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色發白，而季時沒說一句話，用盡全力又是一拳。
拳頭打在陳嘉言的腹部，讓他疼得倒吸了兩口涼氣，好半天沒有緩過神來，那張臭嘴也終於閉上了。
季時看見我臉上慘白的表情，臉上的冰冷散去一些，對我說：「你別怕，如果實在不想看這些，你就去隔壁待會兒，我等會兒來找你。」
我搖搖頭，季時看我態度堅持，也不再多說什麼。
他一把薅住陳嘉言的頭發，強迫式地讓陳嘉言的視線跟自己的對齊。
「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你真給我們男人丟臉。」季時的聲音很冷。
陳嘉言卻依舊流裡流氣，甚至還笑出了聲：「大哥，什麼叫欺負她，她是自願的好不好。」
季時的臉更加陰沉，而陳嘉言就好似看不見一樣。
陳嘉言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嘴角一直揚起，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說對吧，葉曉曉。」
在這一瞬間，季時和陳嘉言的視線都落在我身上。
這兩個人都在等我的一個答復。
季時用眼神安撫我，讓我別怕。
而陳嘉言則是放肆地笑著，視線大大咧咧地落在我的身體上，帶著股肆無忌憚。
陳嘉言在賭，賭他手裡的把柄能要挾我，賭我性格懦弱不敢出聲。
而我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在他們兩人的視線下，緩緩走近。
然後，我對上了陳嘉言的視線，他的笑容變得更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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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瞬，我猛地撲過去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聲在屋子裡回蕩著，一下，兩下，三下。
我仍舊不解氣，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扇了他六七下。
直到我的手掌都因為打他巴掌而開始發麻，抽痛！
「陳嘉言，你真他媽讓我惡心！」
5
我把和陳嘉言之前的情侶關系。
以及他用我的照片威脅我的事都跟季時簡單說了一下。
季時臉上的表情從最開始的愣住，到後面盯著陳嘉言愈發不善，陰沉得像是想揍死他。
「用以前的照片威脅你前女友，你還挺自豪啊。」
陳嘉言甩了甩頭，用舌尖頂了下自己的臉頰肉，依舊笑著：「對啊，怎麼樣，我就是這麼無恥，這麼不要臉，我就是饞她的身子，所以呢？
「有本事繼續打我，打死我啊！」
陳嘉言一如既往地囂張，一如既往地不要臉。
可能還覺得季時的火氣不夠大，還在拱火。
季時的手攥得很緊，顯然已經到了氣頭上。
我怕他真的被激怒，沒了理智動起手來忘記輕重，趕緊過去握住他的手背。
「他是故意的。」我俯身在季時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季時身子僵了一瞬，側頭看我，四目相對後，又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
陳嘉言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一會兒停在我的身上，一會兒停在季時的身上。
突然他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我說，反正你也對她有興趣。
「要玩，不如就玩刺激點，今晚咱們三個人一起啊？」
季時額頭上的青筋瞬間冒了出來。
而下一瞬，我脫下自己的拖鞋，用鞋底照著陳嘉言的嘴巴就是狠狠地一下！
不用季時動手，我自己來。
這下不光是陳嘉言愣住，就是一旁的季時也有點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我握著鞋子，朝著陳嘉言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請你閉上嘴好嗎。」
鞋底還沾著浴室裡帶出來的汙水。
這猛地給陳嘉言來了一下，讓他的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葉曉曉你！」陳嘉言憤怒地瞪著我。
我不多跟他廢話，再次用鞋底狠狠地抽了他的嘴巴一下。
挨了兩次打，陳嘉言終於安分下來，隻是眼神裡依舊滿是陰狠毒辣。
我曾經跟陳嘉言在一起過，我太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倘若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做成功，他就勢必鬧個翻天覆地，把所有有關的人員都拉扯下馬才能罷休。
我和季時今天晚上跟他撕破了臉。
這件事情如果不能找到一個解決辦法。
我能想象到第二天我的某些照片在網上滿天飛的狀況。
想到這裡，我伸手去陳嘉言的身上找手機。
陳嘉言的手機放在褲子上，我俯身過去拿，卻一時不察被陳嘉言用腳一拱，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動了動，下一秒，陳嘉言就兇狠地親在了我的臉上。
不能說是親，說是瘋狂地啃還差不多。
陳嘉言直接用牙齒在我的臉上狠狠咬了一下，被季時分開時，我的臉頰上已經有了陳嘉言的牙印，還有一臉的口水。
我低聲吸了一口涼氣，季時急忙給我拿湿毛巾擦臉。
「哈哈哈哈。」陳嘉言在一旁笑得前俯後仰，「好久沒親了，你的臉還是一樣軟啊。
「你打我那麼多下，我才親你一下，扯平了吧。」
陳嘉言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笑嘻嘻地問我。
我倒是難得地心平氣和，沒再被他氣得半死。
我用陳嘉言的指紋解了鎖，打開他的相冊想找出他拍的那些照片。
可是翻遍了手機相冊，翻來覆去，卻一張都沒看到。
我的心越來越涼。
6
難怪陳嘉言那麼有恃無恐。
原來他早就留了後手。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顫抖著關掉他的手機，直視陳嘉言的眼睛。
陳嘉言挑眉：「我想要的東西，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嗎？」
他想要的無非就是想讓我陪他玩一場背德遊戲，享受這種刺激感。
「不可能！」我毫不猶豫，直接拒絕。
哪怕是陳嘉言將那些東西全部宣揚出去，我也絕不會為他妥協。
