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

第3章

字數:3885

發佈時間:2025-03-06 17:07:06

激動過後,他臉色有點蒼白,客氣地衝我笑笑致歉:「對不起簡先生,給你造成麻煩了。」


他起身走向許慕夏:「慕夏,我們……」


許慕夏如見洪水猛獸,快速推開椅子起身避開沈屏的手,她臉色極差很不好,額頭冒出一片細密的汗,嘴唇微白。


「我不信你的話,我不可能為你和行洲離婚,更不可能為拋下他和孩子。」


「我……可這就是事實啊,你隻是忘記了。」沈屏又上前一步,卻遭許慕夏厲呵驅趕:「你別過來!我看見你就很不舒服!」


我當在他們二人之間,忍不住皺眉:「沈先生。」


話還沒說,慕夏一把攥住我的腕著急道:「我們走,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也別信!」


沒走兩步,許慕夏身形一晃,突然在我眼前倒下去。


11


醫生說她是情緒起伏太大,大腦受不了刺激才昏迷的。


沈屏守在許慕夏床邊,寸步不離。


於珊也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局面,勸了倆句,見勸不動索性不管出來透透氣。


我本來要走,她說想跟我聊兩句。


我們並肩站在樓下花臺旁,於珊向我遞來一根煙,她問我:「這些年,你和慕夏有聯系嗎?」


當年打趣許慕夏沒放下沈屏的人就是她。


我勾了勾嘴角,反問:「你覺得她可能主動聯系我?」

Advertisement


她全身透著一股煩躁,見我不收煙,手收了回去自己也沒點上:「我總覺得很奇怪。」


「還有事?沒事我走了。」


「沈屏說慕夏這幾年,都和他在國外。」


於珊思忖片刻,聲音低了些:「她和沈屏出國以後,跟所有人都斷了聯系。」


「這五年她一次也沒回來過,也不告訴我們她在哪裡。」


我說:「當時和我在一起 ,不也這樣嗎?」


「隻要她想得到的東西有阻礙,那就斬清一切牽絆。」我壓著心底細密的痛,冷聲質問:「不和我們聯系有什麼奇怪的,那麼愛沈屏,都為她出國了,再為他拋棄所有不很正常?」


沈屏卻擲地有聲地反駁:「她不是這樣的人!」。


「你是她老公,你比我們所有人都了解她。」


我忍不住反問:「那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她當年和沈屏一起離開,我找過你幫忙遞話,你親口跟我說她確實跟沈屏走了,現在再來跟我推翻這一切,不顯得很搞笑嗎?」


不歡而散,在我等電梯準備離開時,有個人影跌跌撞撞追出來。


「行洲!」


是許慕夏,她扶著牆胸口劇烈起伏,目光緊緊鎖在我身上,臉色極白,黑色的眼珠像蒙上一層朦朧的水霧。


「行洲!」她又喊了聲帶著哭腔,向我伸出手,像即將溺斃的人,想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不知為何我竟心如刀割。


沒等我有所動作,沈屏已追出來到她身邊:「慕夏!你別激動」


我定定地看著許慕夏,一秒、兩秒三秒,她沒有推開沈屏。


呵,到底在期待什麼?


