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好夢，苑苑寶貝。」
我悄悄地勾起了唇角。
14
第二天醒來。
身旁已經沒有凌期的身影了。
我心底一陣失落。
臥室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凌期穿著圍裙，看起來很漂亮賢惠的樣子。
他盯著我，語氣輕柔：
「苑苑，該起床吃早飯啦！」
我眨了眨眼睛。
猛的從床上蹦了過去，撲到他懷裡，誇贊道：「你真的好全能哦，連做飯都會！」
飛快洗漱後，我迫不及待地來到餐桌前。
而凌期就坐在對面，笑眯眯地看著我吃飯。
難怪有個成語叫秀色可餐。
光是盯著凌期的臉，我就幹掉了一大半的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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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再也塞不下後。
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仰天長嘆：
「家有嬌夫，妻復何求。」
凌期聽懂了。
他紅著臉，落荒而逃，整個人一下消失在我面前。
完了，我這好色嘴賤的習慣是真該改了！
又把凌期嚇跑了。
我在腦海裡瘋狂呼喚他：
「007，凌期寶貝，我剛才是胡說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凌期悶悶的聲音傳來：
「苑苑，下次不允許這麼說了。」
我表面「嗯嗯」一番，
實則內心想著下次還敢。
想到這，我情不自禁地笑出聲，竟然忘記自己在喝水，一下子嗆住了。
凌期比我還緊張。
他立刻閃現，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舒服點後，好笑地看著他，捏著嗓子：
「寶寶，我還以為你不會出現了呢。」
凌期揉了揉我的頭發，還想說些什麼，神色卻忽然一變：
「苑苑，我收到一個緊急任務，要先離開一會兒。」
「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注意安全。」
15
我滿口答應。
然後出門就被綁架了。
和我一樣倒霉的還有阮憐。
雖然嘴巴被膠帶堵著說不了話，但我們可以用眼神交流。
阮憐：天殺的，劇情居然提前了？
我：啊啊啊沒錯，我記得上一世被綁架還是半年後，這提前的也太多了吧！
阮憐：你怕死嗎？
我：不怕，就怕不能把顧庭陽一起搞死！
阮憐：好姐妹，想到一塊去了，這次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很快，便到了虐文經典環節。
綁匪用槍指著我們兩個，讓匆匆趕來的顧庭陽二選一。
他沒有理會綁匪。
而是死死地盯著阮憐，眼底猩紅，歇斯底裡道：
「阮憐你這個賤女人，我平時這麼寵你，你為什麼要恩將仇報！」
雖然他沒明說，但我們都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不過，這種功績，怎麼能讓阮憐獨佔？
我積極舉手：
「其實，這中間也有我的一份功勞，你不能隻誇她不誇我啊！」
顧庭陽聞言，眼睛更紅了，看起來像變異成了紅眼病。
他很快平復情緒，勾起一抹詭秘的微笑，緩緩對著綁匪道：
「把這兩個女人都殺了，我給你們一千萬。」
「記住，千萬不能讓她們死得太輕松，要死得越慘越好。」
聽到最後一句話，阮憐臉色沉了下去，顯然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而我翻了個白眼。
有錢了不起啊？！
我也很有錢啊！
我嗤笑一聲，開始策反綁匪：
「綁匪哥，我給你兩千萬，你把顧庭陽給我綁了。」
綁匪們面面相覷，顯然是動搖了，但還是嘴硬道：
「我們是一個有著職業素養的團隊，不可能輕易反水……」
阮憐見狀，溫聲說：
「我再追加一千萬。」
綁匪們猶豫一秒，就爽快答應了。
一分鍾，攻勢轉換。
現在被槍指著的，是顧庭陽。
阮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神色冰冷：
「顧庭陽，你傷害了我這麼多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在一旁贊同地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他的男主光環還有沒有效果，但試試總比不試好。
我正想讓綁匪開槍。
顧庭陽卻突然像個瘋子一樣仰天長笑。
他神情孤傲，看我們的眼神就像在看蝼蟻一樣，語氣狠戾：
