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 10 年，他始終沒有開口結婚的意思，我決定把他踹了。
1
啪！
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空氣中，我整個人瞬間被痛感包裹。
「林雅，你都纏著顧延十年了，你難道還打算要賴著他一輩子嗎！」
我沒有捂臉，隻是靜靜的聽著裴晴晴滿腔的控訴。
是啊，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呢？
從 16 歲初遇顧延便我便愛上了他。
彈指一揮間，竟已經過了十年了。
他佔有了我的一切，可卻連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也沒有給我。
「你真是不要臉，要是顧延真能娶你，用等到現在嗎？」
裴晴晴的哥哥是顧延的好哥們，跟顧延也算是「青梅竹馬」。
她不止一次來戲謔我，搶了她的「位置」。
在她的眼中，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三」。
而且，還是個極其不夠格的！
「你一個小飯館家的女兒，居然也有臉想嫁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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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家是做連鎖餐飲的，在全國都有分店，算起來，條件確實不錯。
而我出生偏遠小城，家裡在景區附近開了一間小小的地方菜餐館。
按理說，我和顧延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際。
「你這種人，真可憐。」
日復一日的等待，讓裴晴晴的怨恨與日俱增。
顧延身邊的人自從得知他和我的事後，沒有一個給過我好臉色。
尤其是裴晴晴，隻要顧延不在家，她就會找機會上門來鬧。
而顧延，從未因此說過任何安慰我的話。
十年間，他的事業越來越忙，留給我的時間少的可憐。
更重要的是，他從未開口回應過我的愛意。
我望了一眼自己日夜居住的黃金地段的小別墅，隻覺得蕭索寂寥。
或許，是到了自己該離開的時候了。
「你就那麼想要顧延？」
「什麼？」裴晴晴愣住了。
「那好，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甩了他。」
「你又在耍什麼手段，我就不信你真的……」
我看著裴晴晴滿懷疑惑的眼神，無奈的一笑。
她那麼想要我離開，可我說了，她又不信。
虛偽又可悲。
在裴晴晴試探的眼神中，我自然地掏出了手機。
按下那個早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我靜靜聽著耳邊傳來接通的鈴音聲。
很快，對邊的男人接起了電話。
「喂？」
嗓音一如既往磁性好聽。
「顧延，我們分手吧。」
根本沒有等顧延的回話，言罷的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十年間的委屈隨著我的放下，今後都會死在我一個人的回憶中。
2
那天之後，我注銷了微信，因為要解綁一些軟件，我才拿起了那張早就抽出來的電話卡，
一連串的信息提示音竄了出來，沒有任何顧延的信息和電話。
我自嘲的一笑，頓了片刻後，自顧自的開始操作。
才解綁了一半兒，電話鈴卻忽然響起，顧延的名字出現在了屏幕上。
我的手懸在半空。
對方直到 60 秒的鈴音結束……
很快，顧延的電話又一次的闖了進來。
他持續打，我依舊不接。
僵持了四五個電話之後，我收到了顧延發來的短信。
「接電話。」
隻有簡短的三個字，我卻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怒氣。
我扯唇笑了笑，果斷的拔掉了那張卡，世界也在瞬間靜了下來。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之前我日常上演「狼來了」的故事，並且希望以此逼婚。
在我大學畢業的時候。
在我獲得研究生資格的那天。
在我把自己全部交給他之後……
每一次，當我以為他會將我們的關系認真理清，他隻會漫不經心的開口：「乖，再等等。」
貧賤如我，即使「沒名沒分」的跟著顧延，也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了。
「那個林雅，也就有張美人皮……」
「說到底，顧延隻是跟她玩玩而已。」
類似的嘲諷，我聽了不知多少次。
其中，屬裴晴晴的出身最好，表現的最為「激進」。
她總以為，是我礙了她嫁給顧延的路。
殊不知，我自己都根本從未看到過那條路的盡頭在哪裡。
顧延的身軀太偉岸了，把我幻想的路擋得死死的，一點「溜過去」的縫隙也不留。
但是這一次，我徹底換道了。
隨便一甩手，那張小小的 SIM 卡被我扔進了垃圾袋中。
3
一個月後。
夏日的夜風格外清爽，就像是我離開顧延後的心情一般。
隔著不遠，我已經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何子良，紅著臉跟我打招呼。
他是我的新同事，我一周前入職了一家編輯部，今天要開會前，電腦突然出現了故障，資料都在電腦上，急得我滿頭大汗。
就在我以為會挨批的時候，身為技術人員的何子良幫我處理好了。
順利開完會後，我本來想買杯奶茶感謝，結果卻看到何子良腼腆的抓頭，糾結了半天才蹦出幾個字：「晚上能，能一起吃飯嗎？」
看著那似曾相識羞澀的臉龐，我鬼使神差答應了。
……
「抱歉，我不知道你到的這麼早。」
「沒關系。」
