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安

第3章

字數:3741

發佈時間:2025-02-17 15:37:07

我找回幾絲理智,聞言便知曉他並非是重生!


「回太子,臣受陛下厚愛,自當盡心。」


「是嗎?」


他單手攬過我,笑容猥瑣:「那讓孤也來厚愛厚愛你可好?」


我掙扎喊叫,卻被他死死捂住嘴巴。


「孤是看你端莊穩重,才有幾分入眼,你莫要不知好歹!」


眼淚湧出,眼前逐漸被黑暗所籠罩。


為什麼?明明我已經重生了,可為什麼還是擺脫不了蕭士聿?


就當我絕望之時,身後的蕭士聿卻突然悶哼一聲,旋即倒了下去。


淑嫔手中舉著石塊,渾身顫抖地看向我。


「娘娘……」


她舉起雙手,對著我不斷搖頭。


「沈玞,你幫了我,我也救了你。


「我們算是一條線上的人。」


我愣愣地看著她。


她聲音抖得厲害:「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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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她靠近我,聲音微弱卻字字清晰:「扶持湛兒做太子,日後他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她抓住我的雙手,好看的杏眸裡滿是淚水:「陛下待你極好,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18


那夜過後,蕭士聿再也沒有來找過我。


隻沈瑤見我傷好,便三番五次來尋事。


一次是她月事不調,一次是她頭暈惡心,到最後便成了有孕,點名要我去東宮照料她。


「阿姐是司藥局的女官,照顧皇室女子是你的本分。阿姐推辭,若追究下來,阿姐可是又要吃苦頭的。」


「照顧皇室是臣的職責,但沒有入宮照料的先例,臣可配好藥方供娘娘拿回宮中使用。」


「呵。」


沈瑤冷笑:「什麼臣不臣的,說好聽點是女官,難聽點不就是奴婢嗎?」


我正色道:「臣不才,昨日已被升為六品尚容,並非娘娘口中的奴婢。」


沈瑤一怔:「誰給你封的?」


「陛下親封。」


哦,沈瑤還不知道呢。五皇子生病一事傳入陛下耳中,陛下大怒,當即就罰了貴妃,還升了淑嫔的位分以示安撫。


而我也因救治皇子有功,陛下親自擬招封為沈尚容。


「母親也知道了?」


沈瑤緊緊瞪著我:「我問你,母親是不是也知道你晉升的事情?」


又是這樣。


即便沈瑤如今已成了太子側妃,身份尊貴,卻依舊還是在府中時的那副德行。


怕我奪了她的風頭,更怕我的生母因此不再偏愛她。


我笑了笑,捋好自己的衣衫:「娘娘,您何必如此呢?」


「沈夫人有多愛您,您還感受不出來嗎?如此小心翼翼,倒讓人覺得您對這份愛,可真是如履薄冰呢。」


「你胡說什麼?」


沈瑤習慣性抬手,但在觸及周圍環境時到底還是放了下來。


她微微靠近我:「母親自然是愛我的,畢竟我可比阿姐這個親生女兒更像母親。」


我後退一步,俯身行禮:「哦,臣恭喜娘娘像夫人。」


「這個東宮我是一定會讓你去的。」


沈瑤丟下狠話:「惹我不痛快就是惹小世子不痛快,本宮倒看看你有幾個腦袋能擔得起這份責任!」


小世子……


並非是我惡意詛咒,隻是沈瑤這個孩子絕對生不下來。


我看過她的脈案,虛滑無力,才三月就有出血跡象。


聽宮中傳言,沈瑤為了固寵竟跟著歌姬去學腰舞,因腰肢不夠纖細,還託宮外大夫制了不少丸藥來食用。


如今胎象不穩,想來也是她用藥的惡果吧。


19


沈瑤要不到我,沒過幾天就告到了貴妃那裡。