「我都記起來了，我都記起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是殺不了我的，因為我是這個世界的男主，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但是我可以決定你們的生死。」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下一秒。
阮憐便痛苦地捂著額頭。
而我腦海裡響起高亢的警報聲：
【檢測到攻略人物好感度過低，此次任務被判定為失敗。】
【十次攻略均失敗，宿主程苑即將被強制抹殺。】
可惡，還是失敗了嗎？
我面無表情，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我還沒跟凌期好好道別呢！
【倒計時，3，2，1——】
眼看即將被抹殺，我從容地閉上眼睛。
卻突然聽到系統溫柔安撫的聲音：
「寶貝別怕，我已經黑了主系統，將抹殺對象改為男主。」
一心求死的我：？？？
即將被抹殺的男主：？？？
顧庭陽猖狂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隨即面露驚恐，他尖叫道：
「不可能，我才是這個世界的男主，我不可能被抹殺——」
話未說完。
顧庭陽就被徹底抹殺了。
根據笑容守恆定律。
顧庭陽嘎了，所以笑容都浮現到我臉上了。
我在原地又蹦又跳，又驚又喜道：
「凌期寶貝，你出差回來了！」
16
凌期一把將我擁在懷裡。
他語氣自責，帶著一絲不被察覺的顫抖：
「苑苑，是我來晚了。」
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誇獎道：
「誰說的，你已經做的很好啦！」
「你看，你在最關鍵的時刻救了我耶。」
凌期卻目光幽深地盯著我，搖頭道：
「不，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原來，這是一個被病毒侵染過的小說世界，而像這樣的世界數不勝數。
病毒被統稱為「衪」。
衪的常見手段是給女性主角或女性配角下達攻略任務，讓她們拋棄人格尊嚴，不顧一切地攻略男主。
一旦她們徹底屈服了，陷在情愛圈套裡，就會被抹去光環，成為衪的養料。
「意志不堅定的人在第一次攻略時就會被病毒傳染，從而徹底被抹殺成長線。」
「是你一直拒絕攻略男主，將自己視為人格主體的行為拯救了你。」
「當一個人把自己的生存權徹底寄託於另一個人虛無縹緲的愛意時，她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獨立性和尊嚴，成為了別人的附庸。」
消化完這些話。
我後知後覺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上這個攻略任務的當。
我就說嘛，如果顧庭陽這種玩意兒都能成為男主的話，那這個世界真是癲了。
似乎察覺到我的所思所想，凌期握住我的肩膀，一臉嚴肅道：
「程苑，這是女頻文，而你是這個世界裡唯一的女主。」
「因此，隻有被你堅定選擇的人才能成為男主。」
「顧庭陽，隻是一個被強加光環的小偷而已。」
「這個世界的病毒已經被徹底消除了，苑苑，你可以繼續過你想要的人生了。」
還沒來得及開心。
我便敏銳的發現。
凌期的身影正在慢慢變淡。
我神情黯淡下來：「你要走了嗎，不能為我留下嗎？」
凌期抿了抿唇：「抱歉苑苑，我和系統局的合約還有三年才結束，我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
我打起精神，微微一笑：
「忘了說了，凌期寶貝，和你一起相處的時光很愉快。」
「我想我們彼此都需要成長的空間，那就先定一個三年之約吧。」
「三年後，你要是再不來找我，我可就要移情別戀了哦。」
凌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
17
三年後。
我早已考入了心儀的大學。
與此同時，家裡人有意培養我作為程氏集團的接班人。
因此，我的行程每天都被安排得很滿。
這天，我從百忙之中抽了空，準備去寺廟拜拜。
在財神殿前長跪不起後。
我又走進了月老廟。
朋友說這裡的月老廟求姻緣很靈。
於是，我雙手合十，簡單地拜了拜。
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雙湿潤的狗狗眼。
我嘆了口氣，扭頭就走。
卻突然在拐角處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心髒霎時漏了半拍。
我掀起眼皮，落入眼眶的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俊俏面孔。
