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饞舍友程意的身子。
每晚我都會趁他睡著，偷偷爬上他的床位。
這次我剛把他衣扣解開，就被抓住手腕。
「原來是你咬的。」
「小變態。」
1
凌晨 2 點，宿舍鼾聲此起彼伏。
我偷偷爬到程意床上，裝模作樣地喊了兩聲程意。
程意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根根分明的大濃眉蹙起，沒醒。
我輕手輕腳地把他的衣領翻開，聞聞他的脖子。
緊實、颀長、喉結清晰，配上琴弦般流暢的下顎線，比畫報男模還絕。
往下，是他不比體育生遜色的胸大肌。
我一個興奮，差點把鼻子貼上去。
沒辦法，真沒辦法，我沒辦法抵抗他的氣味。
他吞咽兩下，那塊滾動的皮肉吸引了我。
我在他喉結上舔了舔，忍不住吸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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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勁風呼到我耳邊，我被程意一巴掌拍飛，骨碌碌滾到地上。
響動驚醒了其他舍友，燈亮了。
我狼狽地爬起身，慌忙地扯出一張兇狠的臉，朝著滿臉驚愕的程意怒吼：
「睡睡睡，我讓你睡！一身什麼味把老子都燻醒了，你他媽睡得倒香！」
我罵得挺狠，眼睛卻閃爍著不敢看他。
程意的臉沉了下來，眼中露出幾分難堪。
舍友們心領神會，也跟著罵罵咧咧。
這時我趁機把鑰匙摔在程意身上：
「滾！滾學校外頭我買的公寓裡去，睡靠陽臺那個房，洗澡隻準用茉莉味的沐浴露，不洗也行，睡覺不許關窗戶……」
滿室沉默。
一個金屬音在我耳邊悠悠響起：【你確定這是霸凌？】
我回它：【無所謂，我會叮他。】
金屬音回答：【也行。】
然後我面前出現一個半透明彈窗，彈窗上的程意的破碎值慢騰騰地 +1。
2
沒錯。
我是個穿越者。
3
一年前，我忽然穿進了這具身體。
有個自稱系統的聲音告訴我，這個世界是一本救贖文，我則是文中的反派。
仗著男主他爸在我家當司機，我從小一直霸凌他。
這劇情原本沒什麼問題，問題是，我不是人啊。
我是隻公蚊子。
我在茉莉花叢裡優哉遊哉地吸著花汁唱著歌，啪的一聲，就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拍得眼冒金星，醒來就變成了個人類。
【宿主，你的任務是把程意的破碎值刷到 100。我把原劇情給你，你照著做就能行了。】
【嗡嗡？】
【別嗡啊……啊？什麼玩意兒？】系統迅速慌亂起來，【啊啊啊，我退休前最後一次任務，完了，完了，綁錯了。】
【算了……總之宿主你隻要完成任務，我會讓你在原來的世界復活的。】
在原來的世界復活？
可是，蚊子隻能活十多天，在這裡當人不是活得比蚊子長嗎？
我火速滑跪。
反正我隻要按照劇本定期霸凌一下男主，等救贖他的人出現，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就，享受過程吧。
4
系統替我挑了個切入節點。
程意生日，他媽媽送了他一雙鞋。
夏文看他不爽，於是故意把可樂弄灑在他的鞋上。
程意向來逆來順受，那次忽然爆發，和夏文狠狠打了一架。
事情鬧得很大，教導主任把程意媽媽叫了過來。
「程意！快道歉！」
「夏叔叔對我們那麼好，你怎麼能跟文文打架？」
我在這瞬間進入了夏文的身體，頂著後腦勺的劇痛循聲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對面的程意。
他瘦，寬大的校服襯衫裡裝著把倔骨頭，臉小，白，因此眉眼顯得特別濃，遠望去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他蹙起的劍眉和鴉羽似的長睫。
正當我想要邁出我身為人類的第一步，我聞到了一股香味。
從程意的身上飄出來的。
我解釋不清那股味道，原本隻對花蜜感興趣的我被那股香味捕獲，差點就往他身上撲過去。
系統說：【宿主，你的臺詞是：怎麼，在你親愛的媽媽面前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我：「親愛的——」
系統以為自己說長了，緊急修改：【給我認錯，不然你死定了。】
我：「我錯了。」
兩句話說完，辦公室裡鴉雀無聲。
系統迅速意識到我還沒完全適應人類的語言模式，決定直接讓我動手。
【宿主，打他。】
我依言行事，伸出我的細胳膊，拉住程意的衣襟。
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頃刻奪取了我的神志。
我沒骨頭地扒上程意的肩膀，嘴朝程意的脖子貼了過去。
「啪。」
程意一巴掌拍到了我腦袋上。
就像拍蚊子那樣。
拍完他怔怔地看自己的手，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條件反射。
我被他拍暈了，意識消散前，聽到了程意媽媽的驚呼聲。
5
最後還是程意媽媽把我送去了醫院，還讓程意好好照顧我。
我醒來時程意在給我削蘋果，他明顯不服氣，刀刀兇狠，蘋果被他削成了個多面體。
系統：【劇情加載中……】
接下來的劇情被系統緩緩送進了我的腦海。
我和程意在醫院爭吵，讓程意要麼進局子，要麼賠償二十萬醫藥費，要麼做我的狗。
程意把蘋果遞給我：「為什麼總要針對我？我沒惹你，我們小時候的關系甚至還算好的。」
我沒接蘋果，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復讀：「要麼賠我二十萬。」
「要麼……」
我沒能說完。
程意身上的香味又奪取了我的神志。
我兩眼發直地前傾身體，嘴唇朝著程意的脖頸貼過去。
程意神色大變，剛想起身躲開，被我撲倒在病床上。
【宿主！你在幹什麼？】
系統在我腦海裡尖叫。
我充耳不聞，一心朝程意的脖子湊近。
好香，好想吸……
程意驚慌失措地扣住我的臉，死死抓著正在被我拉扯的衣襟。
等他順利推開我站起來，脖子已經紅透了。
程意媽媽正巧推門進來：「你們這是？」
程意下意識地把襯衫往下蓋了蓋。
他恨恨地看著我：「沒想到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吃屎去吧你！」
說完他拉著媽媽腳步飛快地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回不過神來。
6
劇情偏移，當晚系統對我緊急培訓。
系統告訴我，夏文和程意都在本地上大學，同一個班。
夏文出手闊綽，早就在班級裡拉了小團體，平日隻要使個眼色，小團體的人就會上去找程意的碴，嘲笑欺辱，強迫跑腿，不服就打。
系統說他們霸凌出來的破碎值也算我的，讓我先跟著他們混。
算新手保護期。
7
休整一晚後，我回了學校。
剛進教室，就被一個斷眉的高個男同學拉住，神秘兮兮地說要讓我看點好玩的。
我在廁所裡看到了程意。?
