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界都是我師姐舔狗

第5章

字數:3619

發佈時間:2025-01-16 16:01:09

「姐姐,我是長生。」東君呢喃自語一般,又重復了一遍。


扶桑冷冷地看著他。


這位向來面容溫和的神君,總在不經意間給人高高在上之感的神君,此時卻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來:「東君,你是忘了親手做的事,是嗎?還是需要我重復一遍給你聽?」


「閉嘴!」


東君的手變得灼熱起來,像是火焰一般不斷吞噬著我的皮膚,他幾乎是歇斯揭底地喊了一聲。


天上的龍車聲隆隆作響——


那是屬於東君的坐騎。


此時東君的眼已經慢慢紅了,他看著這向來不染塵埃的扶桑神君,突然笑了一聲又一聲:「扶桑,那你呢?是誰的指令,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他頓了頓,像是意識到什麼,而後拖長了音調,帶著難言的譏諷緩緩說道:


「還是說扶桑神君……你連你自己的心,都看不清嗎?」


11.「她看上去很不好。」


我很清晰地能感受到這死寂的氛圍。


扶桑沒有接東君的話,東君也沒有再開口,兩人緊緊握著我的手臂,好像借此能夠分出高低。


但很快,這種寂靜就被打破了。


傳來的幾陣腳步聲,像是追逐著什麼似的,又停在了離我不遠的地方。


「東君你怎麼……扶桑神君,啊不,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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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女子焦急卻聽上去十分溫柔的嗓音,扶桑的手指微微松了一些。


「師尊,你怎麼和東君在這裡……」


女子的聲音欲言又止。


這聲音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聽上去便覺得心裡痒痒的,但又帶著似乎能夠體貼人心的溫柔。而我當然能夠聽出來這是誰——


蓮毓,那位多次給東君傳聲的女子。


不僅如此,還有兩道腳步聲跟隨其後。


再次響起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與我不理解的愧疚:「……長羨?」


扶桑的手指終於全部松開了。


他的聲音冷冷的:「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從來沒有聽過扶桑神君這麼冷的聲音。蓮毓愣了一下。


自她醒來之後,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扶桑神君。他溫柔、強大、對她充滿了耐心,除了有時會突然看著她發愣,他面對她時的眼神永遠是專注的、平靜的。在扶桑神君的身邊,蓮毓也感覺到從所未有的安心,因此,在扶桑神君告訴她,曾經的蓮毓是他的徒弟時,蓮毓是高興的,那時候,她的心裡就好像被某種不可言說的心情充斥得滿滿當當。


而且,他從來不曾這麼冷地對她說過話。


這是第一次。


蓮毓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絲慌亂。她看到了剛剛被扶桑拉住的人——


和她長得很像。但很顯然,這個與她七分像的女子,眼睛是看不見的,而且那三分不像,幾乎要將剩下的七分像都掩蓋住。淡淡的神色,蒼白的面容,在這一瞬間,蓮毓的腦海中閃過一道人影,但很快被一個名字覆蓋住。


「長羨。」蓮毓的心底冒出這個名字。


仙婢口中的「長羨仙君」,兩位師兄偶然起爭執時的「長羨小師妹」,東君時常消失去見的人,以及,扶桑聽到時會愣住的名字。


而在蓮毓身旁,此時愣愣地看著長羨的,正是宮吟。


「她看上去很不好。」——


宮吟的腦中,隻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他神色復雜地看了眼身旁的蓮毓,又看了一眼長羨,重新垂下了頭。


「我本來是想和東君道謝,沒想到神君突然像有了急事……」蓮毓緊張地看了眼東君,向著扶桑說道。


然後便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扶桑靜靜地看著她,並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對著東君淡淡道:「東君,你還不放手嗎。現如今長羨身子本就虛弱……」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東君已經打斷了他,冷冷一笑:「不知你說的是哪種放手?但無論是哪種放手——我都不會放。」


「可我不想被你握著。松開。」感受著手臂如同沾染著火的痛感,我開口道:「東君,松開。」


「……」


我看不見東君面上會是什麼表情,但沉默半晌後,他的手先是緊了緊,而後緩緩地松了開來。


「長羨,你當真失憶了麼?」就在這時,另一道有別於這些人的嗓音緩緩響起。


我「看」向聲音響起的地方,不由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你怎麼不問我還有沒有心,亦或是還有沒有眼睛呢?」我慢慢地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聽見你這聲音,我就覺得有點惡心。禮貌點,我合該問你尊姓大名,隻是我怕你說出名字來,又汙了我耳朵,便還是不問罷。」


「你——!」


說話的人正是本在一旁看熱鬧的容華。他冷冷看著不遠處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原來失憶後人的性情也會大變。」


站在旁邊的蓮毓不由微微皺了眉,她看了眼臉色陰沉的東君,忙扯了扯容華的衣袖,輕聲道:「師兄,算了吧。」


聽到蓮毓的聲音,容華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起來,他對蓮毓笑了笑,說道:「蓮兒,我聽你的。」


並沒有在意這兩個人在說些什麼,我專注地「看」了一會那位蓮毓的方向。


那位蓮毓的身上,總有一種讓我覺得十分熟悉十分親切的感覺。


就好像我的心、我的眼。


亦或者……兩者皆有之。


我緩緩移開本就看不見的視線,終於對這樣的場景感到厭煩。


無論是誰投來的目光——


一直緊緊盯著我的東君、悄無聲息卻的確注視著我的扶桑、還是似有若無看過來的蓮毓……


「我要回去了。」我淡淡說道。


聽到我這話,東君立馬說:「好,姐姐,我們走吧。」


「等等,長羨……」這時,那扶桑神君突然開了口,他像是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但下一秒,我便已經被東君帶回了休息的地方。