我被貴妃宮裡的人「請過去」時,沈瑤正躺在榻上臉色慘白。


見我前來,她隨即整理好自己的頭冠,蒼白的臉上硬是擠出了幾分得意:「阿姐若是能早日聽我所言,今夜日也不必得罪貴妃娘娘了。」


我行了一禮,開口詢問:「貴妃和側妃到底想要臣做些什麼呢?」


貴妃懶洋洋擺了擺自己的手:「本宮乏了,就請沈尚容為本宮捏捏腿可好?」


「學醫之人手腕之上多少有些門道,若是讓本宮舒快了,便也算是你盡了自己的職責。」


合著讓我當婢女來了。


貴妃是懂怎麼羞辱人的。


可她不知,前世這樣的活我不知做了多少。


偶爾蕭士聿興致上來,還會命我為他的部下去做某些不可描述之事。


沈瑤好整以暇地看向我:「為貴妃娘娘做事便是為陛下分憂,難道阿姐不肯嗎?」


我揉了揉腕子,畢恭畢敬地按著貴妃的要求去做。


隻是如我所想的一樣,無論我怎樣賣力,她都會從中挑出我的毛病。


一會嫌我揉得重了,一會嫌輕了,一會又渴了讓端茶,一會又餓了讓我為她喝粥……


日薄西山時,貴妃終於累了,她看著雙手發顫的我,不禁與沈瑤相視一笑:「出去跪一個時辰吧,本宮這腿啊,真是被你越揉越酸。」


……


貴妃的宮女將我帶到一處碎石子鋪成的路:「尚容便跪在這吧,這雖偏僻,但卻不會再招到娘娘的煩呢。」


「以後還請尚容知分寸,莫要再惹娘娘氣惱了。」


我緩緩跪下,心中不禁冷笑。


我還以為沈瑤會有多少高超手段呢,原來也是黔驢技窮。


一個時辰滿後,我費力走出了褚秀殿。


回司藥局剛好碰到要去為陛下送藥膳的崔姑姑。


她看了一眼我雙腿,緊接著就把食盒交到了我的手中。


「傷了不能白傷。」


我懂姑姑的意思,於是拎著食盒一瘸一拐地來到了陛下面前。


許是我雙膝上的藥油味太重,陛下不禁皺了皺眉:「今日你是怎麼了?」


我低著頭,支支吾吾不肯多言。


還是一邊的內監公公看不下去,索性開口替我說了個明白。


陛下聽後冷笑了一聲:「貴妃越來越有皇後的氣度,側妃這個兒媳也果然是像她。」


他看向我:「今日溫太醫來請命,說是南郊有疫情始發之狀,他明日啟程去察看,你便也跟著去吧。」


我微微一怔:「臣……好像尚無隨行出宮的資格?」


按著大啟宮規,隻有四品女官才可自由出入宮門為陛下採買,而我不過是區區六品。


「所以你好好學好好做,最好立點功回來,」陛下笑笑,「朕才好給你升官啊!」


我都快聽哭了:「臣……臣多謝陛下賞識。」


內監公公在一旁跟著笑:「陛下對沈尚容當真是好,奴才瞧著都羨慕~」


「不過也是尚容招人喜歡,滿宮上下除了貴妃……」


他自知失言,趕快閉緊了嘴巴。


陛下扔了一個奏折給他:「老狐狸。」


而後又轉頭看向我:「朕若得這麼一個女兒,也該是如此的。」


我低頭淺笑。


我要是能有陛下這樣的父親,便好了。


20


入宮半年後,這是我第一次出宮。


溫太醫為人謙遜和藹,一路上也是耐心回答我對於古醫書上的各種疑惑。


待馬車行至沈府面前時,溫太醫便問我要不要回家看一眼。


我看著沈府的匾額,此刻隻覺得陌生。


愣神間我看到母親走了出來,她穿戴整齊,想來應是去看望沈瑤的。


母親在下人的指引下看到了我。


我本以為她會直接掠過我,卻不想她竟徑直朝我走來。


我攥緊了手中的團扇。


卻不想她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說就對我一頓呵斥。


「瑤兒如今懷有身孕,你為何還要處處與她作對?」


母親失望地看著我,雙目間一片冷漠:「你既然僥幸得了陛下賞識,那就更應該明白這是陛下看到我們沈家和太子側妃的面上。不然就你這種命格,怎會得到天子矚目?」


……


團扇被我緩緩放下。


我覺得自己無比可笑。


被傷過那麼多次,為何還要對母親心存僥幸呢?


