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暴雨

第3章

字數:3678

發佈時間:2025-02-17 15:26:13

推開辦公室的門,賀淵坐在我的位置上,布滿紅血絲的眼死死地盯著我,眼底一片波雲詭譎。


他這惱羞成怒的模樣,想必是知道了我和賀向洲的事情。


沉默地對視半晌,他率先沉不住氣。


賀淵站起來,狠狠地掃落桌面上的東西,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你和賀向洲什麼時候搞上的?」


他咬牙切齒地質問著我,話裡帶著滔天的怒。


先出軌的人是他,承受不住後果跑來鬧的還是他。


我諷刺地勾了勾唇,反問道:「賀淵,你有什麼立場來質問我?經不住誘惑出軌的人不是你嗎?將我精心布置的婚房轉讓給別人的人不是你嗎?」


賀淵慌了一秒,很快又恢復回不講道理的野蠻模樣:「因為我出軌,所以你也出軌報復我?」


「首先,我沒有出軌;其次,你還沒重要到我會隨便找個男人出軌來報復你。」


如果眼神能化為刀刃,賀淵這吃人的眼神足夠將我剜成碎片。


「那你為什麼要找賀向洲?」


「很難理解嗎?我不想嫁給你。」


賀淵的表情僵住了,無措地呢喃:「怎麼可能,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


13


澳城鬱家和港城賀家世代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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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賀淵自然是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


小時候家裡舉辦宴會,我覺著無聊經常拉著賀淵一起偷溜。


我和賀淵的小學、初中、高中都不在同一所學校,但我們保持線上聯絡,相約著考同一所大學。


港城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賀淵同我表白了。


少年手捧鮮花,磕磕絆絆地同我述說著他對我的情意。


我撩起他的衣袖,看著他手臂上的小抄,樂得發笑。


賀淵羞澀地撓頭:「我這不是怕我太緊張,忘詞了嗎?」


確立戀愛關系沒多久,家裡人就看出我和賀淵之間的貓膩。


用我爸的話來說:「兩個互相喜歡的人,眼裡怎麼可能藏得住事?」


大三那年,雙方家長給我們定下婚約,賀淵趁機向我求婚。


本科畢業後,我離港赴英讀研,賀淵留在港城打理家族業務。


回港三個月後,我和他的婚禮被提上日程。


我以為我要嫁的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少年,歡歡喜喜地布置婚房。


誰知現實卻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我望著這個嘴唇嗫嚅、眸底無措的男人,隻覺得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賀淵,我喜歡的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少年,但你已經不是他了。


「我的愛很珍貴,不可能給一個對婚姻不忠、對我不忠的男人。


「我很愛我自己,所以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我們之間還是好聚好散吧。」


14


晚上,賀向洲來接我下班。


我想要一段坦誠和忠誠的感情,但坦誠和忠誠是互相的,所以我主動將賀淵來找我的事情告訴了他。


賀向洲摩挲著我的手,黑色的商務西裝襯得他更加地冷峻。


他沒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小小的不快。


我爬到他身上,摘掉他的眼鏡,捧著他的臉,親了下去。


隻一瞬,賀向洲反客為主。


他捏著我的下巴,指腹摩挲幾下,吻得很兇。


時間仿佛被拉長、放慢,天地間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


一吻畢,賀向洲將我攬入懷中,伸手捏了捏我的耳垂:「你倒是會哄人。」


他彎了下唇角,目光裡摻了幾分柔情。


我偏頭望向他,眼睛亮晶晶地映著他:「你都要把全副身家給我了,我哄哄你怎麼了?」


我賴在他懷裡,驕縱地撒嬌:「賀向洲,我今晚想吃重慶火鍋,爆辣的那種。」


當晚,我一邊吃,賀向洲一邊遞飲料。


吃飽喝足後,我和他躺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各自的書。


兩個人有各自的空間,幹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互不幹涉又靜悄悄地陪伴著彼此。


這種合拍的感覺出乎意料地好。


賀向洲察覺到我的目光,放下手中的書,將我撈入懷裡。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我枕在他的大腿上,俏皮地眨眨眼,實誠地表達出自己心中的感受:「賀向洲,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


