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個小黃人，總喜歡當著女生的面講葷段子。
晚自習時，他看著我吃餅幹，故意提高聲調：
「茉莉，原來你喜歡吃硬的。」
我不動聲色，緩緩起身，猛地一拳打在他左眼眶上。
「呦，龜兒子，我看看到底是你硬還是老娘的拳頭硬。」
1
同桌慕容康年喜歡看那種小電影，還總喜歡當著女生的面有的沒的講葷段子。
仗著成績好，家裡有錢，長得還可以，成了班裡一霸。
很多男生跟他一丘之貉，把開黃腔當成一種自豪。
班裡女生苦不堪言，就連我這個新轉來的學生也沒能幸免。
晚自習時，我剛掏出一塊壓縮餅幹，他故意上來道：「原來你喜歡吃硬的啊。」
教室裡頓時哄堂大笑，並有人吹起口哨。
班裡那些男生沒一個站出來阻止，反而說出更惡毒的話。
「嗯，有些人明明就是想得很，裝什麼清純。」
「你們女生最喜歡口是心非，喜歡說不喜歡。」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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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一個個七嘴八舌，紛紛吹起了口哨。
前桌小靜聽不下去，扭頭對著慕容惡狠狠道：「變態！」
慕容一手拉住小靜的吊帶，上下打量一番，不懷好意道：「胸那麼小，穿這個幹嘛？」
小靜頓時羞紅了臉，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又有女生看不慣，生氣地丟了句：「你們合伙欺負一個女生，算什麼男人！」
「呦呦呦，我的好姐姐，我還是清純大男孩，要不你幫幫我，讓我成為男人？哈哈哈。」
男生們更為猖狂。
女生們又羞又惱，但沒有一點辦法。
因為每次報告老師，他們都以女生小題大做太敏感了而結束。
他們本以為我也是一個軟柿子。
可惜踢到我算是踢到鋼板了。
我不動聲色，緩緩說道：「書上說越是性無能越喜歡開黃腔，我發現跟你接觸的時間越長，我就越喜歡畜生，畢竟畜生永遠是畜生，有的人真的不是人。」
說完之後，慕容愣了幾秒，接著惱羞成怒：「你他媽居然敢侮辱我！」
我雙手叉腰，一臉不屑：「我侮辱的是人嗎？你怎麼證明我侮辱的是人呢？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慕容雙眼猩紅，說著隨手拿起一本書就朝我扔過來。
2
不巧，沒砸到我，卻砸到了英語老師。
英語老師剛大學畢業，是個年輕漂亮的女老師，也一直深受其害。
老師家裡條件不好，很怕丟掉工作，對這些惡俗行為，通常她都裝作視而不見。
這幫人渣正是拿捏了英語老師的弱點，才敢如此造次。
有次，我見英語老師告到班主任那，沒想到班主任隻是象徵性地說男生幾句，卻說英語老師小題大做，思想太復雜，帶壞了學生。
不但如此，班主任事後居然還好言安慰男生：「我非常能理解你們的想法，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隻要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什麼樣的妞泡不到，想泡多少泡多少。」
踏馬的，聽得我血脈偾張。
此時，慕容不但不為砸到英語老師感到抱歉，反倒又開始語言騷擾老師。
「甜甜老師，您身上的味道真好聞，這就是女人味吧。」
英語老師漲紅了臉，眼角噙著淚跑出了教室。
我不動聲色，緩緩起身，對著慕容上下打量一番，猛地一拳打在他左眼眶上。
「呦，龜兒子，我看看到底是你硬還是老娘的拳頭硬。」
平時習慣了作威作福，耀武揚威，哪能受得了此等奇恥大辱。
「你丫吃了熊心豹子膽，活膩了是吧，把老子惹怒了，今天就把你上了！」
我這個火爆脾氣呦，我一把騎在他身上，左臉一巴掌右臉一巴掌，依次循環，格外悅耳。
他個兔崽子雙手想上來打我，我這個跆拳道黑帶選手豈能容他造次。
我兩腳並用，踩得死死的，他一點動彈不了，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我邊打邊對著他吼道：「來啊，上啊，不上你他媽孫子！」
「麻煩開黃腔的時候睜開你那老鼠屎一樣大的眼睛，看不明白就把肚臍眼拉開，還是不行把後面也拉開！」
一會兒工夫，我把他打成了豬頭。
