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時老婆說，我這輩子都體會不到擁有小奶狗的快樂。
我氣笑了，當晚就體會了一番……
第二天替朋友代課，小奶狗竟坐在講臺下！
我深感罪惡，勒令他忘記此事。
他卻哭著說喜歡我十年。
我不以為然，堅決拒絕他的告白。
後來，酒吧相遇。
他雙眼通紅地盯著我和老婆，我卻慌了神。
1
我和前妻是大學同學。
她被父母逼迫嫁給年近五十老男人，幫家裡度過資金困難時期。
她不想嫁，便找到被爸媽不停催婚的我。
我們一拍即合，迅速領了證。
婚後兩年，我們倆各忙各的。
為了堵住催生的嘴，她直接在爸媽面前說我不行。
眼看著我名聲盡毀，她終於找到了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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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當天，她牽著小奶狗的手，得意又挑釁看了我一眼。
「小奶狗的滋味，你這輩子恐怕也無法體驗咯。」
羞辱！
赤裸裸地羞辱！
對面的小奶狗還認真說了句：「不行哥，我會照顧好姐姐的，你注意身體。」
不！行！哥！
好好好！
怒火攻心，我當即決定今晚，一定，必須將我的男性魅力發揮到極致！
我一口悶掉一瓶酒，牽著白嫩嫩的手就往酒店衝。
然而，進了門，我瞬間清醒過來。
我是真的行啊！
後悔為什麼要和前妻較這個勁來找小奶狗？
我開始用盡力氣試圖推開眼前的小奶狗。
可男人緊實的肌肉像是一堵牆，任憑我怎麼推，都推不開。
……
2
早上醒來看到一張年輕俊美的臉，我猛然清醒。
從床上彈坐起來，身體如同散架一般，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小子，看著斯斯文文的，實際上，是個禽獸！
吃肉的人變成了被吃的。
我一個堂堂七尺的總裁，這面子還要不要了？
趁著那人還沒醒來，我必須挽救我的面子於水火。
沒有一絲猶豫，我連忙穿上衣服跑回了家。
想到今天還要替朋友講課。
我逼自己清除昨夜大尺度的畫面，去浴室洗了個澡。
不洗不知道，整個脖子和胸部都是紅印。
我等會兒怎麼去上課呀？！
3
萬般糾結下，我穿了件高領薄毛衣出門。
不僅僅為了遮掩，更是因為這副身體竟然不爭氣地發燒了。
到了教室先查考勤。
結束後，我看了眼曠課學生的名單。
有個名字倒是有趣，我自顧自讀了出來。
「艾笑。」
一張口，我就後悔了。
聲音啞得像嗓子撕裂般。
可偏偏有人聽見並應我了。
「老師，我在。」
清朗幹淨的聲音落在耳邊，我轉頭一瞧，當場石化。
昨晚在床上纏綿不休的男人正面色紅潤地站在門口。
艾笑先是一愣，隨即不要臉地勾起唇角，對我笑了。
顯然，他認出了我。
我簡直頭皮發麻，內心如翻江倒海。
他還是個學生！
我錯過他的視線，抖著手點手機屏幕，用極為平靜的聲音告訴他：「考勤結束，你曠課了。」
艾笑語氣輕快嗯了一聲，落座在靠近講臺的第一排。
上課鈴響起，我默默深吸了一口氣，忍著身體不適，開始上課。
其間，我極力忽略掉艾笑一直投向我的灼灼目光。
心裡把秦松罵了五百遍。
秦松是我發小，科技公司總裁，受恩師盛情邀請，擔任一學期企業戰略管理課程的講師。
就在前幾天，他說他要出國追妻，暫時把爛攤子丟給我管。
4
最後一道下課鈴響起，我如蒙大赦，迅速收拾東西，衝出教室。
短短的兩小時已是我最尷尬窘迫的一年。
出了教學樓，我長舒一口氣。
一轉頭，艾笑的臉在我面前無限放大。
我擰了擰眉，繼續往前走。
「你看起來不太好。」
想起昨晚的荒唐，我語氣平和：「我很好。」
「不要嘴硬，你昨晚——」
我嚇得一激靈，連忙捂住他的嘴，推到一邊的樹下。
來來往往那麼多學生，他不想做人，我還想做人。
我攥緊有些黏膩的手，壓低聲音：「你到底想幹嗎？」
