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惡啊。」
「下次一定不能心慈手軟了！！」
我垂眸默默感嘆了一下。
上輩子姜眠拿走大家分數的時候，可沒有心慈手軟過一點的。
11
姜眠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因為驚嚇發燒了好久。
她回到學校之後就正逢高考前的模擬考試。
我本是在刷題的，但姜眠卻陰惻惻地站在了我旁邊。
「別做什麼無謂的努力了，你就算學破天成績也不會比我高的。」
我還沒說話，旁邊的陳著就湊上來噓寒問暖。
「姜眠呀，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這段時間我都要內疚死了。
「我看你狀態好像挺差的，這件事情不會影響你高考吧？
「要我說你學習這麼好，實在不行就復讀一年算了，畢竟高考是一輩子的大事啊。」
姜眠聽到這話立馬就笑出了聲了。
「我考多少分不重要，你們考得高就好了呀。」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都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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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自以為說出來的話別有深意，但卻不知道我們早就知道系統的秘密了。
這次模擬考試，姜眠偷偷調換了後桌的桌布，所有科目的成績都上升了二十分左右。
而被偷分的那位同學則每科都掉了四十分左右的成績。
甚至還因此被找了家長。
此舉在刺激起了同學們的危機感。
【這麼下去不行啊，姜眠現在開始玩陰的了，她偷別人的東西。】
【這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這要是讓她參加高考，咱們豈不是都得給她做墊背的，那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不就付諸東流了嗎？】
陳著又冒出來一句：【所以我早就說了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不能參加高考。】
【同意！！】
12
為了讓姜眠放松警惕。
大家一直在盡可能地讓她偷分成功。
各科老師都不止一次地表揚她，班主任還說姜眠要是早點努力，我們學校的保送名額非她莫屬。
一連串的誇獎讓姜眠已經迷失了自我。
高考前夕，姜眠還笑嘻嘻地給全班同學加油。
「大家一定要超常發揮哦。
「咱們可是狀元班，千萬不能讓別人失望。」
我翻了個白眼，同桌坐在我旁邊小聲嘀咕。
「你這個姐姐真夠惡心的。
「讓我們超常發揮，生怕自己偷分偷得不夠。」
姜眠說完之後又走到了陳著的身旁。
「陳著，能不能借我一支筆呀？」
陳著盯著姜眠的臉，任由她在自己的筆袋裡拿走了她最常用的筆。
我收回了視線又開始安心做題。
陳著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利益受損的。
於是當天晚上她就組織大家去考前放松了一下。
大家在燒烤店裡吃到了晚上才散伙。
隻是下樓梯的時候，陳著故意讓姜眠走在了自己前面。
其他幾個同學又不約而同地圍了上去。
正納悶的時候，我看到了頭頂上的監控錄像，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為了擋住攝像頭的視角。
姜眠毫無高考壓力，自然玩得最開心。
她一邊下樓梯一邊回頭說話，走著走著就聽到她失聲尖叫了一嗓子。
再定睛一看，她已經從陡峭的樓梯上滾了下去。
停在地面上時，她的額角磕出了血。
最重要的是，右手的小臂還在以一種詭異的角度翻折著。
看來是斷了。
13
陳著率先驚呼了一聲。
「哎喲，都說了讓你好好走路偏不聽，姜眠你沒事吧？」
陳著這麼說著，但下樓梯的步子卻緩慢至極。
最後還是燒烤店的老板聞聲跑了過來。
「我的姑奶奶！！快點叫救護車！」
作為姜眠的親妹妹，此時此刻我不得不再次給爸媽打了個電話。
但警察比他們早到了一步。
被警察帶回去做筆錄的時候，陳著的臉上明顯閃過了一絲慌亂。
但也是轉瞬即逝。
警察把我們每個人分開，然後問問題。
「聽說這已經是姜眠第二次出事了，你是她的親妹妹，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毫不猶豫地搖頭。
「姜眠好端端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掉下去呢？」
這個問題我倒是好好回答了一下。
「姐姐最近成績提高得很快，好像沒有什麼高考壓力，吃飯的時候她也是最開心的，我在想會不會是樂極生悲？」
警察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了片刻。
但我心裡沒鬼，自然坦坦蕩蕩。
結果就是警察叔叔調查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至於燒烤店那唯一的監控，更是沒有拍到什麼能作為證據的畫面。
但是面對這個結果，我爸媽以及醒來的姜眠都非常不滿意。
姜眠的右手上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鬼哭狼嚎。
「那我的高考怎麼辦？我可是好不容易才……」
爸媽以為她說的是進步，但隻有我們知道她說的是偷分系統。
