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媽媽以後一定好好教你——」
我手上一使勁，將他甩到了地上。
6
「小遠！」徐歡歡撲上去，「你沒事吧？」
然後，她一臉聖母白蓮花般不認同地看著我：「阿姨，你怎麼能家暴小遠呢？」
「就算你是他的母親，也無權家暴自己的孩子。」
我嗤笑一聲：「歡歡，阿姨怎麼是家暴呢？阿姨明明是在教育小遠。」
「你看他身上可有受傷？」
我說著拉著了瑤瑤的褲腿子，她的兩個膝蓋都破皮出血了。
「瑤瑤身上比他嚴重多了，那我是不是也要說小遠家暴了瑤瑤？」
「歡歡，你書讀得少，阿姨不怪你，畢竟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不懂法律很正常。」
「但是沒有搞清楚事情之後就胡亂誣陷套罪名，這點阿姨就不是很喜歡了。」
徐歡歡的臉色肉眼可見越來越差，身形搖搖欲墜。
「我不準你欺負歡歡！」劉修遠站起身來維護。
我真的要替他鼓掌了，不愧是戀愛腦男主，這種時候還不忘維護女主。
「小遠，媽媽站得離她有兩米遠，可欺負不到她。」我帶著微笑，好聲好氣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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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終於露出你真實的一面了吧！」劉修遠語氣中有些暢快，「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好人。」
「之前假模假樣對我好，是在故意討好我吧？」
「偽裝了那麼久，今天終於不裝了？」
「我告訴你，我早就看透你了！一個惡心的女人，費盡心思爬上我爸的床，是不是覬覦劉家的錢？」
「你想都不要想！爸爸說了，劉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和你那個女兒，一個子兒都不會有！」
「我勸你早點收拾東西，自己乖乖離開劉家！」
「我要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爸爸！」
「你就等著爸爸跟你離婚吧！」
7
劉修遠帶著徐歡歡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我猜他應該是去找劉知遇告狀去了。
「媽媽——」軟軟糯糯的女聲響起的同時，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抱住了我。
「瑤瑤。」我收回心神，「快坐下，媽媽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處理傷口的過程中，瑤瑤眼睛一直黏在我身上。
我很是自責，自己一直以來對她的忽視。
「做得好！」我從手包裡取出幾百塊，遞給孟沉周，「我會安排你和瑤瑤一塊兒讀書，九年義務教育是免費的，之後的學費我會記在你的賬上。」
「沒問題。」
上一世，女兒瑤瑤和女主徐歡歡一個班。
在劉修遠的示意下，瑤瑤遭受了長達十二年的校園霸凌。
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本就不願說話的她，變得愈發沉默寡言。
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每次瑤瑤都選擇沉默以對。
我以為事情不嚴重，便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瑤瑤受到任何傷害！
我直接換了女主的班次，將孟沉周和瑤瑤放在了一個班。
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瑤瑤，但是孟沉周可以。
晚飯時間，接到劉修遠電話的劉知遇回來了。
他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你打了小遠？」
「對啊，怎麼，打不得？」
我無所謂的口氣引起了劉知遇的不滿。
「你別忘了我們的結婚協議。」劉知遇語氣中滿是威脅，「注意擺正自己的位置！」
「哦是嗎？」我交叉雙腿，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的位置擺錯了嗎？我難道不是小遠的媽媽嗎？」
「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明白，我來劉家又不是來當保姆的，我是劉家的女主人，不是佣人。」
「小遠如果需要一個對他言聽計從的人，我建議把他的親生媽媽找來當保姆會比較好。」
眼看著劉知遇眼角抽動，似是被我氣得狠了。
「劉清研，我能捧你們孟家，也能毀掉它！」
我拍手叫好：「劉知遇，請你不要猶豫，立刻動手吧。」
8
上輩子，為了孟家，我委曲求全、伏低做小。
可是換來了什麼？
被囚禁在醫院裡，作為一個正常人，卻被迫接受精神類藥物注射。
每天眼睜睜看著不知名的液體從血管注射進入，硬生生地變成了一個神經病。
我以為孟家不知道我的處境。
我費勁巨大的力氣聯系到我的父母。
請他們幫幫我。
得到的回應，卻是為了孟家，他們隻能犧牲我了。
劉知遇說了，即使沒有我，與孟家的合作也不會終止。
我像是一個被榨幹殆盡的物件，被毫不猶豫地放棄了。
所以，孟家算個什麼東西？
劉知遇以為用孟家還能威脅到我嗎？
我早就不在乎了。
「你——」劉知遇從來沒有接觸過這般混不吝的我。
不像個千金大小姐，反倒像個街頭混混。
「劉總，別動怒啊，不如你先聽聽這個？」我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支錄音筆遞了過去。
劉知遇臉色一下子變了。
錄音筆裡的內容正是劉修遠衝著我的那一番話。
劉知遇的臉色由紅變青、由青變黑。
「劉知遇，雖說我沒給你生兒子，但是好歹我們倆也有個女兒。」
「你偏心小遠我能理解，畢竟是要傳宗接代當繼承人的，但是我怎麼說也是你名義上的老婆，瑤瑤也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竟然是這麼打算的嗎？」