東君已經又拉住了我的手,輕聲說道:「姐姐,不論他們說了什麼話,你都不要相信。」


我沒有接他的這句話,沉默片刻後,我抬起本來微微低垂的頭,緩緩對他說道:


「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12.「雲、山、鳥。」


這句話剛一落下,我便能察覺到東君似乎將要爆發的憤怒,他拉住我的手在顫抖,並且力氣越來越大。


我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說:「我想回深淵之沼去。」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想待在仙界了,仙界讓我惡心。」


那股將要爆發的憤怒緩緩平復了下去。換來的是沉默。


我沒有將被握住的手抽開,而是輕輕地反手覆了上去。「若你願意……你可以不做東君麼?」


我在這片沉默中,和我的動作一般,輕輕地喚了一聲,「長生。」


那被我覆住的手幾乎要握成拳頭。


而在這久違的等待中,那拳頭又緩緩地松了開來。


「……姐姐,如果是你,我願意。」


「姐姐,我們一起一輩子,好不好?」


他的聲音顫抖著,聽不清是喜悅還是其它的什麼。


「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姐姐,我們要一直在一起,不要有其他人,好不好?」東君突然又握住我的手。


那期待的、緊張而忐忑的視線,緊緊地盯著我。


而我笑了笑,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


長羨離開仙界的那一日,扶桑是知道的。


他就站在遙遙的雲端,靜靜地看著那兩道身影。


他今日仍穿的月白的衣衫,站在雲上,仿佛就要融為一體。


扶桑遠遠地看著熟悉的身影,突然低頭看了眼手掌——那裡靜靜地躺著一條八股紅線。


粗糙的鮮豔的紅色。不像是仙界之物。


扶桑看著看著,腦袋便劇烈地疼痛起來,他微微握緊了那已經有些粗糙的八股紅線,不由地撫上了額頭。


他微微閉上了眼睛。


心髒處也傳來猛烈的、不容忽視的跳動聲。


與此同時,一個念頭升騰起來——去攔住他們。


長羨的名字是他取的,長羨這三百多年的功法是他傳授的……她是他親口承認的徒弟。


她怎麼能離開?


神力隨心而生,這位高高在上的扶桑神君的眼中,閃過一絲猩紅。


但身後傳來的怯怯的聲音,將這一絲念想擊破:


「師尊。」


扶桑微微轉過頭去,看見了眉間若水、眼帶笑意的蓮毓。


蓮毓走過來,向著轉過頭的扶桑露出一抹笑來:「師尊,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站著呢?」


她的視線,繞過扶桑,轉向他方才看的地方——那裡什麼也沒有。


寂寥的雲,寂寥的山,層層,疊疊。


扶桑並沒有回她的話,隻是看著那張臉。


被溫潤如玉的師尊這麼看著。蓮毓不由地紅了臉,微微低下頭去。


而就在這兩相無言之際,扶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而後輕輕撫上對面那張如同白玉般的面容。


本還低著頭不知如何是好的蓮毓,此刻隻覺得羞得滿臉通紅,她不由微微抬起了臉,而下一刻,這往日不近人情的強大神君,此時已眼神深深,他用指腹溫柔地摩挲著白衣女子的臉,沉默片刻後,俯首吻了下去。


-


深淵之沼,位於人界與仙界之間,它就像是處於兩個界面之間的一道裂縫,無數的罪惡、黑暗,都深藏於此處。


這裡沒有凡人,自然也沒有仙人。


但事實上,早在幾萬年前,深淵之沼是大荒的第一片境域,至高無上的「天」在這裡撫育了三位神君,而後又賜下諸境界,自此世界初成。但萬年以後,隨著仙人與魔族的成長,一場大戰無可避免。於是深淵之沼便成為了神魔的第一戰場。此後,深淵之沼墮落,變成了比魔界更為恐怖陰森的存在。


而我,便是在這裡長大的。


深淵之沼的中央,是寒徹入骨的萬年冰潭,而冰潭的旁邊,便是萬丈的山崖,山崖對面,即是遙遠的人間之色。


在我的記憶裡,這片人間之色,是我在深淵之沼生活之中最感慰藉的景色。


那裡有青翠的染上雲霧的山,有遙遙的升起很高的炊煙,妖、仙與人,畢竟有所區別,同樣一眼,或許凡人隻能看到無邊的雲色,但我能夠看到山上半開的花以及垂蔓的枝椏。


隻是現在看不見了。


我知道我站在百年前曾站的地方,對面是我看了不知多久的人間之色,身後是我染上不知多少邪佞之血的深淵之沼。


而現在隻是一片黑暗。


我靜靜地「看」了一會,開口問站在我身旁的東君:「你看到了什麼嗎?」


東君愣了愣,他本在看著我,此刻似乎轉過了頭去,片刻後道:「雲、山、鳥。」


「那你知道我能看到什麼嗎。」我笑了笑而後微微側了頭,緩緩道:「……一片黑暗。」


這片深淵之沼,就是所有身處光明之人的克星。


所以我毫不猶豫地,在說完那句話後,用我這些日子裡積餘的力量,狠狠地將身旁的東君,推入他身後的萬年冰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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