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撩天帝後,我擺爛了

第4章

字數:4499

發佈時間:2025-01-24 13:48:14

而我,是與他在平城擦肩的匆匆過客,隻佔用了他漫長餘生當中一天的一小段時間,不足一刻。


我走出洞穴,這具神軀耳目靈便,聽那女子道:「陛下,這位姑娘的臉同臣妾長得好像啊。」


蕭梁的聲音有些心不在焉:「背影真得很像,就連那副不管不顧的莽撞,也像。」


「陛下你在說什麼,人家明明很溫柔。出來這麼久,我想兒子了,咱們回家好不好?」


「嗯。」


我問抬九頭虺的侍衛:「當今皇後莫不是姓蘇?」


侍衛:「這不是天下皆知的事嗎?陛下之所以來到平城,也是因為皇後娘娘不喜約束,陛下陪她四海遊玩,路過此地,皇後娘娘聽說有妖怪,好奇想來看一看,陛下縱著娘娘……」


「這位兄弟你不要再說了。」我打斷他。


錯付了,我終究是錯付了,蕭梁眼中隻有蘇皇後,哪裡還記得蘇錦青。


他那良心當真喂了狗。


我正要趁無人注意,乘風返回神界,侍衛忽然驚叫出聲——


九頭虺最當中的蛇頭軟軟一歪,吐出顆泛著黑氣的珠子來。


6


玉秋山陰雨連綿,幾日不斷。


小丁抱著白菜自我窗前過了,又回來,端詳我手中黑珠,道:


「好幾天了,還沒研究明白?」

Advertisement


「此珠非神界之物,當中魔氣充盈,主人是哪個, 簡直不必做第二人想。」


當日這顆珠子被我帶回,擱置在靠窗小幾,沒事我就盤一盤。


「這不挺明白的嗎?」


小丁道:「那麼兵主接連幾天茶不思飯不想,難道不是因為這珠子?」


她一開始猜劇情我就害怕,跟在她面前裸奔了似的。


探身捂住她嘴:「中午的白菜餃子多做一份,快去。」


小丁不顧我推搡,納悶道:「有客要來?」


「也該來了。」


說話間,周遭雨滴凝在半空,滿山霧氣被魔氣籠罩,本來陰沉的天空越發晦暗。


小丁望天,翻個白眼:「可不嗎,裝蒜的來了。」


大團黑氣瞬息到了眼前,從中走出個紅衣黑發,赤目跣足,看似柔弱的少年,看似。


魔尊旭天。


他臉上永遠掛著乖巧的微笑,近前道:


「暌違多年,主人近來可好?小黑對主人很是掛念。」


我沒好氣:「也沒見你拎點東西來看看我。」


他笑容一頓:「魔界冗務繁忙,總有殺不完的人,我每每不得抽身,都快煩死了。」


說著依附我肩膀,如從前那般賣乖,柔軟頭發蹭著我頸窩:


「我知道主人向來宅心仁厚,定然不會責怪我失禮,對不對?」


看,這就是我養過的綠茶坐騎,他一點好心不安,行事全憑一張嘴。


若沒有他,宸宵還不至於同我鬧得那麼僵。


到底我無微不至照顧它三百年。


三百年間,它吃肉我啃骨頭,它吃菜我喝湯。


丁姐給的零花錢,我全拿來給它買了高級狗糧,未想它一口不吃。


為使它睡得香,我堅持每晚給它講睡前故事。


我講:「快點長大吧,小白,狗比狗,氣死狗。你看看人家哮天犬,逮誰咬誰,脾氣上來二郎神根本拉不住,一狗可低百萬雄兵,多拉風。」


我講:「你看看太上老君的板角青牛,那大體格子多壯實,下個凡就是稱霸一方的魔王,還有智商,都能守在悟空西行的路上給他們使絆子。」


我講:「你再看看你,你這麼奶,抱出去隻有可愛的份兒,你主人我面子往哪擱……」


它被我的勵志故事感動了,狗眼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翻個身,兩隻小爪子捂住耳朵,睡了。