「劉氏集團如今蒸蒸日上，也不知道這段錄音放出去會不會有影響呢？」
我緊鎖著眉頭，細細思索。
「啊對了，我差點忘了。」我站起身來，理了理劉知遇的領帶，「知遇，你是不是在競選省政協委員啊？」
「你瞧瞧，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也沒告訴我一聲。要是我心中鬱結，一生氣把錄音放到網上去可怎麼辦啊？」
「會不會影響到你啊？」
我對上劉知遇一下子沉下來的眼神，緩緩地扯出一抹冷笑。
劉知遇深吸了一口氣，掛上了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那副笑容。
「清妍，我們夫妻一場，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做？」
「瑤瑤是我的寶貝女兒，劉氏集團一定有她的一份。」
「今天這事是小遠做錯了，你教訓的對，這孩子，被我寵壞了，需要你多加管教。」
9
吃飯的時候，看著和劉知遇有說有笑一起挽手走進來的我，劉修遠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爸爸！這個女人怎麼還在這裡？」
「放肆！她是你媽媽！誰允許你這麼跟她說話的！」
劉知遇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頭一次對劉修遠發了脾氣。
「爸爸！你兇我？你為了這個女人兇我！」
劉修遠畢竟還是個孩子，眼眶中一下子盈滿熱淚。
「好了，知遇，小遠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別兇他了。」我假模假樣地勸道。
「誰要你多管闲事？！」劉修遠朝著我吼道。
「劉修遠！」劉知遇發了怒，「我真是把你寵壞了！」
「以後，你媽媽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
「聽清楚了嗎？」
劉修遠扭頭就走：「我沒有這樣的媽！」
「你——」
看著兩父子反目成仇的戲碼，可把我高興壞了。
因為首次吃癟，劉修遠安分了好一陣子。
直到一天晚上，我在瑤瑤身上發現了大大小小十幾處淤青。
我面色鐵青，神情凝重。
明明我已經換班了，為什麼霸凌還會發生？
難道劇情就是不可抗力嗎？
不，我絕不相信！
「媽媽——」瑤瑤看著我的表情有些可怕，被嚇到了。
「瑤瑤，告訴媽媽是怎麼回事，好嗎？」
我放軟了語氣：「是不是有同學欺負你？」
瑤瑤沉默了，許久沒有回答。
我沒有著急，而是耐心地問道：「瑤瑤，你是媽媽最重要的寶貝，在媽媽心裡，誰都沒有你重要。」
「所以，你別害怕、別擔心，告訴媽媽，好嗎？」
我說著說著，想起了上一世比這嚴重得多的皮膚傷痕。
煙頭燙傷、開水燙傷，一個個遍布在身體上的醜陋疤痕。
我不自覺地流著淚。
「媽媽，別哭。」瑤瑤慌了，急忙說道，「我全都告訴你，你別傷心了！」
從她口中，我得知了有幾個她不認識的同學在大課間時間將她堵在了洗手間裡。
瑤瑤不認識她們，但是她們卻逼著瑤瑤站到蹲廁裡。
瑤瑤不願意，她們就圍住瑤瑤，用手擰身上的各個位置。
尤其是腰部、手部和腿部。
「這群畜生！」我一下子火冒三丈，恨不得將那群人碎屍萬段！
「瑤瑤，你放心，一切交給媽媽，媽媽絕不會讓那群畜生再出現在你面前！」
10
我找到孟沉周，他正在寫作業。
「瑤瑤被人霸凌了。」
短短一句話，讓孟沉周臉色驟變。
「對不起。」他沒有解釋什麼，直接道歉。
「不是你的錯，女廁所裡你也進不去。」
能夠霸凌瑤瑤的，我腦海裡隻有兩個人選，劉修遠和徐歡歡。
我更懷疑劉修遠，徐歡歡慣會看菜下碟，見到劉修遠在我這裡吃癟了，一時半會兒不敢興風作浪。
隻有劉修遠這個戀愛腦的傻子，才會做出這種傻逼事情。
「我會寸步不離地跟著瑤瑤，她上廁所我會守在門外，請你放心。」
孟沉周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笑了：「好，在此之前，先幫我個忙。」
我安排了司機接送瑤瑤上下學。
而我和孟沉周在放學路上攔住了那幾個欺負過瑤瑤的女生。
看著我火紅的燙發，黑色的皮衣，炫酷的機車，還有脖子上幾根閃閃發光的大金鏈子，孟沉周沉默了。
我拋著車鑰匙，口中嚼著泡泡糖。
玩味地看著眼前縮成一團的人，笑道：「來，告訴姐姐，是誰動手欺負瑤瑤的？」
「你....你是誰啊？」
「你...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
我詫異地說道：「啊，原來你們知道打人是犯法的啊！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呢？正打算好好教教你們。」
「不過——」我咧著嘴笑，「這裡沒有監控，就算我把你們打了，警察也沒有證據。」
她們愣了一會兒，環顧四周，果然沒有視頻監控！
我一步步靠近她們，她們快被嚇尿了，每走一步她們就會抱得更緊一些。
離她們還有一米遠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
「誰要是第一個告訴我，指使你們欺負瑤瑤的主使，我就放她走——」
我話音剛落，幾個女聲都響起來了。
「是徐歡歡！」
「還有劉修遠！」
「徐歡歡說，劉修遠不喜歡劉心瑤，讓我們孤立她、欺負她。」
「對！不管我們的事，都是徐歡歡叫我們做的！」
我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果然是他們倆！
上次的教訓還是太輕了，以致於兩個人都不長記性啊！
11
徐歡歡雖然被劉家收養了，但是放學還是得自己回家。
她和劉修遠不同年級，不一樣的放學時間。
而家裡的司機我還能使喚動。
這天，徐歡歡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開著機車、戴著頭盔和墨鏡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孟沉周眼疾手快，一個麻袋套到了她的頭上。
「啊——」徐歡歡下意識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