凌期穿著白色襯衫，清爽幹淨，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我。
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在這個靜謐而長久的對視中。
我率先開口, 打破沉默，有些埋怨道：
「凌期！」
「我就說，今天怎麼總感覺有人在暗中觀察我。」
「你既然早就出現了, 為什麼今天上午不來找我，非要等到現在！」
「抱歉苑苑, 是我來晚了。」
凌期一臉乖順地朝我道了歉。
緊接著，他執起我的手掌，在上面落下一個淺淡的吻，輕笑道：
「那麼, 我的大小姐，可以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嗎？」
我被撩得面紅耳赤。
這小子, 三年前還是個木頭。
怎麼一下子進階成了情場大師。
意識到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後，我止住話語, 傲嬌地睨了他一眼。
凌期勾起唇角，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這幾年在工作之餘, 我還簡單進修了一下愛情學。畢竟，我的本質是 Al，怕給不了我的大小姐想要的愛情。」
「畢竟, 人類擁有比 AI 更為復雜的情感，而我大概隻學了個皮毛……」
都扯到哪裡去了啊！
我輕輕用手指捂住了他的嘴唇。
凌期怔了怔。
我又惡劣地掐著他的下巴，巧笑倩兮：
「你不是說，我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想要的事情都能實現嗎？」
凌期意識到什麼, 微微睜大眼睛。
我揚了揚眉，拖腔帶調道：
「凌期，那我邀請你成為我生命中的男主角, 你同意嗎？」
凌期彎了彎唇, 露出可愛的梨渦。
他眼也不眨地盯著我，那雙湿漉漉的狗狗眼醞釀出令人沉迷的溫柔。
我聽見凌期清潤低啞的聲音, 也聽見了我想要的答案：
「大小姐。」
「我甘之如飴。」
18
番外（凌期視角）
007 是系統局中最為特殊的存在。
他能力出眾, 手下帶領的宿主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
然而，這還是他第一次接到攻略任務。
任務目標：攻略顧庭陽。
……好弱智的目標。
雖然不知道這種任務有什麼意義, 但本著職業素養，007 還是認真分析了一下。
然後他就發現，他還不如不分析。
因為這任宿主完全不配合。
她叫程苑, 很好聽的名字。
人也長得很可愛，看著就讓人心生好感。
如果不滿嘴跑火車就更好了。
每次 007 一催促她做任務，她就會蹦出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語。
還說想和他親嘴。
007 還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他們一個是人類，一個是 AI，該怎麼親親。
007 從沒遇到過這種宿主。
畢竟以往的宿主都是很正經的那種。
007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每次一和程苑說話, 就會賽博臉紅。
直到他在一個晚上惡補互聯網知識後。
他才知道, 原來程苑這種叫女流氓, 而他是被女流氓調戲的良家婦男。
她也並不是真心實意地說這些話，隻是口嗨一下而已。
007 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程苑很討厭做任務。
因為她很討厭顧庭陽。
007 也很討厭顧庭陽。
他不明白這種人為什麼會是這個世界的男主。
被子彈穿心的疼痛還歷歷在目。
「^是」程苑被病毒盯上了。
007 急急忙忙地趕回來。
發現她臉色蒼白, 蜷縮著倒在沙發上。
她說, 好冷，讓他抱抱她。
其實，系統是不能私自化為實體的。
一旦被檢測到, 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
但 007 根本不在乎這些。
他隻在乎程苑。
他希望程苑健康快樂。
抱住她的那一瞬間。
007 隻覺得，她好瘦好小一隻。
抱住她，好像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程苑喜歡狗狗眼美少年。
007 就變成狗狗眼美少年。
程苑想親他。
那他就讓她親。
哎？！
007 發現自己居然被她偷親了。
程苑還給他取了一個中文名。
凌期。
好喜歡這個名字啊。
不再是冰冷的數字 007。
是獨屬於程苑的凌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