意我領了,現在我能走了嗎?」


我和齊司宴雙雙從書房退出。


我靠腿走,他靠人架。


兩個人都沒說話。


一路走到快門口的位置,我停下來,有些心煩意亂。


不知道是因為齊任濤讓我攪進今天這趟渾水,還是因為齊司宴又可憐巴巴地跟在我後頭賣慘。


一步三喘。


我煩得緊,沒什麼好氣道:「痛就回去趴著,下次長個記性。」


齊司宴的眸子黝黑,此刻亮得驚人。


真是條狗。


「阿姐在關心我?」


我沒什麼表情:「怕你現在死了,晦氣。」


齊司宴蒼白的臉上現出笑意。


「阿姐找人查了唐砚青?」


他忽地啟了另一個話題。


但我不想跟他聊。


「沒有。」


齊司宴一下委屈起來,眼尾耷拉下去:


「阿姐你不要維護別人,我不高興。」


So what?


我想,跟我有什麼關系。


但我沒開口,因為不想跟他聊。


齊司宴把旁人趕下去,自己撐著邊上的欄杆,身上潦草套上的一件白襯衫被傷口浸出血色。


我瞥了一眼。


他卻像感覺不到疼,自顧自說:


「沒關系,阿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有些事情我不願意告訴阿姐,是不想讓你心寒。但是任何對阿姐不好的東西,我都會,替阿姐鏟除幹淨。」


我後腦勺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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