我收回目光,邁進打開的電梯廂。


12


周五我帶著西西郊遊,回來時她非常開心。


路臻給她買了個玩具,一路上西西愛不釋手。


玩具有個開關,一摁就會唱歌,正好是西西最愛的那首兒歌。


從電梯裡出來,她又摁了下玩具的開關。


隨著兒歌響起,西西走在我們前面也跟著邊唱邊跳,手舞足蹈。


她回過身來,向路臻張開雙臂:「路阿姨,我唱得好不好聽?」


「好聽!」路臻笑著俯下身抱起她。


孩子笑個不停,我跟著忍俊不禁:「西西過來,讓爸爸抱吧。」


路臻說:「沒事,我來就行,可稀罕這個小家伙了。」


走出拐角,看到那個門口的熟悉身影,我停下腳步。


許慕夏不知在這裡待了多久,靜靜地看著我們三人。


我從路臻懷中接過孩子:「抱歉,今天就不請你進去坐了。」


「沒事。」她善解人意,對許慕夏點點頭,隨後同我說:「有需要幫忙的再給我電話。」


待人走後,我抱著西西看向許慕夏:「有事?」


「我、我想來看看你們。」她目光落到我懷裡的西西身上。


許慕夏眼眶微微發紅,她聲音低啞:「可以讓我抱抱她嗎?」


我用眼神詢問西西,她猶豫片刻朝許慕夏張開雙臂。


許慕夏沒抱過孩子,她很緊張,肢體僵硬不知所措。


我在心中嘆口氣,把著她的手調整仔細


她摸了摸西西頭發,看她的小臉,又捏捏她的小手指,轉頭看我眸中帶淚。


「行洲,她好可愛啊。」


許慕夏輕聲問西西:「你知道我是誰嗎?」


西西捧住她的臉,看了又看:「媽媽,你是媽媽。」


許慕夏破涕為笑:「嗯,我是媽媽。」


「我們西西寶貝長這麼大了。」


我心口發悶,轉過身抱臂看向通道窗戶外。


「行洲。」許慕夏躊躇地問:「我能進去坐坐嗎?」


進門時,她像第一次來,用陌生的目光打量室內,掃視一圈最後停在電視櫃上的相框。


那是我和西西的合照,拍的時候她剛滿周歲,肉乎乎的坐在我腿上十分可愛。


許慕夏拿起那張相片,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你們這幾年,過得好嗎?」


我倒水的手頓了下,心底冒出猜測,她……恢復記憶了?


13


西西主動邀請許慕夏和她玩,許慕夏跟她一起拼拼圖。


二人頭對著頭研究圖紙,我站在旁邊看著。


忽然發現,其實西西不止眼型像她。


母女二人坐一起時,驚人的神似。


西西第一天見到她,既好奇又害怕,想靠近不敢靠近。


生疏有禮同對待陌生人沒兩樣,現在第二次見面,短短時間裡和許慕夏熟絡起來。


第一聲媽媽喊出口後,第二聲第三聲便喊得熱切又自然。


小小的拼圖拼完,西西想起什麼。


她跑進房間拿出自己的畫板,展示給我們看:「你們猜我畫的什麼!」


筆觸幼稚可愛的畫稿,色彩飽和度很高。


藍天白雲,綠草地上一朵朵小花。


太陽當空照,房子門口,一男一女中間牽著個雙馬尾的小女孩。


她指著上面的小人,認真地介紹:「這是爸爸,這是西西,這是媽媽你!」


許慕夏看得很認真,邊笑邊掉淚。


西西抬起手幫她擦:「媽媽別哭啊。」


她小腦袋微微歪,從許慕夏身上看到地板,西西有點歪疑惑:「媽媽,你很冷嗎?」


「不冷。」


「那為什麼你身上都是水?」


哪裡有水?我見許慕夏下意識打量自己,摸了摸身上,她臉色微微發白。


西西張開雙臂:「我抱抱你,給你暖暖。」


我不想再看,轉身到陽臺透透氣,看著夜景裡的燈火思緒萬千。


許慕夏待了好幾個小時,陪西西睡覺,給她讀睡前故事。


西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絲毫沒有睡意,她問:「媽媽,等我睡醒後你還會在嗎?」


許慕夏幫她掖了掖被子,給了孩子一個晚安吻,親在額頭。


她沒給承諾。


我靠在門邊等孩子睡著。


關上燈,準備掩上房門時,床上的西西忽然又睜開眼。


她抓著被子,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擔憂:「爸爸,你不要和媽媽吵架,你們好好說話可以嗎?」


我走過來,摸摸她的小腦袋:「好,你放心睡覺。」


等關上房門,我轉身面對許慕夏。


「恢復記憶了?」


她面色不大好,神情怔怔,就看著我不說話。


我有點不想同她對視,許慕夏神情讓我很不舒服。


明明無數發誓不該再對她心軟,可她一在我面前露出這樣脆弱的神情,便叫我心口窒痛。


許慕夏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又重復問了我一遍:「行洲,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


但我不願叫她知道,特意說反話:「很好啊。」


「有錢有房有孩子有事業,人生圓滿。」


「哦。」許慕夏有點呆呆地點了點頭。


哦什麼哦,久違的怒火衝上來,我煩躁地伸手向口袋想摸煙盒,遲疑了下,還是沒拿出來。


兩兩相對無話,時針一點一點地走向午夜十二點。


很晚了,她還沒要走的意思,是想故技重施留下來?


就在我猜測時,許慕夏抬手抵在胃部,有點拘謹問:「可以煮個夜宵給我吃嗎?」


「我餓了,胃有點疼。」


她淺淺一笑,有些無奈語氣溫柔:「隻是回來看看你們。」


「行洲,不要這麼排斥我。」


14


我自嘲,如今自己還是沒辦法拒絕許慕夏。


刻意對她豎起滿身防備和敵意,卻被她一個笑就輕易化解。


有種奇怪的本能,在驅使我此刻對她好些。


許慕夏安安靜靜地吃完夜宵,自己去把碗洗了,然後拿上外套準備走。


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抿了抿唇,送她到門口。


她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道歉的意思,更不是來重修舊好。


我不明白恢復記憶後,她特地來走這趟是什麼意思。


確定我和孩子過得好不好?