打完，我還嫌不過癮，繼續惡心他道：「你上次說我的腿很粗，我覺得你說得也對，主要是細的人看什麼都粗，你這麼小，真沒必要穿褲子擋。」
其他女生紛紛加入我，大家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一直深受其害的小靜第一個衝出來：「小樣，就你那小點點，信不信我給你剪了，不過有點難啊，哪有那麼小的剪刀呢？」
另一個常被欺負的女生也有了底氣：「你上次不是說我長得真的挺顯老的嗎？像你說的話，能說出這句話說明你真的顯小。」
大家最後異口同聲道：「對了，慕容康年，有空看看中醫去吧，整天看小電影真的會斷子絕孫。」
女生紛紛直呼過癮，痛快，但也紛紛投來擔心的眼神。
我理解她們。
有女生偷偷拽住我，讓我收手：「他在學校很吃得開，老師特別偏向他，聽說他家裡很有錢，給學校捐了不少錢，你要當心啊。」
果然，女生的擔心很快就成了現實。
教導主任劉老師氣勢洶洶地走進教室。
3
教導主任劉老師非常雙標，看見男生就笑嘻嘻，看見女生就把臉一板。
見此狀，他瞪著眼睛指著我大吼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實在太惡劣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這麼霸凌同學，一定要把你開除！」
我一臉無辜：「老師，您確定霸凌的是我嗎？」
我把剛才錄的視頻拿出來，視頻裡清清楚楚，慕容開黃腔，侮辱騷擾女生在先。
教導主任啞口無言，隻見他右手扶了扶眼鏡，半天一臉嚴肅道：「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你們要做的是管好自己，多想想為什麼總開你們的玩笑，多找自己的原因。你這是典型的校園霸凌，一個女生騎在男生身上打，太惡劣了！」
真是一個大傻逼。
被狗咬了，還讓受害者找自己原因，除了他跟狗是一伙的，想不出其他理由。
我清了清嗓子：「老師，我覺得您說得特別對。好，手腳都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麼用也是我的事吧？」
「你？！」
「我！」
開玩笑是吧，來來來，我甚至都不用動手，直接吐了他一臉：「不好意思，我也是開個玩笑啊。」
教導主任「你……你……你」了半天，最後憋紅了臉憤然離開。
經此一戰，乳腺很暢通！
4
一個月前，我新轉到現在的學校。
老爸說這是全市最好的高中。
能進到我們學校的非富即貴，不僅是成績好，家庭背景更重要。
可即便如此，我在很多男生身上看到的隻有低俗、下流、惡毒，絲毫跟陽光少年不沾邊。
出口成髒的他們仿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經過昨天一戰，我以為他們這次應該會老實了，沒想到我又天真了。
晚自習時，慕容又來挑釁，隻不過這次找了其他由頭。
「唉，我說大姐，這麼簡單的題做半天，你就不是上學的料，全班的平均分都被你拉低了，你這腦子是豬腦子嗎？難道真的是胸大無腦？」
我緩緩起身，抄起椅子就往他背上猛砸，他雙手抱頭，吵著讓學校開除我。
「慕容康年，你怎麼不叫慕容豬頭啊，長得一副猥瑣樣，靠自己家裡有點臭錢，成績好就了不起啊。」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是班主任。
「成績好就是了不起。你們是高三的學生，應該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忽略了主次。」
班主任是個自以為是的普信男。
以為帶出來兩個清華，就覺得自己牛逼哄哄。
什麼狗屁人渣，這年頭也能當老師了。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他堵了回來。
「過兩天就是誓師大會，慕容康年，這次由你作為學生代表給大家發言。」
「對了，上次模擬成績出來了，你還是年級第一，非常好。」
說完，他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你啊，成績不行，下手倒是狠，慕容可是我們的種子選手，打壞了他，你吃不了兜著走！這樣吧，下周誓師大會後讓你家長來一趟。」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忽然靈機一動，不就是讓家長來嗎？