這麼多年她向我走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次次都是責罵,不是早就應該習慣了的嗎?


溫太醫上前替我解圍,母親待他還算溫和。


隻最後談及我,她又道:「沈玞天資平庸,大人也不必太過費心,免得縱得她囂張跋扈。」


溫太醫愣住了:「沈姑娘天資聰穎,何來平庸一說?」


母親像是被這話逗笑了:「三歲才會開口講話,不及瑤兒半分之一,還算不得平庸嗎?」


溫太醫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眼看著母親上了馬車,溫太醫才緩緩嘆氣:「是我不好,不該在此停留的。」


我失笑搖頭。


不管我在哪裡,母親對我的貶低都是一樣的。


我隻笑我自己,為何還要自作多情。


母親上前的那一瞬間,我總還期盼著……她會關心我,哪怕隻是一句……


21


去南郊的路泥濘難行,我便與大人舍了馬車,改換小路前行。


隻不過才行到中途,前方就有官兵不肯讓我們再走了。


大人和我這才知曉前方疫情並非傳進宮中那般輕微。


光我們半日所見,就已有十幾具屍體被抬了出來。


大人急得焦頭爛額,隻恨自己不能化成一隻蚊子飛進去看個明白。


我捂住口鼻,近距離看了死者的症狀,努力回想前世有關此疫情的各種細碎情節。


然而都沒有。


南郊離京都不遠,前世的我卻從未聽過有任何南郊疫情的消息。


隻記得,仿佛是在盛夏前後,南郊當地官員曾稟報,說是大雨過後,水庫漲洪,引得水流轟泄,下遊百姓死傷無數,致使南郊一般人戶舉家皆亡。


當時蕭士聿還被陛下安排去往南郊察看,但他也隻是草草走了個過場,連南郊鄉鎮的邊緣都未靠近。


既然沒有察看,那官員的話也算不得真……


我恍然大悟。


或許根本沒有泄洪!


因為若是水災,朝廷自會撥款救治災民;而若是疫情,朝廷官員則會避之不及,唯恐沾染……


倘若形勢嚴峻,陛下追究本地官員責任也未可知。


我冷笑連連,真是好一群百姓父母官,原來骨血裡流的竟是黑血!


遠處幼童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將我思緒拉回。


地上躺著的女子已奄奄一息,我小跑過去,發覺她還有救治的希望。


官兵見我靠近,忙不迭地往後退:「起開起開,這些都是要拉去亂葬崗的!」


「可她還能活!」


我費力掙脫開周圍人的阻攔,將那女子背起:「不用勞煩你們了,若她活不了我自會安葬。」


「可如今她既然還有生機,那我就不會棄她於不顧。」


地上的幼童仿佛是女子的親人,我和溫太醫走了許久才將二人安置在山間的一處破廟裡。


我們攜帶的藥草太少,且裝備不全,他便打算孤身下山尋求官員救助。


我拉住溫太醫,將心中所想全盤告知,他亦是聽得冷汗直冒。


「這……這,那我還是進宮找陛下親自稟報為好!」


我點點頭:「大人回宮之前切記不要暴露自己身份,更不要透露自己來過南郊,萬事小心。」


溫太醫走後,我將自己摸索出來的藥方喂給女子。


隻是她雙唇緊閉,無論如何也是喂不進去的。


看她痛苦的神色,我於心不忍,索性自己先喝了一碗,然後再將第二碗先送於自己口中再喂給她。


忙完這些後,我已累得昏昏沉沉。


那女子大抵是半夜醒來的。我不知她是如何認得我,隻她一開口就喚出了我的名字:「沈玞?」


我恍然驚醒:「你認識我?」


她費力笑了笑:「我是妍娘。」


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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