艾笑抬手探了探我的額頭，緊張道：「你發燒了，我送你回去。」
我沒好氣拒絕他：「不需要！」
他眼神暗下來，垂著腦袋，仿佛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委屈巴巴道：「對不起老師，我昨天確實有些……粗魯，我……」
他抬頭認真看著我，鄭重承諾：「我一定對你負責！」
第一次覺得負責兩個字，如此難以入耳。
「我不要你負責，我要你把昨晚的事忘……」
沒說完，我腦袋猛地一暈，趔趄了下。
艾笑立即扶著我：「昨晚的事，我們再談，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以我現在的狀況開車，很難保證不出意外。
我沒必要和命過不去，接受了他的提議。
5
上了車，我便閉著眼假寐，隔絕一切交流。
路上，他停了一次。
再上車，我看見他手裡拎著感冒藥，以及一支消炎止痛膏。
我頓時兩眼發黑。
回到家，吃了藥，我開始送客：「謝謝，你回去吧。」
艾笑沒理我，端著水離開了臥室。
他真的很帥！
身姿挺拔，五官端正，眉眼雖有些銳利，但漆黑的眼眸水潤潤的，給他平添了幾分乖巧。
我以為他走了，定好鬧鍾倒頭就睡。
再醒來，我耳邊充斥著無比熟悉，獨屬於我媽的鵝鵝鵝笑聲。
我翻了個身，身體輕巧不少。
我正想感慨自己沒有那麼脆皮時，瞥到了床頭邊那支消炎止痛膏。
已經用過了？！
腦海跳出的人臉恰好和從客廳傳來的男聲重合。
艾笑！
鞋沒來得及穿，我就衝到了客廳。
我媽滿面春風的笑容被我盡收眼底，艾笑也笑臉盈盈，看見我時卻皺了皺眉。
我媽一臉八卦：「喲喲喲～太久沒上戰場，累壞了吧？」
看著我媽洞悉一切的眼神，我真的羞憤到腳趾摳地，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我瞪了一眼和我擦肩而過的艾笑。
走到沙發坐下，控訴她：「媽！你能不能不要在家說這麼大尺度的問題，他還是個剛成年的學生。」
「十九歲零一天，不是剛成年。」艾笑說。
那昨天豈不是他的生日？
轉身看去，他拿著我的拖鞋，蹲下握住我的腳：「地上涼，先把鞋穿上。」
指腹劃過微涼的腳踝，帶著暖暖的熱度，燙得我的臉不由得發熱。
我抬手制止：「我自己可以，你不用……」
「咔嚓」一聲，一道白光閃到了我的眼睛。
6
我媽朝我訕訕一笑：「我那個寫破文的姐妹卡文了，急需戀愛素材，你們，不介意吧？」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介意，阿姨，我也愛看小說，您寫完可以給我觀摩一下嗎？」
艾笑語氣似乎略帶期待。
我媽拎著包，一口答應：「當然沒問題，你們倆隻要好好的，保證我每天都有素材可寫就行。」
她臨走前又欣慰地打量起我：「不愧是我兒子，一放就放個大的，媽不是老古板嗷～小艾是個好孩子，能治好你的病還能提供情緒價值，你長點心，一定得抓牢嗷！」
這話說得我腦仁突突疼。
我媽對我找對象的要求不高，是個人就行。
「你不會對我媽什麼都交代了吧？」
艾笑搖頭：「沒有。」
還好，形象還沒完全破碎。
「我和阿姨說，我喜歡你。」
我拿著領帶的手瞬間僵住。
深吸一口氣，把他招呼到客廳，語重心長給他普及：「首先，我向你道歉，我昨晚怒火攻心，酒精上頭，導致我們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這是我的錯，你不需要負責。」
「還有，你還年輕，把親密的肉體觸碰帶來的短暫歡愉誤以為喜歡，我理解，等你冷靜下來，你就會知道這隻是你的荷爾蒙作祟——」
艾笑大聲反駁我：「不是荷爾蒙作祟，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喜歡——」
人一旦荷爾蒙上頭是很難讓他迷途知返的。
我抬手打斷他：「但我不喜歡男人，不喜歡你。我昨天一時糊塗犯了錯，再說你也沒吃虧……你情我願的事，爽完了就散，沒必要糾纏……」
這家伙，怎麼床上床下兩副面孔？
