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主群，男鄰居突然艾特我。
「那誰，把你奶奶借我用幾天。」
「最近壓力大，需要找個人滿足我一家的需求。」
「我要求不高，兒子在上學，早餐要做得營養美味。」
「我老婆口味重，早餐要吃重鹽重辣的。」
「我最近在養生，口味比較清淡。」
「一餐三份，一日三餐就行。」
我轉頭看向愁眉不展的奶奶。
村裡頭因為她的離開，正高興得敲鑼打鼓，大擺宴席，仿佛送走了瘟神。
我問鄰居，「你確定要借嗎？」
1
鄰居很不耐煩，「什麼確定不確定的？不就是借你老奶用幾天，你還不高興了？」
這樣啊，那行吧。
我轉頭喊了一聲，「奶奶，有人找你。」
「誰啊？」
我突然的出聲打擾，奶奶有些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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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來，眉頭皺得更加深了。
在她身後，手機屏幕還亮著，裡面播放著白天村裡頭吃席的畫面。
「太好了，那個老太婆終於走了。」
「嗚嗚嗚，蒼天有眼，終於不用再受折磨了。」
「今天這種大好的日子，別哭哭啼啼的,來來來，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畫面中，因為奶奶的離開，村裡的人臉上笑容洋溢，笑得像是盛開的菊花。
看著越來越不耐煩地奶奶，我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
「是鄰居找你，他要讓你給他當老媽子。」
「去他媽的，老娘現在心情正不好呢，讓他死遠點。」
奶奶說完，轉頭又去看視頻去了。
她越看越生氣，猛然一拍桌子。
「他奶奶的，這群沒良心的東西，老娘對他們這麼好，我走了他們敢這麼高興？」
我嘴角一抽，這不可該高興嗎，村裡人都快被奶奶折磨瘋了。
不過，這些話我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我連忙點點頭，給鄰居發去了消息。
「不好意思，我奶現在沒空，她讓你死遠點。」
手機裡頭，立即傳來鄰居不滿的聲音。
「不是，301 的，你怎麼說話的？」
「大家都是鄰裡鄰居的，互幫互助才能達成和諧的鄰居關系。」
「而且，你家就你奶奶和你，你爸爸媽媽死了吧？」
「讓你奶奶來給我當媽，她白撿了兒子兒媳和孫子，享受天倫之樂，我這是為了她好，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看著鄰居發來的消息，我皺了皺眉。
我其實是有爸爸媽媽的，隻不過被奶奶折磨的差點精神失常。
前些年，趁著奶奶不注意，跑到外地生活去了，這麼多年也沒敢回家。
2
我也懶得和這個不要臉的鄰居說這些事情。
點擊屏幕，我的消息很快就發了出去。
「不好意思哈，我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煞筆鄰居。」
我點開鄰居的頭像，看了那張肥碩的夫妻合拍。
又說，「如果臉沒用的話，可以捐給樓下的張阿姨，正好適合做豬頭肉。」
這條消息發完過後，鄰居發來一連串的破防語音。
我放下手機，沒有與這種智障論長短。
休息了一會兒，正準備去做飯，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還以為是群裡那個鄰居找麻煩來了，透過貓眼一眼，是隔壁 302 的鄰居。
「你好，有事嗎？」
302 的鄰居很和善，之前還給我端來了自己包的餃子。
鄰居憂心忡忡的看著我，「你惹上大麻煩了。」
「怎麼了？」我有點意外。
鄰居嘆了口氣，「張大強那一家子，可難纏得很。」
「你剛才沒發現，他在群裡說這種不要臉的話，都沒有人罵他嗎？」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好像確實跟鄰居說的一樣。
按理來說，物業群裡小幾百人，張大強這麼無恥，應該會有人看不下去的。
可過去了這麼久，群裡面就隻有我和張大強的聊天記錄，沒一個人敢說話。
「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3
鄰居坐在沙發上，一五一十的把張大強這家人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原來，張大強這家人，是小區裡面出了名的不要臉。
前段時間，張大強的媽要來，他就找到樓上的鄰居，要和別人換房子。
別人的房子一百多平方，張大強家的房子隻有七十個平方。
換也就算了，張大強這家人還不補差價。
對於這種離譜的要求，張大強樓上的鄰居，自然是不願意。
張大強惱羞成怒，就讓他媽把垃圾，臭雞蛋成天往別人門口扔。
我皺了皺眉，「張大強樓上的住戶不報警嗎？」
鄰居有些無奈，「報警了，但是沒用。」
「張大強他媽七十歲了，一出事張大強就把她搬出來。
隻要警察一來，她媽就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還要用頭撞牆，警察也拿她沒辦法。」
鄰居口中，張大強一家人做的離譜事遠遠不止於此。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鄰居這才認真的看著我。
「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盡早搬家吧。」
「可是，我又沒做錯什麼，該搬家的不是我。」
鄰居嘆了口氣，「我也知道。」
「可咱們這些普通人，惹上了那一家不要臉的人，以後沒有好日過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會認真考慮，鄰居這才回了家。
