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我同桌，但他好像是直男，我不敢表白。
沒想到分班後，校草向他展開猛烈追求，我同桌不僅不反感，反而樂在其中。
一怒之下，我將他堵在門口。
「他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同桌無奈笑笑：「別鬧，咱倆是親戚。」
好吧，我黯然離去。
結果他又追上來興師問罪。
「說好考去同一座城市，為什麼躲我？」
1
我喜歡上了我姐的小叔子。
可惜我倆都是男生，而且他還是個直男。
他去聽蔡歌後的演唱會，真情實感稱贊劉天仙美麗。
從來沒露出任何對男生感興趣的跡象。
我隻好按捺住心中四處亂撞的小鹿，老老實實當好他哥的小舅子。
結果這廝自己總來招惹我。
「卓文，英語範文背完了嗎？要不要互相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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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然靠近，校服上幹淨清爽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耳根悄然發熱，裝作不滿地捂住鼻子。
「你一個大男生，老把衣服搞得這麼香幹嘛？燻死人了！」
沈墨然長臂一伸，勾住我脖子，按著我的腦袋壓在自己胸前。
「這是你姐給買的洗衣粉，你有意見？」
「沒沒沒，放手！」
體溫相貼，我面紅耳赤，掙扎著退開。
沈墨然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默認這是男生間正常的打鬧。
「快上課了，你先聽我背一遍。」
他迅速進入學習狀態，聲線低沉，背誦英文的時候很溫柔。
我偷偷嘆了口氣。
這個愚鈍的直男，可拿他怎麼是好？
2
高三新分了一次班，實驗班內再選拔一次，每個班的尖子生挑出來組成一個衝刺班，專攻清北。
沈墨然是年級第一的大學霸，而我也僥幸擠了進去，繼續跟他一個班。
一切仿佛沒有任何變化。
我以為。
開學那天重新排座位，我背著書包慢悠悠往教室走，一點不著急，我和沈墨然同桌兩年，他肯定選我。
結果剛上樓梯，走廊裡一個大高個兒站在沈墨然旁邊，兩個人緊挨著有說有笑，正要一起進教室。
我突然一慌，大聲喊道：「沈墨然！」
他看見我，愣了愣：「怎麼了？」
旁邊的高個子男生也跟著看過來，濃眉一蹙，有些不悅。
我立馬蹲地上，朝沈墨然伸出手。
「腳扭了，扶我一把。」
沈墨然好笑又無語地走過來，用力握住我的手。
「真行，平地都能摔，要不要我背你進去啊？」
他在打趣，我卻真順杆爬上了他的背，宣誓主權。
「那就麻煩你了，同桌。」
沈墨然沒反駁，再次和我坐在了一起。
我轉頭看了那男生一眼，他皮膚有點黑，我也瞧不出他臉色黑不黑。
他緊跟著走進教室，隨便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什麼都沒說。
我有些狐疑，會不會是我太敏感，看誰都像情敵？
算了，不管了。
反正同桌我先佔上了，誰也別想搶。
放好書包，沈墨然彎腰去摸我的腳踝。
「扭得嚴重嗎？有沒有腫？」
他手心溫度很燙，貼在腳上嚇我一激靈。
「沒、沒事兒，好多了。」
沈墨然不放心地捏了一圈才松手，罵我：「笨手笨腳的，下次小心點。」
「好啦，知道了，都是看見你激動的。」
「少貧嘴！」
跟同桌習慣性鬥了兩句，我一抬頭，正對上那個男生直直盯過來的目光。
他勾了勾唇，眼神卻是冷的，讓人很不舒服。
我避開眼，不想起衝突。
但沒想到，此人後來的行為，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3
分班後新的成績單也出來了，我才知道高個兒男生居然是千年老二，周澤鈞。
這個年級裡，成績能與沈墨然一較高下的隻有他。
隻是以前不在同一個班，教室也離得遠，我從來沒注意過這個人。
但貌似，沈墨然跟他還挺熟的？
幾天後的晚自習，周澤鈞卷起試卷敲了敲我的桌面，非常禮貌。
「我有幾道題想和墨然討論，方便臨時換下座位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不大樂意，但沒好意思拒絕。
周澤鈞的同桌是位女生，我過去時，她正奮筆疾書——
在草稿紙上畫小人兒。
我無意中瞥見一眼，差點驚掉下巴。
她應該是學過畫畫，畫得非常逼真，漫畫上兩個男生分別頂著我同桌和她同桌的臉，貼貼在一起親小嘴。
我當時就怒了，一把搶走她的鉛筆，咬牙切齒。
「你在畫什麼鬼東西？」
女生毫無愧色，反而神神秘秘拽著我咬耳朵。
「你看，他倆坐在一起是不是還蠻和諧的？好有氛圍哦！」
不好意思，沒看出來。
我正色道：「他們兩個都是男生。」
「那又怎樣？你不許搞歧視！」
楚俏先前跟我就是一個班，還算相熟。
她拿我當自己人，託著下巴，哥倆好地分享自己嗑的 cp。
「他們一個校草一個學霸，一個英俊高大，一個清秀斯文，成績還不相上下，穩居第一第二，誰也插不進去。
「聽說初中就認識，當了三年同桌，形影不離，關系好的不得了。
「現在久別重逢，再續前緣，一看見對方就忍不住黏到一起去，這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什麼？
「正主都把糖撒臉上了，再不嗑就不禮貌了！」
你當著我的面嗑我的暗戀對象和別人，也挺不禮貌的好不好？
我氣憤地指著自己，問她：「你嗑男男為什麼不嗑我？我和我同桌難道不是天造地設？」
楚俏憐愛地瞅我一眼，伸手給我順了順毛。
「文文吶，人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