程意那雙鞋被扔進了廁所池裡，他本人被兩個叼著煙頭的男同學擰著胳膊按著半跪在地上。
他褲腿上好幾個腳印，襯衫被扯破，頭發上沾著口香糖，嘴角滲血，一雙眼睛狠毒地瞪著我。
而我隻想尖叫。
因為程意身上好聞的香味被廁所裡令人作嘔的味道完全掩蓋住了。
程意眼圈發紅：
「夏文！我不會如你所願的！」
斷眉拿起廁所靠牆的拖把，抬手就要往程意腦袋上懟。
我受不了那味道，直接失控，衝上去一把將斷眉推倒，然後拉起程意從廁所跑了出去。
程意被我拖到了樓梯拐角。
風吹散了臭味，我剛松了口氣，就被程意一把推開：
「你耍什麼花樣？」
「不是你讓他們這麼做的嗎？你裝什麼？」
我否認：「不是。」
系統尖叫著提醒我：【宿主！反派人設！】
我立刻改口：「你把二十萬賠給我。」
程意沉默了。
二十萬雖然聽起來有些誇張，但對我這個小少爺來說是合理補償。
他為人正直，不會賴賬，現在肯定覺得很為難。
我隻要繼續跟他要錢……咦？
等我回過神時，我發現自己把鼻子貼在程意起伏的胸大肌上。
熱熱的，彈彈的，香香的。
我想起此前沒說完的臺詞：「要麼做我的狗！」
話音剛落，我就被程意推了個屁股蹲兒。
他又跑了。
8
系統說程意難搞，發生這麼多事破碎值還是 1。
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是個老色匹。
神經。
我不老。
系統說以後小混混非但不會再幫我霸凌程意，還很有可能把我當成新的目標。
我會失敗得比前任穿越者更快。
【那要怎麼辦呢？】
【上強度。】
系統給我提供了一些套路：
一，凌虐主角愛寵；
二，讓主角被一群小流氓輪流凌虐；
三，假裝關心主角，在主角完全信任自己的時候當眾拆穿，然後加倍凌虐。
這太看得起我了，我一生茹素，連族裡的姐姐妹妹都打不過，哪來的這種能力？
生活索然無味，蚊子凌虐人類。
系統讓我立刻實行第一個套路。
它告訴我程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喂流浪貓，讓我去把流浪貓幹掉。
9
根據系統指示，我找到了那隻小橘貓。
但它倒在茉莉花叢下，已經死了。
可能是壽終正寢，也可能是死於傷病。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它的腦袋。
與此同時，程意的聲音在我背後響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
程意發現了我腳邊的橘貓屍體，他大驚失色，臉色變得非常恐怖。
「你殺了它？！」他望向我。
系統興奮起來，在我腦海裡大喊：【很好！破碎值 45 了！你說就是你……】
「不不不不不不！」我條件反射地連聲否認。
系統：【……】
對不起，系統，可能我確實挺慫的。
程意沒有再說話，他脫下襯衫，隻留了件背心，把橘貓的屍體放在上面。
我腦子一抽，彎腰撿起幾朵茉莉花，在程意埋葬橘貓之前，把茉莉花扔了進去。
程意扭頭瞪我。
我訥訥：「它應該很喜歡茉莉，所以才選了這裡……」程意怔住，他眨兩下眼睛，表情軟化下來。
10
程意抬眼看我：
「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系統正要罵我，發現程意的破碎值長了 1 點，作罷。
11
為了破碎值，我一路跟程意回了他家樓下。
我看破碎值不會再漲了，剛想離開，就聽到樓上傳來摔打椅子的聲音。
我想起劇情裡程意那個好賭的爸，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系統忽然在我腦海裡尖叫：
【宿主！程意破碎值怎麼降了？又到了 1 了！】
我跟著系統慌張起來，趕忙看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