4
回到家後，我看了一眼正在沙發上生悶氣的奶奶。
我是個普通人，但我的奶奶可算不上普通。
在奶奶年輕時，正是極度重男輕女的時期。
那個時候，大環境不好，家裡隻允許男丁上學，女性就隻能留在家裡幹活。
我奶不高興了。
家裡讓她去地裡除草，她就把種好的菜苗一根根全部拔了，隻剩下一地的雜草。
家裡人發現後，就帶著奶奶一起幹活，不讓她亂來。
奶奶幹了一段時間農活，越幹越生氣。
一氣之下，一把火就把家裡的茅草屋點了。
要不是發現的快，全家人估計都要一起躺板板。
這次事情過後，家裡人老實了，再也不敢重男輕女，老老實實地送奶奶上學。
因為這件事，奶奶的彪悍，開始在村裡出名。
後來，奶奶長大了些，又有些男生罵奶奶潑婦，以後嫁不出去，沒人要。
奶奶也不反駁，隻是眯了眯眼。
半夜裡抄著一把剪刀，偷偷爬上了嘴賤男生的床，差點把別人的命根子給剪下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罵奶奶了。
一晃幾十年過去，奶奶也成為了咱們村裡有名的超雄老奶。
可以說，她這一輩子就沒有吃過虧。
這個小區我剛搬進不久，房子也是我花了不少錢買的。
現在奶奶又在這裡，我不可能因為一個惡心的鄰居搬家。
5
現在是假期，沒有上班，我睡到中午十一點才起床。
洗漱完後，我正準備下樓去買早餐。
剛開門，沒走兩步，我腳底一滑，整個人向後摔去。
後腦勺接觸地面的一瞬間，我隻感覺頭昏腦漲。
像是有什麼尖銳的物體刺進了我的腦袋。
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感覺渾身沒勁，四肢不受控制的抽搐。
我想要大喊，可嗓子眼也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來一點聲音。
兩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拿著手機咔咔一頓拍照。
我眼前一片昏暗，模模糊糊的能看出來那兩道身影很是肥胖。
是張大強的老婆蘇美麗，帶著她的兒子來了。
蘇美麗兒子的聲音傳來，「媽，你看那個人，掙扎起來好滑稽啊。」
「嘿嘿，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垂死掙扎的狗。」
蘇美麗嘆了口氣，「看吧，這就是不識好人心，遭報應了吧。」
「我好心好意給老太婆機會，讓她給你當奶奶，享受天倫之樂。」
「這個東西不識好歹，不但不願意，還敢罵我們一家，這不，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我隻感覺心頭火蹭蹭的往上冒。
這母子兩人剛好在我摔倒的時候過來。
哪怕是我現在頭腦不清醒，也知道這和他們脫不了幹系。
這個時候，我也恢復了一些，轉頭看了下地面。
原本昨晚還很幹淨的地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蒙上了一層滑膩的油。
「是不是你們幹的？」我衝他們怒吼，想要爬起來教訓他們。
可大腦受到了衝擊，我四肢不受控制，根本爬不起來。
「我們就是不小心灑了一點油在這裡，你自己踩到了，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你這人，怎麼還是跟昨晚一樣不講道理？」蘇美麗皺著眉頭。
「雜種，你衝我媽吼什麼？」
聽到我的吼聲，蘇美麗兒子甩著一身肥肉，衝了過來，抬起腳就朝著我的臉踩來。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奶奶衝了出來。
她一腳將蘇美麗兒子踹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你們在幹什麼？」
蘇美麗看著兒子摔倒，尖叫一聲，連忙把他扶了起來。
奶奶沒理會他們，身體素質超好的她，單手把我拎了起來，「沒事吧？」
我搖搖頭，「還好。」
看著我一身的狼狽，以及不受控制還在顫抖的四肢，奶奶眯了眯眼。
「都這樣了還在嘴硬？等著，奶奶去給你報仇。」
我的心一瞬間就提了起來。
6
正常人很生氣可能是滿臉憤怒，但奶奶不一樣。
她隻會把眼睛微微眯起。
回想起奶奶放火燒家，剪人命根子的行為。
我擔心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立即攔住，「奶奶別衝動，我能處理。」
「行了，閉嘴。」奶奶打斷我。
「都這樣了，你用什麼處理？」
說完，她沒再理我，轉頭看向蘇美麗。
「不是要讓我給你一家人當老媽子嗎？走啊，現在就去。」
蘇美麗這才滿意的笑了，「你比你家的娃懂事多了，我很喜歡。」
「實話告訴你，我老公可是很挑的，一般的老太婆他還看不上，能看上你，你就偷著樂吧。」
奶奶沒回答她們的話，隻是語氣有些沉悶的開口。
「你等一下，我回去準備準備。」
蘇美麗點點頭，「真懂事。」
我和奶奶回了家。
關上門，奶奶捧著我的腦袋，看著我後腦勺有些血跡。
她回到房間，一言不發，在兜裡揣起一把剪刀和打火機。
看著她打開大門就要出去，我眼皮子抖了抖，「奶奶，真的要這麼做嗎？」
奶奶沉默了一會兒，「我老王家的人，這輩子就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她們不該欺負你。」
說完，她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正打算往蘇美麗家走的時候，302 的鄰居突然打開了門。
「你要幹什麼？」
我愣了愣，沒想到鄰居在這個時候出來了。
「你該不會真的要讓你奶奶跟他們走吧？」
「我在門口偷聽了這麼久，昨天給你說的話你都忘了？」
「你奶奶剛來，不知道輕重，你還不知道嗎？」
「他們這家人，帶你奶奶過去，分明是要把你奶奶當奴隸使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