我瞅瞅它那隻變形的狗腿,替它拉上了小被子。


該說不說,小白雖不成器,也有給我這掙臉的時候。


隔壁鄰居昆侖山主雪喬聽說我買了隻坐騎,趕著來瞧稀罕,將小白抱在懷裡揉搓。


小白不願意,掙扎著跳回我膝頭,扎進我懷裡。


雪喬笑道:「這小崽子,還挺向主。」


我道:「見笑見笑,孩子腼腆,除了我誰也不讓抱,就連我家小丁也不行。」


「難怪它身上都是你的氣澤。」


雪喬不以為意,另起話頭,與我說起那九重天上的天帝。


說天帝宸宵突然罷朝多日,在太微玉清宮閉門不出。


政務倒是沒耽誤,就是不大見人了,也不知為何。


我回想一回想,對宸宵印象實在薄弱。


隱約記得,上次見他,還是在他的百歲生日上,他由母親抱著,很是耐看的一個娃娃。


我們這些上古遺神,有一個算一個,深知日新月異,自己已跟不上時代。


人前現身,等於給人添麻煩——山一樣的輩分擺在那裡。


你說人家小輩們見了你,拜是不拜。


倘若這個也拜,那個也要拜,一天下來人家還幹不幹正事了。


是故如非必要,我們一般都懶怠出門,各自偏安一隅,各就其位,各盡其責。


我與宸宵他爹——上任天帝都鮮少有交集。


何況是宸宵。聽了雪喬的話,我沒什麼感想,玩笑道:


「許是到了娶媳婦的年紀,怕被人惦記,索性當起了大門不出的閨秀來。」


冷不丁指尖一痛,小白咬我一口,不輕不重。


我以為它要與我玩鬧,將它往地上一放。


「有客在此,沒空陪你,找你丁姐玩去。」


拍拍它屁股,將它撵走。


雪喬道:「還好意思笑話別人,你自己又怎麼說?同輩人裡,大都有家有室,我孩子都有兩個了,獨你還孤單單一人,不知道著急嗎?」


我:「我家小丁頂起一片天。」


雪喬嗔我一眼,嘆氣道:


「要我說來,你的終身大事,生生讓父神當年給耽誤了,那會子多少人傾慕於你,就連那魔族的汐淵也……」


「這人不提也罷,總而言之,大好姻緣有的是,父神非說不到時候,說你的姻緣不在當時。


「將你留來留去,留到他老人家東渡歸墟,六界都劃定了,你的歸宿還沒個著落,如今卻要讓你嫁誰去?」


我知她是好意,能覓得好姻緣的確是樁幸事,可女子也不一定非要嫁人不可,不嫁也沒什麼好遺憾。


所以一笑置之。


雪喬八卦之心頓起:


「這麼些年,六界當中,你就沒看上一個兩個?與我說說,我替你去提親。」


我吧……貪財又好色,也不是沒有美少年仰慕我的身份地位,來投懷送抱。


可我這人偏又拎得清,感情是感情,利用歸利用,


走馬觀花地過一遍,好時千般好,斷則幹幹淨淨。


一顆真心冷了又冷,沒處動用。


有幾個小年輕曾怨過我薄情,我說沒有啊,這不正拉著你小手呢嗎?


要不……本神抱抱你?來,坐本神腿上。


小年輕含恨而去。


多美好的一張臉,走時很扭曲。


送走雪喬,小白不見了,我尋摸一圈,問小丁,小丁說不知道。


小白是隻有自己脾氣的狗子,平日裡安安靜靜,隔三差五卻要消失半天。


也不知上哪玩去了。


我沒有管,追著丁姐討飯。


隔日,雪喬也養了隻坐騎,卻是隻棕熊。


那棕熊惦記上了丁姐的菜地,時常來偷菜,有次被我當場逮住,與我開幹。


我那時頂天立地,唯恐將它打死——打死還得賠,而它看起來很貴。


手下正吃著勁,不敢下重手,被熊拍了一爪子,跟給我撓痒痒差不多。


我甩甩手不當回事,小白不幹了:「嗖」地自我身後蹿出去,一口咬在棕熊的脖子上。


那天,我賠了雪喬一頭熊,回來抱著小白站在屋檐底下,挨了丁姐半天批評。


我一聲不好意思吭,等丁姐一回屋,戳著小白腦門,說:「你呀你呀,唉。」


小白從鼻子哼了一聲。


小丁後來說我遲鈍,居然聯想不到天帝就是小白。


我大感冤枉,憑良心說,就這種情況,隻要是個正常人,怎麼能把天帝跟狗聯想到一塊兒。


宸宵也是,堂堂天帝來當狗,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這麼過了三百年,某天夜裡,小白從我床邊狗窩裡站起來,化成了一個冰肌玉骨的美少年。