我們跟著侍者走進了餐廳。
這是家法式餐廳，優雅的環境裡，滿是對坐著的年輕男女。
「這家餐廳的甜點特別好吃，一會兒絕對叫你驚訝。」
何子良好心的給我推薦。
我隻是笑而不語。
這家餐廳我其實早就來過。
隻不過，那時候應該是快打樣了，全場隻有我和顧延一桌。
說來也很諷刺，原來適應沒有顧延的生活，真的沒有那麼難。
「顧延，你好過分啊，我都約了你半個月了，才願意來見我。」
一道嬌嗔的女聲傳來，聽著有些耳熟。
「我以為約我來的人，是你哥。」
回話的男人語調不高，淡漠中夾雜著一絲不滿。
我根本不用抬頭，就能猜到說話的人是誰。
顧延為什麼會在這兒？
「裴晴晴，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
言罷，顧延長腿一伸，站了起來。
他的身子轉的太快，我連躲都躲不急。
「砰！」
我撞到了他的懷裡。
「林雅，你沒事吧？」
伴著何子良的一聲呼喚，修羅場的氛圍立刻就形成了。
「林雅，你怎麼在這兒？」
裴晴晴也站了起來，看清楚是我後，氣憤地直跺腳。
顧延的手迅速抓住了我的臂膀。
力道不大，卻足以箍住我想要逃跑的身子。
他鷹隼般的眸子輕蔑地掃了一眼何子良，又落回到我的身上。
「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
4
回家？
我和他不過是共處一室的陌生人。
談不上有家。
我心裡嘲弄，但是很快穩了情緒，「好久不見。」
「呵。」
顧延又一次把眼光在我和何子良的身上轉了一圈，而後他毫不在意的松開了我，輕蔑一笑離開。
裴晴晴見狀也隻能尾隨其後跟著。
我裝作毫不在意，自顧自的朝著侍者帶領的位置走去。
落座後，有片刻的沉默，我拿起菜單，強裝鎮定。
我甚至可以察覺到何子良困惑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不過他還算體貼，並沒有揪著這個問題繼續跟我探討下去。
「兩位是情侶嗎？馬上七夕啦，今天情侶用餐可以打半折，還送甜品。」
很快，點完餐後，服務生熱情洋溢的開口打破了僵局。
可是卻將氣氛弄得更尷尬了。
「我們……」
何子良半低著頭，側臉微微轉過來窺視我的目光。
我看了下賬單上的數字，這家不便宜，這一次的活動力度還挺大啊。
很明顯，是送分題。
「林雅……」
何子良紅著臉，他投來期待的目光，卻還在尊重我的回答。
「好的，謝謝。」
我溫柔回應，給了服務員一個肯定的答復。
何子良的眼睛有些亮了，他緊接著重重的點了頭，將菜單遞給了服務員：「謝謝了。」
服務員會心一笑，將空間留給我們。
「二位是情侶嗎，我們今天有專門針對……」
隔著不遠，我聽見侍者再次介紹起來。
隻不過，這次的對象是顧延和裴晴晴。
裴晴晴倒是一臉的期待，反觀顧延依舊的冷面。
「你朋友不知道會不會參加？」
何子良不知道怎麼稱呼顧延，所以委婉的用了你朋友這三個字來特指，我淡笑岔開話題。
「你剛剛說這家甜品很好吃，你很喜歡吃甜品嗎？」
「也不是。」
何子良的俊臉紅得更厲害了。
「就是感覺，你會喜歡吃。」
聽著何子良憋出來的話，我一怔，剛工作一周，他竟然知道我喜歡吃甜品。
「嗯。」
我低頭，和何子良的攀談，讓我錯過了顧延和侍者的對話。
我曾經以為隻要有顧延在，我的目光一定會永遠追隨著他，注意力也都全在他身上。
而現在。
我並不關心顧延和裴晴晴的任何情況，甚至連他們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
吃完晚餐，何子良紳士的陪著我在路邊打車，微風吹拂，我禮貌的跟何子良道謝。
「其實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我們早就認識了啊。」
何子良臉色微紅，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色眼鏡，一整個晚上，他的臉一直都泛著羞澀的紅。
我有些困惑。
「交大研究生交流會，你還記得啊？」
隨著何子良娓娓道來，勾起了我並未關注的回憶。
他說的，應該是我大學的時候為了積攢學分，參加的一個學術活動。
「我當時就很想認識你，可惜你好像特別忙，想約你都好難。」
我有些錯愕，微微怔住。
其實當時我不忙，隻是把時間都給了另一個人。
「其實，在公司遇到你，我真的很感恩。」
感恩？
我不懂，何子良為何要用這樣深刻的字眼。
下一秒，他就給我揭了秘。
「林雅，我可不可以追你啊？」
「大學的時候錯過你，這次我真的不想再錯過了。」
說著說著，天空忽然飄起了細雨，絲絲入扣。
我有些慌亂，看著前方的空出租車，立馬伸手招了下來。
「下、下雨了，我先回去了，我這有傘，給你吧。」
上了車後，我慌亂得將包裡的那把折疊傘提給了何子良。
「你拿著吧，這裡距離地鐵站不遠。」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局促和急於逃離，何子良並不著急，而是一臉說出心事後的如釋重負，隨後幫我關上了車門。
透過窗戶，我看著何子良站在雨中的身影。
他還是笑得有些腼腆，目光一直盯著我的車子。
雨幕漸大，他才轉身朝著地鐵站的位置跑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隨後，我想到了顧延。
今晚，顧延的眼神裡看似尋常，卻有著一絲隱忍的韫怒。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或許，分手，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5
因為收入拮據，所以我租了個「老破小」。
破舊的樓道還沿用著聲控燈，爬一層就得喊一聲。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