「哦，那算咯。」陳嘉言聳了聳肩膀，半點不在意。
就在我們兩個人有點僵持不下時，季時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扭頭看他，對上季時認真的表情：「你先出去一下，給我幾分鍾，我來搞定這件事。
「相信我，我有辦法。」
季時的一句話讓我難得平靜了下來。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讓季時去試一試。
我在門口站定，直到半個小時之後，季時打開房門。
我剛想進去，卻發現陳嘉言臉色鐵青地跟在季時的身後，還有點衣衫不整。
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冷冷地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冷哼一聲，撞開季時的肩膀，轉身下樓。
沒一會兒，門外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陳嘉言竟然離開了？
我在窗邊看得目瞪口呆。
「沒事了，以後他不會再來糾纏你們了。」
「你，你怎麼辦到的？」我十分好奇地詢問。
畢竟陳嘉言這廝真的是油鹽不進，腦子裡隻有搞事。
季時勾了勾唇角：「沒什麼，他不是喜歡拍那些照片嗎，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隻擺了幾個姿勢，他就有點受不了了。」
我瞪大眼睛，實在是好奇，到底是什麼姿勢。
但是季時彈了下我的腦門：「別想了，我給他拍的可不是一般人看得來的。
「他已經把照片全都刪掉了，你放心好了，今晚睡個好覺吧。」
說完，季時撿起丟在地上的西裝外套，轉身要走。
他走到門邊，我出聲：「季時。」
「嗯？」季時半側身回頭來看我，五官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我咽了咽口水，才繼續道：「謝謝。」
季時笑笑，擺擺手，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關上門走了，我則是躺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倒是早上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我睡眼蒙眬地去開門，被哭得稀裡哗啦的季瑤撞了個滿懷。
「曉曉，怎麼辦啊！」季瑤哭得很大聲，「嘉言說要跟我分手！
「他已經把我拉黑了，不論我發什麼消息都不回復！」
7
我對季瑤好一頓安撫。
季瑤哭了一陣，在第二十次打不通陳嘉言的電話之後，好像終於接受了自己失戀的事實。
她十分沮喪，整個人都頹廢了下去。
我這幾天幹脆都一直住在季家陪著季瑤。
每天想方設法地讓季瑤開心，想讓她快點走出失戀的陰霾。
眼見季瑤一點點忘記陳嘉言，我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陳嘉言那種人渣敗類，根本配不上季瑤。
還好，陳嘉言還要點臉，不敢再來糾纏，省了不少事。
我以為季瑤很快就會忘記陳嘉言，在之後的日子裡慢慢進入新的感情裡。
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就在我搬回自己家後的第三天，季瑤還是不死心地去找了陳嘉言！
她想去找陳嘉言問個答案好死心，結果陳嘉言還真就給了她一個答案。
我接到季瑤電話時，正在家裡趕單子，最近接的單子都沒做完，我有些手忙腳亂的。
「瑤瑤，什麼，你在我家樓下？」
我當即綁了個頭發，換好了衣服，「你等我一下，我現在下去接你。」
我急匆匆地下樓，看到季瑤穿著小香風的套裝，捧著咖啡站在一旁，我的臉上瞬間浮現了笑容。
「瑤瑤，這裡！」我笑得燦爛，揮手跟季瑤打招呼。
隻是剛走近，下一瞬，我就被面無表情的季瑤狠狠地潑了一身咖啡！
咖啡裡的冰塊順著我的衣領往裡滑，路過我的肌膚，冷得我直接打了個寒戰。
我急忙抖落著滑進衣服裡面的冰塊，一句瑤瑤你怎麼了都還沒問出口。
季瑤就從另一側的袋子裡又拿出了一杯咖啡。
這次，她直接對著我的腦袋澆了下去。
一大杯子冰塊打在我的腦袋上，刺痛的同時，還帶著些許冰冷寒意。
我渾身汙漬，呆呆地看著季瑤，半晌才問出聲：「瑤瑤，你為什麼……」
「為什麼，你怎麼還有臉問我為什麼啊？」
季瑤的聲音格外尖銳，臉上滿是憤怒和暴躁。
明明被潑了兩杯咖啡的是我，季瑤卻是那個跳腳的人。
「葉曉曉，我怎麼對你的，你是怎麼對我的？你自己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季瑤說著說著都要哭出來了，「我就喜歡這麼一個人，你為什麼非要跟我搶他！？
「陳嘉言全說了，他把一切都跟我說了！」
我愣在原地，心驟然停頓了一秒。
還沒等我開始問，季瑤就把自己了解到的一切都發泄了出來。
「他說，那天晚上被你吸引了，他喜歡上你了，在我睡覺的時候，他跟你就在你房間待了一整晚！第二天他良心難安，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才會選擇跟我分手。」
我愣了一陣，沒想到陳嘉言會說出這種理由。
我想開口辯解：「瑤瑤，你聽我說，那天晚上我和陳嘉言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季瑤完全聽不下去，她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滿是對我的失望和憎惡：「別裝了，他把你後背上的痣還有大腿內側的胎記都說得一清二楚！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要裝，還要騙我？
「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可你卻偷偷背著我，跟我的男朋友搞在了一起！葉曉曉，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我們從此不再是朋友了！」
8
季瑤哭著喊完後，轉身就走，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瑤瑤！」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更加沒想到陳嘉言這個渾蛋，哪怕有把柄在我和季時的手上，依舊敢對季瑤顛倒黑白。
我追在季瑤身後，想拉住她解釋清楚。
奈何季瑤跑得實在是太快了，而且跑出小區後，直接就坐上了旁邊停著的那輛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