「不行，不管怎樣，我都必須參加高考！」
此時恰逢醫生進來查房，直截了當地說了句不行。
「高考重要，但你的手臂更重要，以後落了殘疾怎麼辦？」
姜眠這才不說話了，但氣得用左手捶床。
醫生離開後，她惡狠狠地看著我。
「為什麼從樓梯上滾下去的人不是你！我的高考都要砸了！」
我莞爾一笑，「你成績那麼好，明年再考就是了，何必急於這一年呢？」
爸媽也在旁邊跟著應和。
但姜眠看向我的目光卻越發狠毒了。
14
高考的前一天，姜眠吵著鬧著要出院。
我在收拾考試所需的東西時，姜眠突然出現在了房間門口。
她一言不發地盯著我，垂在身側的左手也攥成了拳頭。
「看我幹什麼？」
姜眠半天後才冷冷地擠出幾個字來。
「你很開心吧？」
我輕笑一聲，然後盯著她的手臂看了一會。
「確實心情不錯。」
意外地，姜眠這次居然沒有回懟我，而是陰惻惻地笑了一聲。
「高考可是人生大事。
「明天，我和爸爸媽媽一起送你去考場啊。」
……
第二天一早，爸媽開車送我去了考場。
本來已經做好了被搗亂，隨時求助路邊警察的準備。
但沒想到車子一路開到了考點門口，全程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姜眠。
她會這樣好心？
果然，剛剛下車我就又聽到了那系統的聲音。
【宿主, 確定要將所有能量集中在一起，讓這輛車失控嗎？】
不隻是我，考點中所有同班的同學都猛然回頭看向了那輛車。
隻見車燈閃爍了兩下，緊接著就發出了一陣轟動油門的聲音。
「大家小心！！！」
車子瞬間失控衝著人群衝了過去。
但我提前喊了一聲，有不少同學都躲了過去。
隻是……
透過車窗, 我看到姜眠像瘋了似的搶著我爸手中的方向盤。
還猛猛地鳴笛。
「沒用沒用沒用，怎麼這麼廢物！
「為什麼一個人都撞不到，我不能參加的考試他們也不能參加！！」
15
姜眠很快就被警察控制住了。
同事因為這場亂動，考試也不得不被推遲了一個小時。
姜眠和我爸媽都被帶回去了警察局, 而剛剛受到驚嚇的考生們則湊成了一團。
「這人不就是咱們學校的學霸嗎？是不是心裡有問題，自己不能考試, 就不讓別人考了？」
「嚇死我了, 我剛剛差點被撞到。」
至於我們班裡的同學們則呆呆地看著地面。
我狐疑地伸手在他們眼前擺了擺。
「是不是嚇壞了，要去醫院看看嗎？」
我的同桌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她神情錯愕，眼裡含淚。
「我、我怎麼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參加過高考似的，但是分數特別低，最後我還因為接受不了打擊跳樓了？」
其他同學跟著應聲，「我也想起來了, 高考狀元還是……」
所有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緩緩吐出兩個字。
「姜眠？」
「是真的嗎？怎麼覺得這麼真實。」
「而且姜眠她確實有那個偷分……」
我怎麼也沒想到大家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上輩子的記憶。
為了防止影響考試狀態, 我隻能說他們是被嚇壞了。
一個小時後，考試照常進行。
而姜眠等人則被關在拘留所裡，一直都沒能出來。
16
這輩子沒有什麼偷分系統了。
高考成績出來後，所有人的成績都與平時相差無幾。
狀元班裡的同學們基本上都過了 211 的分數線。
而我，也拿了清大的錄取通知書。
當天晚上我就去拘留所看了一眼他們三個。
一見到我來，爸媽立馬激動得不行。
「當天的事就是個意外，你快點和警察解釋一下，讓我們出去。」
「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解決？」
我反問：「擾亂高考，影響社會秩序, 傷人未遂。
「你們三個出不去了。」
爸媽眉頭緊鎖, 「什麼？！」
「都說了那隻是一個意外啊, 汽車忽然失靈了而已。」
我沒再理他們, 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姜眠。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考了 680 分呢。
「同學們的分數也都很高, 全部都過了一本分數線，大家以後都前途無量呢。」
姜眠一聽到這話就急了。
「都怪你們這群蠢貨。
「要不是你們，今年的省狀元都是我的了！」
我嗤笑一聲，一字一頓問：「偷分，當然很容易了。」
不再掙扎後，那男人在我的身上狠狠踹了兩腳。
「—我」「你不會以為我們不知道吧？姜眠，被耍得團團轉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說完，我轉身便走了。
還沒跨出這個門, 就聽見系統音再次響起。
【宿主任務失敗請接受處罰。
【宿主任務失敗請接受處罰。
【宿主任務失敗請接受處罰。】
姜眠崩潰的聲音隨之而來：
「不要不要, 我不想死！！
「不要抹殺我,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三天後，我收到了警察送來的消息。
姜眠忽然精神失控, 於昨天晚上把自己溺斃在了馬桶裡。
爸媽傷心過度，已經昏迷了數次。
再次出來的時候，他們兩人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我反手將他們送進精神病院。
我的世界終於清靜了。
我要過好我自己的人生。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