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她捅了白月光

第1章

字數:3704

發佈時間:2025-01-26 15:58:59

薛靈月嫁我為妻,是為了報復她的白月光,也是為了折磨我。


愛她七年,結婚三年,她偷偷流掉三個孩子。


顧錦程患癌,她以腹中孩兒要挾我放她離開。


她想跟他名正言順,陪他走過生命最後時光。


可她不知道,我也快死了。


1


三周年結婚紀念日,我在江城最貴的餐廳包場,等了薛靈月一整夜。


信息不回,電話不接,她就像消失了一般。


直到翌日凌晨五點二十二分,好友給我發來一個截圖。


「兜兜轉轉,我愛的始終是你,幸好,你也是。」


配圖是薛靈月跟顧錦程親吻的側臉照,五點二十發的。


「知言,你跟靈月怎麼回事啊?」


隨之而來的,是更多好友的消息和電話,我熄滅了屏幕,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江城最美的夜景。


薛靈月,你到底還是選擇了他。


我在窗邊站到月落日升,跟薛靈月這七年的光景在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遍都是凌遲,我的心髒被刀的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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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這樣,我也狠不下心提離婚。


哪怕頭頂綠油油,我也還是愛她。


薛靈月,承載了我整個青春,承載了我滿腔的愛意。


回到家,空蕩蕩的別墅,孤寂又荒涼,她一夜未歸。


我沒去找她,就在這個我們一起住了三年的家,執拗的等著她。


哪怕今天還有一個千萬大單等著我去籤約,我也毫不在意,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比等她回來更重要。


別墅大門被推開,我念了一夜一天的人,終於出現了。


「雲知言,我們離婚吧。」


我朝她身後看去,還好,她到底顧忌幾分我的面子,沒把人帶回來。


我起身走到她身旁,將她擁入懷中,不管她怎麼掙扎,我都不願放手。


「靈月,我不會同意離婚,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


「我可以容忍你跟他藕斷絲連,但你不能離開我,雲太太的身份,你這輩子都別想摘下來。」


她一口咬上我的肩膀,牙齒嵌入肉裡,痛極了。


但我眼都不眨,手上力度不減半分。


我不敢放開她,我怕這一松手,就會失去她。


「雲知言,我懷孕了,如果你同意離婚,這個孩子我會生下來。」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給你生個孩子嗎?現在機會擺在你面前,你要不要?」


她後仰著脖頸,直直對上我的視線,她的眼中,沒有愛,滿是冰冷刺骨的寒。


我騰出一隻手輕輕擦拭她唇角的血跡,低頭吻下,她沒有抗拒,勾著我的脖子跟我一起沉淪。


一吻畢,她沒有絲毫情動時的嬌羞,平靜的跟我談判,「阿程得了胃癌,時日無多了,我想名正言順的陪他走過最後的時光,以他妻子的身份。」


「他走後,我會回到你身邊。」


「如果你不願意,這個孩子我會繼續打掉,這一輩子,我都會恨你。」


原來顧錦程沒幾天活頭了啊。


他在世時是薛靈月的白月光,他死後,怕是會成為她心裡的朱砂痣。


我這一生,都得不到她的心了。


畢竟,我也快死了。


2


我的私心告訴我,要將她留下來。


可理智告訴我,如果強留她,我們這一生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她的果決,是我無法阻止的。


結婚三年,她可是偷偷流掉了三個孩子。


而我們,總共也才同過四次房。


可我不甘心,我想再試一次。


「靈月,如果我說我也快死了,你會留下嗎?」


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看著她,希望從她臉上看到猶豫。


然而沒有,她一臉譏诮,「雲知言,這種伎倆你還要玩多少次?」


「你的身體我比你更清楚,我死了你都不會死。」


她的話,猶如在我心上最軟的地方狠狠打了一拳。


又悶又痛,但更多的,是無奈與心酸。


是啊,這三年,我裝過很多次,隻是為了引起她的幾分關注。


後來她不再相信,對我愈發冷淡。


兩個月前,我拿出偽造的診斷報告,享受了一段被她真心實意照顧的美好生活。


那也是我們第四次發生關系,我說我想要一個孩子,求她給我生一個,就當給我雲家留個後。


半推半就下,她心一軟,答應了。


我沒等來她懷孕的消息,倒是等來了謊言被拆穿的怒火。


她一氣之下不知所蹤,我怎麼都找不到她。


一周前,她出現了。


這次回來,她好像變了很多。


她說,她想通了,我們這樣互相折磨挺累的。


她想跟我好好過日子,為我生兒育女,共享天倫。


這一周,我們的關系迅速升溫。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三周年結婚紀念日是我很重視的日子,但她失約了。


她在陪別的男人,我卻沒法生氣。


那個男人,是她愛了十幾年的白月光。


「靈月,這三年,你有沒有為我動過心?哪怕一瞬間?」


我目光灼灼,她眼底閃過一絲掙扎與迷茫,隨即很快別開眼。


「知言,你知道的,我心裡隻有阿程。」


「我的心雖然在他身上,但我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的。」


「我保證,跟他結婚隻是為了完成他的心願,讓他不留遺憾的離去,我不會背叛你。」


「等他安心離去,我們就好好過日子。」


一股無力感席卷我全身,原本吃了止痛藥強壓下去的痛意,這會兒仿佛全身每塊骨頭都在分裂。


我深呼吸一口氣,強撐著正常的模樣,「好,我答應離婚。」


「但這個孩子,你必須好好保護他。」


我死後,這個孩子也算是我生命的延續吧。


爸媽隻有我一個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們該多痛苦啊,如果有個孫兒在膝下,也許會減輕很多痛苦吧。