我心煩氣躁,忍不住對她冷言冷語:「既然想起來了,以後就別再來煩我,和你的沈屏一起趕緊滾。」


她抬手抵住要關上的門:「行洲。」


「如果我說,這五年……離開你是有原因的,你會原諒我嗎?」


「什麼理由?」我盯著她,嘲弄地問:「是天塌了,你去補天嗎?」


許慕夏突然撲進我懷裡,緊緊地抱著我。


我沒動,也沒抬手回應。


一秒、兩秒……十秒過去。


她慢慢放開手,退到門外:「你先關門吧。」


她彎起唇角:「不要看著我走,你先進去吧。」


我猶豫片刻,合上門,在關上的最後一秒,仿佛聽見她低低的告別:「簡行洲……再見。」


這瞬間我心口像被挖空,驟然襲來的陌生絞痛,疼得我不得不彎下腰捂著胸膛。


西西忽然抱著玩偶從房間裡跑出來,她哭著說:「媽媽走了。」


「對,媽媽回去了。」我緩一緩才能蹲下來抱她:「寶貝不哭,媽媽……也有自己的生活。」


「媽媽走了。」她一直搖頭,越哭越厲害。


我的心揪痛,眼眶一熱,抱著她哄很了久都不管用,隻好打開門。


外面已沒有人影,西西抱著我的脖頸哭到快喘不過氣,她反反復復地講:「媽媽不回來了,爸爸,媽媽不會回來了。」


直到下半夜,她才安靜下來睡過去,入睡時眼角還是時的。


我想不明白,西西為什麼會對見了兩次的許慕夏有如此強烈的感情,難道是血緣天性?


我們這輩子,注定虧欠孩子一個的完整的家。


我失眠了整夜,第二天醒來的西西卻像忘了昨晚的事,一切恢復如常。


許慕夏從我生活徹底消失,就像她突然回來那樣,離開時也無聲無息。


連帶著於珊、沈屏等人都跟著離開我的世界,仿佛不曾出現過,沒人再對我提起他們。


生活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直到一個多月後,一條新聞在網絡上炸開了鍋。


《許氏總裁涉嫌謀殺親侄女,已被警方依法逮捕》


剛看到這條消息時,我掃了眼沒點進去。


直到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手機多了數通來自路臻的未接電話,這兩天西西在幼兒園患上流感,我沒去公司在家陪著她。


還以為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回撥過去,路臻接通的第一時間卻是問我:「行洲,你還好嗎?」


「我還好?」我在電腦桌前坐下:「怎麼問這麼奇怪的話?」


路臻遲疑地試探:「許慕夏的事情……」


在她話落的瞬間,面前的平板忽然跳出一條新聞推送:《許宅湖心挖出人骸》


我下意識點進去,看到熱榜上掛著數條新聞,後面都跟著爆字。


#許芳意被指控涉嫌謀殺#

暢銷精選

與阿飄度過人生最後一年
與阿飄度過人生最後一年 我結了一門陰親。因為我得了重症想要錢。沒想到後來我的 死鬼老公天天纏著我: 「晴晴,我們接下來去哪玩啊!」
 絕對臣服
絕對臣服 男朋友的白月光回國了。同學聚會上有人問他:「現場有沒 有你心動的女生?」他回了一個字:「有。」可是他的目光 不是看向我,而是她。
應序淮
應序淮 我穿越到十年後,已婚,喪偶。過世老 公給我留下了巨額遺產,以及一張眉清 目秀的遺照。
棠梨映雪白
棠梨映雪白 "全京城都知道我是江簇未過門的新婦,這輩子非他不嫁。 我卻在他淪為罪臣之子時,狠心毀掉婚約。 大家都道我無心無情。 直到三年後,江簇作為主帥大破敵國,浩蕩凱旋。 我也跟著他回了京城。 可是這一次,沒有人能看見我。"
無鹽
無鹽 "被裴願推向山匪的時候,我終於死心了。 成婚五年,我上敬公婆,下和兄弟。 秉公守正打理內院,長袖善舞光耀門楣。 可我還是沒能得到裴願的真心。"
所愛隔山海.
所愛隔山海. "凌晨三點,江衍的社恐小助理攔住了接親車隊。 她跪在暴雨中,哀求江衍不要娶我。不然,她就會死。 眾目睽睽之下,我讓司機掉轉了車頭。 他的朋友們紛紛起哄。"
一把剪刀
一把剪刀 "當紅女星為了展示自己的個性。 一把剪短了禮服。 而我作為她的服裝造型師。 因為無法將禮服完好歸,被高定品牌永久拉黑。 我失業回家。 卻發現她成了我弟新談的女朋友。 見面時,她身上還穿著媽媽留下來的裙子。"
颱風天我被趕出家門
颱風天我被趕出家門 "超強臺風來臨前,爸媽把我趕出了家門。 理由是擔心家裡吃的不夠,多我一張嘴,哥嫂和侄子們挨餓。"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