賀向洲笑出聲,聲音低沉蠱惑:「還有更好的你想不想要?」


他強勢的一面在床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抽噎著,像溺亡者求救一樣,緊緊地環著他的脖子。


15


放縱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起不來床。


隔天一早,賀向洲遵照著作息規律去健身房健身。


我賴在被窩裡迷迷瞪瞪地補覺。


賀向洲收拾完,將我從被窩裡薅出來,輕柔的吻落在我的額頭上,隱隱有往下的趨勢。


我覺得煩,伸手推開他:「沒刷牙。」


賀向洲捏了捏我的臉頰:「我又不嫌棄你。」


他剛想出門,就碰見捧著玫瑰花上門的賀淵。


賀淵那充滿紅血絲的眼眸裡盛滿晦暗,脖頸上青筋凸起。


「小叔,你乘人之危,我讓你幫我給伽伽挑套房,你居然撬我牆腳。」


賀向洲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房子我自然會精心挑選,隻不過是我和鬱伽的婚房,與你無關。


「還有,你要有點邊界感,分手了就不要來糾纏你嬸嬸。」


賀淵驟然紅了眼睛,咬牙切齒:「你讓伽伽出來。」


賀向洲哂笑道:「你嬸嬸這會兒剛睡下,沒力氣下來。」


賀淵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怒吼著衝賀向洲揮拳。


賀向洲常年鍛煉,拳擊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賀淵這種花架子,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賀淵打不過,開始號我的名字:「鬱伽,我知道錯了,你出來好不好?我想見見你。」


賀向洲的臉色愈來愈沉,漆黑的眼眸似是醞釀著風暴:「賀淵,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們二房最近的小動作可不少,你說你們幹的事情你阿爺知不知道?」


「你威脅我?」


「遠遠算不上威脅,你在這亂號亂叫會打擾到鬱伽休息。」


16


賀淵不服,將事情鬧到了賀遠山面前。


「爺爺,我和鬱伽 18 歲開始戀愛,21 歲確定未婚妻關系,22 歲她離港讀研,我等了她四年。整整 8 年的感情,她隻能是我老婆。」


賀遠山一邊逗鸚鵡,一邊看賀淵的深情戲碼。


「她之前和小叔一點也不熟,一年下來見不了幾面更說不上幾句話,她肯定是被小叔逼的。爺爺,你要替我做主。」


聽他叭叭完,賀遠山放下食勺:「你既然那麼喜歡鬱伽,那你為什麼要找其他女孩?」


賀淵的身影晃了晃,臉色變得煞白,斂著眉,手指向內蜷縮:「我是一時糊塗,而且我已經和那個女孩斷幹淨了,她以後不會再出現在鬱伽面前。」


「這些話你不該跟我說,向洲和伽伽的婚事,不是他單方面想就可以促成的。」


「可是,我真的很愛鬱伽,我打小就喜歡她,她是我談的唯一一個女朋友,我沒辦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


他抬起頭,牽強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爺爺,你就不能幫幫我嗎?你偏袒小叔那麼多回,為什麼就不能向著我一次呢?」


賀遠山的臉陡然沉了下來,不怒自威:「你覺得我在這件事情上偏私?」


賀淵深呼一口氣,頂著威壓,顫抖著將心中的真實想法說出來:「難道沒有嗎?你做事向來周瑾,考慮成本和收益。可現在婚期將近,新郎你說換就換,我還是從我爸嘴裡知道的消息。」