比我見過的所有美少年加起來都好看。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他氣場驕盛凌人,道:「你不認識本座?」


我道:「認識,你是小白。」


「……」


我扯了扯他頸上我親編的項圈,和藹道:「往後你別睡地上了,來,到姐姐床上來。」


我同小白打商量,問他能不能白天當狗,晚上做人。


他冷冷覷我一眼,毅然選擇繼續當狗,得千哄萬哄,才不情不願地當一小會兒人,許我拉拉小手。


那段時間我過得可美了。


小丁後來又說我,但凡多長半個心眼,也幹不出把天帝當男寵,金屋藏嬌的缺德事來。


我說啊對對對對對,事後諸葛亮誰不會。


再之後,我多方打聽,領養代替購買,撿回了魔尊旭天。


也就是小黑。


起初我不知小黑是隻綠茶貓,隻覺它可愛乖巧又黏人。


他不像小白,化成人了才會說話。


自從小黑來到我家門,將我膝頭佔得死死的,我再沒抱過小白。


開始我沒覺出任何不對,直到那天我呼喚小白,它聽見了。


但是不理我,趴在角落,戒備瞪著小黑。


平常它也對我愛答不理,我習慣了,抱著小黑挨過去:「要不要一起玩球?」


它跳起來,一口咬住小黑耳朵,頃刻見血。


我一掌把它拍回去,使了大力氣,它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嗚咽。


其實拍完我就後悔了,它不過是個孩子,你說我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


我欲要伸手摸摸它,這時小黑流著血,虛弱道:「主人,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跟哥哥生氣了。」


我聽完更生氣了,小白還不如小黑一個新來的懂事,遂把小白關了禁閉。


小黑在我手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我實在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哥哥如此,主人,我不想讓你和哥哥為我吵架。」


我道:「不是你的錯。」


「不過主人,哥哥好兇啊,是我的話就不會這樣。


「我聽丁姐說,哥哥挑食嚴重,很是不好養活,你放心主人,我很好養活的,不給我飯吃也沒有關系。


「哥哥被主人寵壞了,我就不舍得主人你這麼辛苦。


「主人你把我放下,去哄哄哥哥吧,他好像真的傷心了,主人,你不用管我。」


……


男的一旦茶起來,還有女的什麼事。


我就在這一句句主人中,徹底迷失了自我。


自那以後,小白和小黑水火不容,見縫插針地打架。


偏實力還相當,往往兩敗俱傷。


我不知每次拱火的都是小黑,隻親眼所見每次先動手的總是小白,所以每次都向著小黑,懲罰小白。


雪喬對這方面有經驗,她說:


「我生我們家老二時,老大也這樣,法子簡單,你多讓它倆處處就好了。」


於是我將小黑送進小白房間,讓它倆自己磨合。


四下無人時,小黑對小白道:


「你也別怪我挑撥,誰叫你在這裡礙我的事,等我拿到《上古兵器譜》,你的女人我肯定還給你。


「話又說回來,她若真的心系於你,旁人再是離間又有什麼用,在她眼中,你始終是個寵物罷了。你自己也明白的,是不是?


「否則你為何不敢對她亮明身份?不就是怕她一旦知道了你是個騙子,你連在她身邊當狗的資格也沒有了,我說的對不對?


「你知道嗎?其實一直以來,主人喜歡的不是狗,而是貓,不信你去問她。」


小白來問我的時候,我尚不知發生何事。


他問我當時在靈獸園,為何要買下他,是不是出於可憐他。


我以為他終於接受家裡有了二胎的事實,如實對他道:「不是,因為你便宜。」


他原地幻成人,看我良久,自嘲一笑:「原來我連你的憐憫都不配得到。」


當天,小白不見了,再也沒回來。


我上天入地地尋他,心急如焚,怕他丟了傷了死了,或者被別人撿回去,往後不認我怎麼辦?