薛靈月答應了,得到她肯定的保證,第二天我們去辦理了離婚手續。


財產分割方面,她並沒有要求太多,但我執拗的給她劃了我名下一半的資產。


如果我比顧錦程先死,我們大概率是不會再復婚了,這筆錢也算是我給她這三年的青春補償。


如果我比顧錦程晚死,我也不確定到時候她還會不會回頭,給她留一筆錢,總會讓她日子好過很多。


畢竟,三年前也是我虧欠了他們。


3


我是大學時期認識他們的,我跟顧錦程是室友,與薛靈月產生交集,也是因為他。


大一時顧錦程的生日會,我對那個清冷如仙的女孩兒一見鍾情。


那時候的薛靈月,是學校公認的校園女神。


膚白貌美,氣質卓然,追求她的男孩子,數不勝數。


但她始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她的身旁,隻有顧錦程一人。


顧錦程也是風雲人物,成績好,相貌好,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


他跟薛靈月不同,他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


他身旁美女環繞,對投懷送抱的女孩兒,他不接受也不拒絕,給人希望又不給人準確答復。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不舍得傷害那些脆弱的女孩兒。


薛靈月跟顧錦程青梅竹馬,打娘胎裡就相識的那種。


他們兩家父母,甚至還給他們定下過娃娃親。


但兩人都看不清自己的心,抑或是看清了,卻都不敢往前踏一步。


他們都怕兩人因為愛在一起,分手後會連朋友都做不成。


他們啊,太過珍稀這段感情,都不想失去彼此。


他們一個玩的花,一個默默等候。


原本隻是一見鍾情,得知他們心中有彼此,我都準備放下這段初開萌芽的愛意。


但顧錦程實在玩的太野,薛靈月眼底的悲傷越來越重,她眼中的光,也越發黯淡。


我心疼她,開始跟她熱絡起來,我們聊天的頻率越來越多,甚至還相約吃過幾次飯,看過幾次展。


這些,都是瞞著顧錦程的。


我心底也有私心,既然顧錦程不珍惜這個女孩兒,那我也沒必要相讓,我想為自己爭取一次。


眼見著薛靈月在我面前一點一點展露真實的樣子,我以為自己成功打開了她的心扉。


大三那年她二十一歲生日當天,我告白了。


這一次,我將自己的愛意,毫無保留的暴露在陽光之下。


面對我深情且浩蕩的舉動,薛靈月被震驚了,顧錦程怒了。


最後,我成了笑話,成了他們感情路上的助攻。


他們在一起了,我們三人的關系,也尷尬至極。


可浪子哪有那麼容易回頭,顧錦程不會為了薛靈月這一顆樹放棄整片森林的。


他姐姐妹妹一籮筐,微信裡的曖昧消息層出不窮。


走在校園裡隨時都有女孩兒跟他拋媚眼,薛靈月吵過鬧過,最終也是無濟於事。


她管不住他,隻能自己默默吃醋。


哪怕她歇斯底裡的鬧分手,顧錦程一句「你隨意。」「你開心就好。」便能將她所有委屈都堵在喉間。


顧錦程是個渣男沒錯,但他點到為止,曖昧歸曖昧,卻從不與那些外面的女孩兒廝混。


也正是如此,薛靈月愛他入骨,哪怕整日以淚洗面,也不願放手。


她始終堅信,浪子總有回頭的那天。


我見不得她被渣男迷了心智,我知道她跟他在一起不會有未來,就算有,她也不會幸福。


畢業晚會時,我安排了一個演員,讓她使出渾身解數勾引顧錦程。


到底是花大價錢找來的,業務很熟練,也很專業,效果超出預期。


4


當晚,顧錦程被她迷的找不著北,眼睛一直粘在她身上。


一周後,兩人開房,意亂情迷的場面被薛靈月撞見。


在此之前,顧錦程已經跟女演員睡過很多次,初嘗情事的男人,欲罷不能,他以為自己愛上了女演員。


被捉奸時,他不顧薛靈月的崩潰,決絕的提出分手。


那一晚,是我陪在她身邊。


她醉的不省人事,卻仍舊保持一分清醒,她知道我是誰,卻還是將自己給了我。


我再三確認她是否要這樣做,她捧著我的臉罵我孬種,準確的叫出我的名字。


「雲知言,你不是愛我嗎?」


「要我,就現在。」


在她吻上來時,那笨拙青澀的動作勾的我心頭蕩漾。


我沒再推開她,與她一夜沉淪。


我知道她多少帶著些賭氣的情緒,但我愛她,就如同她愛顧錦程。


能娶她,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哪怕心中有愧,我也還是義無反顧。


我們舉行了盛大的婚禮,顧錦程攜女演員參加,他在臺下,我們在臺上。


司儀問她是否願意嫁我為妻時,她的目光在顧錦程身上停留了很久。


我知道,她心底還有未被澆滅的火種,她希望他能出聲阻止。


當時的顧錦程,滿心滿眼都是女演員,面對薛靈月的眼神,他仿若未見。


她死了心,顫抖著身子,大聲的喊出了「我願意。」


最終,婚禮完美結束。


而新婚當晚,薛靈月卻跟顧錦程在一起。


他們什麼都沒做,就隻是在車裡坐了一整夜。


我在另一輛車上,孤獨的守了一整夜,留下一地的煙頭。


我不知道他們那晚都說了什麼,隻是自那之後,薛靈月對我不溫不熱。


表面我們是恩愛的夫妻,實際上,我們分床而眠。


但我不在意,我始終相信,守得雲開見月明,我總會敲開她的心房,將顧錦程驅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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