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燊摸了摸粥粥的頭，認真地說道：“爸爸希望你能夠讀書，不是因為別的小朋友都去讀書了，而是因為爸爸真的覺得讀書能夠讓人明智，爸爸這輩子遇到過很多事情，但是爸爸從來沒有絕望過，因為爸爸知道總會找到辦法，而這種信心是爸爸從書裡得到的。”
金燊第一次給她講自己以前的事情，不隻是想讓她知道讀書很重要，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給自己女兒信心，想要女兒相信他，哪怕是一無所有，他依舊有能力，為自己和女兒創造一個燦爛溫暖的人生。
金燊原本被這個入學麻煩的過程弄得浮躁的心平靜了下來，這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應該做的事情，隻是以前有黑影代勞了。
金燊開口說道：“寶寶，以後爸爸每天晚上跟你講爸爸是怎麼一步一步地買城堡的，怎麼樣？”
他這個大齡老人，還真不用擔心沒得講。
金燊很少給粥粥講自己以前的事情，但是粥粥很喜歡聽，一點點都會覺得非常好奇。
粥粥一聽爸爸這個話，立馬就歡呼了起來：“爸爸，爸爸，我現在就想聽。”
“好吧，先給我們寶寶講講爸爸小時候發生的事情。”
粥粥聚精會神地聽了起來——
“寶寶還記不記得醜小鴨的故事？”
“爸爸說好了講你的小時候，我不想聽醜小鴨的故事。”
“爸爸小時候就是醜小鴨。”金燊第一次用現在這種視角來回顧自己的小時候，那些黑暗的記憶，似乎並不可怕了，他抱著女兒，心裡不僅平靜，還有一種淡淡的驕傲。
“啊？”
金燊說道：“爸爸小時候並不是人，而是半神，這個是秘密，你不能告訴別人哦。”
粥粥點了點頭。
金燊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半神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接著說道：“爸爸那個時候就像是一隻天鵝蛋落進了野鴨蛋裡，一開始其他人並沒有發現，直到有一天他們發現爸爸跟他們不一樣，於是大家就開始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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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燊盡量用自己女兒聽得懂的語言來描述整個事情，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低齡化，因為原本的版本實在太過於血腥，不適合小孩子聽。
然而，粥粥一下子就想起了以前看到過的醜小鴨的故事，想到還是小孩子的爸爸被其他小朋友欺負，心裡難過極了了，一下子抱住了爸爸，哽咽地說道：“爸爸……不要他們欺負你。”
金燊給她擦了擦眼淚：“寶寶，爸爸什麼事情都能解決，馬上就沒有人欺負爸爸了，就像醜小鴨最後也變成白天鵝飛走了，對不對？爸爸還沒有講到用知識解決這個壞人的部分，所以我們寶寶不難過了好不好？”
小粥粥抱住了爸爸的胳膊，心裡更加難過了。
可是爸爸現在也沒有城堡了。
粥粥想到這裡，心裡酸酸的。
在破產的第二天下午，從神壇跌落著地的死神大人開始造人設，在女兒給自己塑造一個堅韌不拔的知識分子爸爸形象。
然而遺憾的是，粥粥隻記得了醜小鴨爸爸被其他小朋友欺負的事情。
以及，工作證明的問題並不會因為小時候被欺負的事情就解決了。
晚上，金燊講完了自己靠著書上學來的東西把幾個欺負自己的小孩子騙走了，在女兒歡呼雀躍中，金燊拍了拍女兒的被子，哄她睡覺。
金燊把女兒哄睡著了以後，自己看著自己有了的戶口簿，疫苗本，愁得睡不著覺，他哪裡知道做人類父親這麼難，至少以前從來沒有覺得入學麻煩。
金燊嘆了一口氣，現在找工作肯定是來不及了，他得想其他辦法。
第53章 死神家的小證明
金燊不能找跟編程有關的工作, 死神二號他們為了提前找到他們，肯定會先進行一輪有條件的篩選, 到時候是把一些特殊條件作為篩選標準。
比如說跟計算機有關的整個行業, 再比如名字，又比如單親。
所以金燊給粥粥重新取了一個記載到死神app裡面的名字, 他在死神app裡面的關系網上甚至還有一個妻子。
金燊在最大限度上阻止了死神二號篩選找到自己, 同時也給自己出了一個大難題。
金燊按了按太陽穴。
第二天一大早，小粥粥就爬起來了, 小姑娘洗了洗臉，又刷了牙, 然後給自己綁了一個好看的辮子。
粥粥還沒有自己綁過頭發, 綁了兩下頭發就散了, 粥粥放棄了，把頭發披了下來，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 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公主的頭發, 但是還是很好看。
六歲的粥粥是典型的美而自知，畢竟不能期待一個被所有人誇好看漂亮的小公主美而不自知。
粥粥小朋友不僅美而自知，她還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
粥粥很快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書包, 從床頭櫃子裡裝了一書包餅幹，然後背上了書包，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客廳。
他們家是在五樓，粥粥熟練地從樓道跑下來, 凌晨的街道上是匆匆忙忙的過路人。
粥粥看了看來來往往的人，最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那邊都是賣早餐的早餐店，有面包店，有包子店，還有面條粉絲店。
昨天粥粥跟爸爸一起去買早餐吃，那裡的叔叔阿姨都誇她長得好看。