我還沒說完，艾笑就哗哗地掉眼淚，紅紅的眼睛像隻兔子。
好像我在欺負小孩。
「你別哭，你——」
「不喜歡我，為什麼請我喝酒，還牽我的手，為什麼帶我去酒店，和我睡？」
他傷心地哽咽道，抬手一遍一遍擦眼淚。
「我當時氣暈了，又喝太多……」
他忽然看向我，扯著嗓子吼：「你太令我失望了，宋經野！」
「我以為十年過去，你依然是那個陽光正直的宋老師，沒想到你竟然成了一個渣男。」他低下頭，喃喃道，「我太蠢了，喜歡你十年。」
我剛想追問，他流著淚，一溜煙奪門而出。
留我一個人愣在原地。
7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絞盡腦汁想：
我們倆以前見過嗎？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十年啊！
他那個年紀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算了，管他喜不喜歡，反正我不喜歡男人。
忙完一切工作回到家，手機顯示有一個新朋友加我。
頭像是一個鋼絲圈，昵稱是 AX。
備注欄：【記得抹藥。】
不用猜，是艾笑。
中午哭得這麼傷心，現在竟然還提醒我抹藥。
他這到底多喜歡我呀。
我點了同意，聊天界面立馬蹦出來。
敵不動我不動，僵持了半個小時，我給他發了第一條消息。
【你說你喜歡我十年，我們倆之前見過嗎？】
然後就看到上方一直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
過了五分鍾，消息發來：
【你既然不喜歡我，沒必要知道我們倆見沒見過。】
這小子，還挺傲嬌。
不說就不說。
反正對我不重要。
此後幾天，艾笑沒有來打擾我。
我一直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自然把他拋在腦後。
直到星期三再次降臨。
我不得不面對他。
可考勤結束，缺勤名單上依舊有艾笑的名字。
「這些人如果沒有請假的，我就按曠課處理了。」
這時一位男同學站起來說：「宋老師，艾笑請假了。」
我頓了頓，問：「病假？事假？」
「應該是事假，他回老家了。」
腦子裡突然湧出那天，他紅著眼眶哭泣的模樣。
他不會因為我的拒絕，傷心欲絕準備退學吧？
8
上次尷尬了兩個小時，這次又憂慮了兩個小時。
下了課，我去辦公室找了艾笑的導員。
他導員是比我小一屆的大學學弟，我當時帶著他參加了不少比賽，關系不錯。
我旁敲側擊了解一下艾笑的情況。
艾笑來自山區，是個貧困生，唯一的親人就是外婆。
回老家是因為外婆突發惡疾，暈倒住院了。
艾笑說他喜歡我十年。
十年前，我那會兒大二。
那年學校組織了一個月的山區支教公益活動，我當時跟著去了。
我又問了艾笑的家鄉地址，和我的支教地址一模一樣！
那段支教的記憶碎片似的擠入腦海。
姓艾的學生，好像隻有一個，叫艾……二狗！
我嫌棄不好聽，他又愛笑，開玩笑說給他改名艾笑。
艾二狗，艾笑！
那我和他豈不是……
我立刻掏出手機，翻到和艾笑的聊天框。
【艾二狗是你嗎？】
一晚上，他也沒回我。
我實在堅持不住，就睡了。
天還沒亮，一陣手機鈴聲把我吵醒。
是艾笑！
我心提到嗓子眼。
語音接通後，對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我正要開口，艾笑說話了：「宋老師。」
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還有點委屈。
我緊了緊眉：「嗯？」
「外婆走了。」
9
站在闊別已久的小山村時，我整個人都是蒙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來。
聽到他外婆去世時，我腦子頓時浮現出一幅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