最終借來雪喬的回光鏡,想尋些小白失蹤之前的線索。


才看到了小黑對小白說的那番話,始知小黑是個綠茶。


我把小黑……不,魔尊旭天叫到身旁。


我道:「改了魔骨甘心潛進神界當靈寵,現在的孫子輩真是敢打敢拼,讓老身自嘆弗如。」


旭天對我的奚落渾不在意,看見《上古兵器譜》的一瞬間,不裝了。


化回魔尊模樣,笑吟吟對著我。


我看著他,感慨萬千,按照輩分,這孩子還得叫我一聲姑奶。


我與他爺爺義結金蘭,到處打怪升級的時候,這孩子爹還不知道在哪呢,遑論是他。


我將《上古兵器譜》遞過去,道:


「小黑,我最後叫你聲小黑,這本兵器譜你若能接得住,我便送給你。「


他喜出望外,二話不說伸手來搶,沒等接近,便被彈飛了出去。


我笑了:「不知你家教如何,但是最基本的道理你家裡人沒有教過你嗎?做魔不能太狂妄。


「我這本破卷子,自古以來你不是第一個惦記它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你道為何它至今還在我手裡?」


「一把兵器認主,尚且至死不渝,何況是千把萬把。其中力量,除了我,無人可撼動,懂了嗎?」


他擦擦嘴角血跡,倔強一扭頭,道:「我沒有家。」


「……」我嘆息,揮手將他拍扁了,踢下山去。


我仍沒有放棄尋找小白。


雪喬見我整日鬱鬱寡歡,提議我同她前往九重天。


說天帝重新臨朝,恰逢天族祭典,讓我去散散心。


我無可無不可,跟著去了。


紫霄天庭,金光漫天。

暢銷精選

我撿到了流浪小狗
我撿到了流浪小狗 開學第一天,我被新轉學來的校霸堵在校門口,交出了身上僅有的五塊錢。他說這是保護費。所以在我被酒鬼父親打的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我頂著滿頭的血敲開他的門問:「你說保護我,算數嗎?」
戀愛未滿
戀愛未滿 時隔六年,我和沈丞一起出現在高中同 學聚會上。大家都在恭喜我們,有情人 終成眷屬。
墮仙
墮仙 "我隨阿娘上山割豬草,回來卻見門前躺了位翩翩少年郎。 那人分明昏迷不醒,我卻聽到他激動的心聲傳來。 【這小丫頭就是身懷天靈根,日後問鼎飛升的浮玉女帝!】 【待村子覆滅,明日我便帶她浪跡天涯。】 【青梅竹馬郎情妾意,我要她心甘情願為我洗手做羹湯。】 我驚疑未定,哪知半夜村裡果真起了滔天大火。 少年將昏迷的我摟入懷中,小心翼翼地在我眉眼間落下一吻。 待回過神時,巴掌大的匕首已深深扎穿了他的心口。 眼看那具身軀湮滅在火舌中,我勾起唇角笑了笑。 「再也不見,攻略者。」"
小哭狗的抑制劑
小哭狗的抑制劑 "我是個平平無奇的 beta,卻是孟祈年最好用的安撫劑。 為了治好他的信息素紊亂綜合徵,他父親花天價買了我五年。"
電競毒瘤要洗白
電競毒瘤要洗白 "我是全網出名的上分婊,仗著夾子音,一路靠輔助躺到王者。 我以為,隻有周淮懂我。"
被雙胞胎兄弟看上的男人
被雙胞胎兄弟看上的男人 "直男校草每晚放學都把我摁在貨架上狠狠寵愛,在校卻對我愛搭不理。 我受夠了忽冷忽熱,在教室強吻他。 他身後卻出現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哥哥,連男人你也要和我搶嗎?」"
我靠家人發瘋火遍全網
我靠家人發瘋火遍全網 "我媽媽是影後,爸爸是模特,哥哥是頂流愛豆。而我是個社 恐。在一檔親情綜藝上,我們四個會面,全網炸了。我: 「在家裡我都不敢跟他們說話的。」"
渡江橋
渡江橋 轉學後,我成了有錢少爺的一對一助學。剛開始許江樹對我 極度厭煩:「離遠點,臭。」後來,他給我過生日,送我禮 物,整天在我屁股後頭轉悠。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