粥粥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第一家是包子店，外面排著長長的隊伍，裡面的工作人員手忙腳亂地撿包子。
粥粥走到了賣包子的窗口，覺得裡面的叔叔阿姨太忙了，沒有空跟她說話，於是就又走到了第二家。
第二家是面條店，老板正在一個大鍋前面下著面條，店裡有三五個顧客，老板娘正在旁邊洗菜。
看到粥粥進來的時候，老板娘眼睛亮了一下，趕緊招呼道：“小妹妹想吃什麼？”
粥粥還是知道吃面條要錢，她沒有錢，粥粥小臉一紅，水汪汪的大眼睛很不好意思地看著老板娘：“阿姨……我……我想問問，你們家有沒有多的工作名啊？”
老板娘沒聽懂這小姑娘說什麼，不過她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大眼睛水汪汪的，白皮膚，小臉一紅比電視上的小姑娘還好看，老板娘也願意多幾分耐心，輕聲說道：“你想要什麼慢慢說，不要著急，你爸爸呢？”
“爸爸……爸爸……在家裡。”粥粥跟陌生人接觸不多，本質上來說，她還有點害怕跟陌生人接觸。
粥粥把自己的書包放了下來，從裡面拿出了兩個小餅幹：“阿姨，給你。”
老板娘被這聲音，這動作萌得找不到北了，接過了餅幹，問道：“那你是要打包面條回家嗎？”
粥粥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不是，阿姨你有工作名嗎？”
“工作名是什麼？”老板娘有點奇怪地說道。
“就是工作名唉，”粥粥說道：“我爸爸想我去讀書，可是學校說了很多，還說要一個工作名，但是我爸爸沒有工作明，聽老師說，好像其他大人都有工作名，阿姨你們家有多的工作名嗎……”
老板娘聽到讀書上學，突然明白過來：“小朋友，你是說工作證明是不是？”
粥粥猛地點了點頭：“就是這個！”
她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想到的辦法，爸爸沒有工作正名，別的大人都有工作正名，那她去別的大人那裡借一個工作正名回來，到時候再還給他們就可以了。
小朋友粥粥就是不能明白，為什麼工作的時候還要有一個正確的名字。
老板娘家也有孩子上初中，他們當年剛來的時候，也為工作證明頭疼了很久，後來是用攤位出租證明替代過去，可是他們家的店沒有辦法給人開工作證明。
老板娘看了看這個小家伙，她心一軟，說道：“我帶你去隔壁問問，她們是連鎖店，應該有能夠開工作證明的章。”
這個證明關鍵就是蓋章。
粥粥聽到這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立馬牽著老板娘的手。
老板娘牽著粥粥，邊走邊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學名叫王卷卷，阿姨你叫我粥粥就好了。”
爸爸說了，以後跟人介紹的時候都要介紹學名，學名叫王卷卷。
粥粥很喜歡這個名字，因為卷卷很像是很好吃的東西，反正比粥好吃。
老板娘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學名叫王卷卷，小名不叫卷卷？
不過粥粥確實更加順口。
老板娘牽著人走進了旁邊的面包店，店員正在前臺收銀。
老板娘問道：“莉莉，你們店長呢？”
“店長在休息室，怎麼了？”
“我有點事情想要找他幫忙。”
“大清早的，什麼事啊？”
店長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開口問道。
雖然大家都是做早餐的，屬於競爭關系，但是一條街這麼多年了，感情也不錯。
老板娘牽著粥粥走了過來，說道：“這孩子要上學了，剛才到我店裡來問有沒有工作證明，我們那個小店哪能開工作證明，所以想問問你這裡可不可以開個工作證明？”
店長看了看小粥粥，小姑娘目光灼灼，正殷切地看著他，店長說道：“這個簡單。”
粥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叔叔放心吧，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粥粥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書包打開，把自己書包裡的小餅幹捧了好幾個袋子出來，都遞給了叔叔。
店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小家伙都不知道工作證明是什麼。
店長覺得很有意思，於是逗她，說道：“小孩，叔叔這裡就是賣小餅幹的，所以給我小餅幹不夠，你過來，我問幾個問題，你要是都答上了，叔叔就給你工作證明。”
粥粥以前都是被誇，被幼兒園老師誇聰明，被小學老師誇聰明，被同學們誇聰明，在粥粥看來沒有她答不對的問題，於是信心滿滿地說道：“叔叔，你隨便問吧，我都能答上來。”
這豪氣衝天的小模樣，著實讓店長忍不住了，店長拿起了粥粥的小餅幹，說道：“那叔叔問你，一個小餅幹賣五塊五毛錢，八個小餅幹賣多少塊錢，答對了的話，叔叔就把工作證明給你。”
小朋友要工作證明入學，那很明顯隻讀了幼兒園，店長覺得這個問題這個小姑娘肯定答不上，店長故意欺負人，還在每個小餅幹上加了一個五毛錢，加大了計算難度，
然後就看到人家小姑娘像模像樣的拿起了小餅幹，小奶音開始數道：“一個小餅幹5塊5毛錢，兩個小餅幹就是11塊錢，三個小餅幹就是16塊5毛錢，四個小餅幹就是22塊錢，這四個小餅幹是22塊錢，這裡還有四個小餅幹，22+22等於44塊錢，所以八個小餅幹一共是44塊錢，叔叔，你可以給我工作證明嗎？這八個小餅幹，我送給叔叔不要錢的。”
很明顯，死神先生當初每學期十萬塊錢的貴族幼兒園學費不是白給的。
店長也很難相信地看著這個小豆丁大的小姑娘：“你讀幾年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