她掏出小鏡子懟到我眼前。
「你自己瞅瞅，沈墨然已經是男生中比較清秀俊俏的那一掛了，但是你皮膚比他還白，眼睛比他還大，如果你留個長頭發，一般人都分辨不出你是男是女。
「我如果嗑你跟你同桌的話，那我還不如嗑他是個直男。」
我爭辯道：「他本來就是啊！」
楚俏：「emmm……」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重新拿出張紙來，哄我道：
「既然你這麼想要個 cp，那我給你和周澤鈞也畫一張吧，哎呀老周這樣的黑皮運動型真是百搭！」
我冷臉拒絕：「別畫，煩他。」
4
沒忍住，我回頭朝那兩人看了一眼。
恰好對上沈墨然的眼睛。
他正看著我的方向，目光涼涼的，在我和楚俏之間掃視一圈，復又低下頭去，和周澤鈞低聲討論物理題。
他向來脾氣好，是個愛笑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對我冷臉。
糟糕，不會是被他聽見我和楚俏的對話了吧？
我們明明很小聲的。
越想越委屈，我趕緊平心靜氣，埋頭做題。
下課回宿舍，洗漱時沈墨然站在我旁邊，幽幽來了一句：
「和楚俏聊得挺開心啊。」
我吐掉牙膏沫，不甘示弱道：
「你和那誰不也聊得挺開心？」
沈墨然呆了下，反應半天才知道我在說誰：「那不一樣，我和澤鈞是在討論問題。」
「哈！」
我衝幹淨嘴裡的泡沫，毫不留情揭穿他。
「討論問題需要坐那麼近嗎？需要他一直盯著你看，還眉開眼笑嗎？需要他時不時動手摸你的頭發，還誇你洗發水很香嗎？
「澤鈞，澤鈞，叫得這麼親熱。
「沈墨然，你是不是挺享受這個家伙撩你的？！」
沈墨然目瞪口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挑了挑眉，露出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
「文文，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冷哼一聲，撩起冷水洗臉。
「有沒有鬼你自己心裡清楚！」
他彎腰靠近我，溫聲解釋：「我和他是初中同學，隻能算是比較熟的朋友。」
我問他：「他是你以前的同桌？像我一樣，一起坐了三年沒換過？」
沈墨然誠實地點了點頭。
怪難過的，我不是他獨一無二的同桌了。
我又問：「你倆還形影不離？」
「以前家住得比較近，一起騎車上下學而已。」
更難過了。
我脫口而出：「我都沒跟你一起騎車上下學過！」
沈墨然無奈：「咱們是住宿啊，我和你還睡上下鋪呢。」
避重就輕，轉移話題，我不想再理他了。
端著水盆回宿舍，在隔壁屋門口碰上周澤鈞。
他倚著門框，身高與沈墨然差不多，目測一米八五往上，視線居高臨下，傲慢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叫住跟在我身後的人。
「墨然，我給你買了熱牛奶，睡前喝點可以助眠。」
我眼睜睜看著沈墨然接過，向他道謝。
姓周的又勾起唇看我：「你要不要？多喝牛奶說不定還能再長高點。」
他眼神裡赤裸裸的諷刺。
這可真是踩了我的死穴，我一瞬間暴跳如雷，撸起袖子。
「說誰矮呢？我長多高關你屁事！」
還沒衝過去，就被沈墨然從背後一把抱住。
「冷靜點，打架會被處分的，何況你也打不過他。」
我氣得在他懷裡亂蹦。
「你偏心，你就是向著姓周的！」
「我沒有。」
「那你把牛奶還給他，不許要他的東西！」
周澤鈞在一旁看著，不屑地嗤了聲：「幼稚。」
沈墨然神情一頓，淡淡看他一眼，將手裡的熱牛奶還了回去。
「我睡眠很好，不麻煩你了。」
周澤鈞的臉色黑了。
5
胡鬧一通，冷靜下來我也有點尷尬，暗暗發誓再也不能如此衝動。
結果第二天，剛進教室，周澤鈞堂而皇之霸佔了我的座位。
他可能覺得我人矮好欺負，雙手環胸抬起下巴，用命令式的口吻道：「換個桌。」
我板起臉，口氣更硬：「不換。」
周澤鈞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冷聲道：「我的成績跟他不相上下，坐一起能互相進步，你這樣的吊車尾，隻會問他問題，耽誤他的時間。」
靠。
能進這個班的考重本都沒問題，你管我叫吊車尾？
我真氣笑了：「是啊，我同桌這麼厲害，我憑什麼要把他讓給別人？」
正巧沈墨然走進教室，我抬手勾住他脖子，磨著牙在他耳邊問道：
「跟姓周的當同桌爽，還是跟我當同桌爽？
「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選一個吧。」
沈墨然一頭霧水，看看我，又看看周澤鈞。
周澤鈞也攥緊了手心，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墨……」
沈墨然視線落回我臉上，沒有猶豫道：「選你。」
周澤鈞頓時站了起來，椅子腿劃過地面，很刺耳的一聲響。
他似乎覺得不可思議，兩道濃眉緊緊皺起。
「為什麼？」
沈墨然平靜道：「習慣了。」
周澤鈞像聽見笑話：「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更長，我們……」
沈墨然打斷他：「那是以前。」
他聲音很輕，但語氣毫不留情：「都已經過去了。」
6
我直覺這兩人之間有點什麼，但顯然沈墨然並不想說。
我也沒追問，有時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可沒想到，下午體育課上，周澤鈞打籃球時故意湊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我是唯一一個知道沈墨然喜歡男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