17


為了讓賀淵徹底死心,賀遠山在賀宅組了場局,邀請了我爸媽和賀家所有子孫。


這場面光想想就有些尷尬。


賀向洲握緊我的手:「別擔心,一切有我,我也不喜歡這種場合,結婚後我們可以不回來。」


我心頭發燙:「一年到頭都不回家,你不怕他們在背後嚼你舌根啊。」


「相較於別人的看法,我更在意你開不開心。」


對上他那雙漆黑深沉的眼,胸膛一片滾燙。


我移開眼,勾唇嘟哝:「話說得倒是漂亮。」


從步入大廳開始,賀淵的目光便死死地鎖在我身上。


我挨個打招呼,輪到賀遠山,我遵照習慣喊了一聲:「賀爺爺。」


賀向洲及時糾正我:「喊爸。」


看著我一臉羞澀的模樣,賀遠山哈哈大笑起來:「沒關系,現在不習慣以後再慢慢改口。」


賀淵沉著臉,垂落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鼓足勇氣走過來, 一臉期待地望著我:


「伽伽,當著大家的面, 你大膽說你和小叔的事,是不是他強迫的你?


「你不用害怕, 這麼多長輩在,他們會為我們主持公道。」


事到如今,賀淵居然還以為我心裡有他。


敢情我之前的話都白說了。


我一字一句地回答他:「沒有,賀向洲從來都沒有脅迫我,先主動的人是我。」


賀向洲勾著我的腰:「不, 最先有想法的人是我,是我引誘的伽伽。」


賀淵踉跄一下, 瞳孔縮了縮,心裡的某塊角落坍塌粉碎:「怎麼可能, 不會的……」


賀遠山適時出來主持大局:「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想一次性把話講清楚, 伽伽和賀淵的事徹底翻篇,她現在是向洲的未婚妻。」


18


吃飯過程中, 賀淵還想說點什麼,但被他爸媽死死摁住,吃完飯立馬架著他離開。


賀遠山和我爸媽聊婚禮事宜時, 賀向洲提出延遲婚禮。


「我不想伽伽受委屈, 新的婚房還沒有裝修好, 婚禮也是照著伽伽和賀淵的喜好來策劃的……」


見賀遠山不松口,賀向洲放軟聲調:「阿爸,我單身了 30 多年,找個老婆不容易。」


他最終還是敗給了小兒子的撒嬌。


晚上回到家,我越咂摸「最先有想法的人是我,是我引誘的伽伽」越覺得不對味。


我纏著賀向洲問:「你是不是早就覬覦我了?」


賀向洲拒不回答,用吻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


我一問他就親我, 不肯透露一個字。


他託住我的腰, 我抬頭望著他,仿佛被他眼裡的那片海淹沒, 忘了要追問,忘了要求救,心甘情願地放棄呼吸。


糾纏著糾纏著, 就滾到了床上。


情事結束後, 我趴在賀向洲懷裡, 讓他唱歌哄我睡覺。


又蘇又沙啞的嗓音配上粵語歌,像倏忽翹起擦過掌心的貓尾巴尖似的,帶著鑽進骨頭裡似的細軟麻痒。


他眷戀的目光將我裹纏,眼底蕩出炙熱赤誠的愛意。


我勾了勾唇角,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睡在我身旁的人, 用目光描摹了我大半宿。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覬覦鬱伽的呢?賀向洲自己也說不清楚。


鬱伽離港讀研那四年, 賀向洲去英國出差時,受家裡人囑託去看過她幾回。


賀淵驟然紅了眼睛,咬牙切齒:「你讓伽伽出來。」


「-愛」那一刻, 他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他隻想這顆明珠永遠發著璀璨奪目的光。


收到賀淵轉讓婚房的消息時,他心想機會來了。


他牢牢地把握住機會,成功地將這顆明珠據為己有, 生命中一塊空白被填滿。


未來遠比過去重要。


鬱伽不需要知道這些事,她隻需要好好被愛著。


愛意的澆灌下,這顆明珠永不暗淡。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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