來，當然要來，接下來就先好好期待一下誓師大會吧。
5
誓師大會如期而至。
整個高三年級全體師生還有校領導全都在。
我們班主任王老師作為老師代表進行了發言。
「同學們，最後的衝刺，沒有什麼比提高成績、保持成績更重要，其他一切都得給成績讓步。有了成績就有了一切，隻要考上大學，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有些同學本末倒置，成績不行，還影響其他成績好的同學，甚至對成績好的同學施暴！還有的同學不分是非，居然還加油助威，簡直是校園惡勢力！」
王老師聲音洪亮，義正詞嚴，一副剛正不阿的架勢，好幾次提高音調時目光明顯投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猜都能猜出來說的是我。
我站在臺下，聽見身邊的女生小聲議論著，語氣裡帶著某種憤怒。
「下面有請我們的優秀代表慕容康年發言。」
王老師話音剛落，我緩緩上臺。
大家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王老師雙眼瞪得滾圓：「江茉莉，你要幹什麼？趕緊下去！」
我不動聲色，保持微笑，直接走到正中央，緩緩說道：「哦，老師，慕容康年說他臨時有點急事，讓我替他發言。」
還沒等王老師採取下一步行動，我已經開始發言。
「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江茉莉。剛才王老師說得很對，成績非常重要，但我認為成績並不是最重要的。」
聽到「但」字，王老師明顯慌了，一個勁兒給我使眼色，我不慌不忙，假裝沒看到，拿下話筒，走到校長旁邊繼續發言。
「如果一切唯成績論，是不是隻要成績好，哪怕是個爛人也無所謂？是不是隻要成績好，殺人放火、霸凌都無所謂？」
「女生胖點就說我們是母豬。什麼浪不浪，看大腿，騷不騷，看走相。」
「還什麼隻要成績好了，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怪不得那麼多高智商、名牌大學畢業，最後成了敗類、人渣。怪不得某些所謂的優秀男生的理想是登蘿莉島，我認為跟這些錯誤的價值導向有很大的關系。」
「我成績是差點，但我做人沒差啊，我愛祖國、愛人民，堅決同登蘿莉島惡臭男作鬥爭，不像有些人滿嘴的禮義廉恥，其實豬狗不如。」
「對了，還有某些老師，一會兒沒事時檢查檢查自己的屁股還在不在，是不是都歪到姥姥家了。」
我話音剛落，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英雄英雄英雄……」
「江茉莉，我們愛你……」
不得不說，一氣呵成，真的痛快。
還沒完。
班主任包庇男生的那些狗屁言論我偷偷錄了音，這會兒正好當著全年級師生的面公放。
「慕容同學不論成績還是家境，都不是你們能比的，慕容為什麼會說你們？先好好找找你們自己的問題吧，留那麼長的頭發，穿那麼短的裙子，不就是讓人說的嗎？這年頭，女生沒女生的樣，男生就是有問題，也是被你們引誘的！」
臺下沸騰了。
誓師大會瞬間變成了我個人專場。
女生紛紛表示太精彩了，有女生大喊說自己手都拍爛了，應該提前準備些玩具拍手器。
還有人大喊，說我是她們的神。
大家苦這群謠言男久已，被他們各種語言侮辱騷擾，反倒隻能裝作不在意，這下都有一種大仇得報的痛快。
很多男生也紛紛加入。
是的，並不是所有的男生都那麼惡臭，很多時候也是看人下菜，欺軟怕硬。
看著那些歪屁股的老師一個個緊張得直冒汗，一個個想讓我死又幹不掉的樣子，我笑了。
原來勇敢點，再勇敢點，真的會不一樣。
班主任急得直擦汗，一直給我眼神，我假裝沒看到，清了清嗓子繼續說。
「我知道這絕對不是我們學校的作風。作為一個百年名校，我們的校訓是『道法自然，品行方正』，我們的氛圍很民主，我們的老師和領導都是好的，隻是有個別老鼠屎想壞了學校名譽，所以我今天才敢站在臺上說這些，我們一定要同惡勢力鬥爭到底。」
「我相信學校領導和師生一定會支持我的做法。」
「支持！支持！支持！」
我話音剛落，臺下又是雷鳴般的掌聲。
校長明顯松了口氣，也跟著鼓掌：「江茉莉同學說得很好，以後大家遇到此類情況都要勇敢抵制，學校一定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