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扣子已經解到了倒數第二顆。
寬肩撐起衣角，胸前的布料松松的，胸肌隱匿其間，銀制的項鏈貼在身上，增加了一絲色氣。
蜿蜒敞開的衣角可窺見大半春色，腹肌壘塊分明，再向下，就藏在褲子之下。
他繼續解扣子。
「不要解了。」
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沒見過這等風光，實在是羞得不知往哪看。
可宋璟之根本不聽。
「學就要學到位。」
我制止不了他，瞥見了角落裡的手銬。
我靈機一動，用手銬把他的手銬在了身後。
他兩條手臂繃得很緊，肌肉順著線條鼓起，延伸至肩頭，連帶著胸肌那處也鼓鼓囊囊的。
要不是他襯衣扣子解開了，那衣服繃到身上多難受啊。
宋璟之挑挑眉：「你還挺會玩。」
「什麼？」
「我說你學得挺好。」
「哦，謝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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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緊了小皮鞭的鞭把，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
可仍止不住顫音。
「系統大人，對不起，我要開始抽您了，您疼了叫我就好。」
我揚起皮鞭，先是輕輕一抽。
宋璟之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動作。
我有些緊張。
抽不好了他又罵我怎麼辦？
緊接著我又是一甩鞭。
「是撓痒的嗎？」
宋璟之笑。
完了，要訓我了。
從前在家中，爸爸一喝醉，就喜歡用皮帶抽我。
當時我總是一邊躲，一邊默默地流淚。
可現在，我在抽別人。
自己卻要害怕哭了。
我真沒用。
我偷偷吸了下鼻子，心不在焉地又來了一下。
「嗯……」
宋璟之極短地輕哼一聲。
啞聲說：「很好，繼續。」
從來沒人被我欺負還誇我的。
我眨了眨眼睛。
「您真好，系統大人，我會繼續努力的。」
宋璟之很淺地歪了下頭，笑意摻雜在眼睛中。
我受到了極大的鼓舞，抹了下眼淚。
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皮鞭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細長的紅痕。
「姜逢……」
宋璟之叫我的名字，沙啞的音色中帶著喘息。
他眼尾微紅，眼神中湧動著難以控制的情緒。
我嚇了一跳。
腿差點軟了。
「怎、怎麼了，系統大人？
「你不是說疼了喊出來嗎？
「對不起啊。」
宋璟之的身上已經出現了紅痕，有布料遮擋的地方稍淺，沒有布料遮擋的地方偏深。
輕輕按壓，宋璟之輕吸一口氣。
我這下知道自己玩過了，著急慌忙去解他的手銬。
「對不起，系統大人，我不學了，你疼不疼呀？」
「還好。」
宋璟之攔住我。
「學得不徹底，你應該搭配上從前我教你的話術。」
我努力搖頭：「不要不要，你會痛死的。」
「沒關系，你忘了？我是系統，受多重的傷都沒事的。」
皮鞭打在那枚項鏈時，會格外疼。
我顫抖著想把它取下來，可那節扣我不會搞。
「快點，聽系統指揮，也是攻略的一部分。」
宋璟之催我，我隻好把配飾放進他的嘴裡叼著。
「系統大人，委屈您了。」
我邊哭邊抽，用盡了這輩子學的汙言穢語：
「對不起，我要抽死您。
「系統大人，您能學聲狗叫嗎？
「哈哈，你這輩子就在我的小皮鞭下屈辱地受苦吧。
「是不是很憤怒，小狗狗，嘬嘬嘬……」
而宋璟之，始終是一副很隱忍的模樣，眼睛微紅，掛著一抹倔強屈辱的笑。
牙齒咬著那枚配飾，輕哼從齒間溢出。
我抽累了。
將皮鞭收束在一起，用鞭尾挑起宋璟之的下巴。
「我的小狗，今天的馴服結束啦。」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但難以掩飾結束的雀躍。
宋璟之微仰起頭，流暢的下巴被抵在小皮鞭上。
他輕啟唇，銀制飾品從口中掉出。
他的聲音啞了，薄唇深了一個色：
「乖，小吉祥物做得好。」
11
他誇我了。
我趕緊擦眼淚，把他手銬解開了。
我找出一瓶藥，塞到他手裡。
「難為你了，系統大人。」
「沒事。」
他站起身，就任憑衣服敞著。
剛想提醒他，他就一個趔趄，前腳絆後腳摔了過來。
我直愣愣地被他壓在了身下。
那枚項鏈直接砸到了我的牙齒上。
好痛，我哼了一下：
「好硬。」
撐在我上方的宋璟之神色一滯。
他錯開我的目光，耳尖爬上一抹奇怪的紅：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才……」
正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宋璟之立馬起身，轉身消失了。
我嘆了一口氣，有些愧疚。
或許是下手重了，他體力不支了。
我吸了一口氣，去開門。
竟然是周靳。
剛訓練過，我把刻薄的腔調拿捏了十成十。
我抱胸，揚起頭，哼了一聲：
「找本小姐什麼事？」
他冷冷地問：「我的相冊呢？」
相冊？
難道是壓箱底的那個黑色封皮相冊？
雖然窺探別人的隱私不好，但我也大致翻過前幾張。
裡面就是周靳和他媽媽從前的照片。
不難看出之前他們生活並不好。
原主大約是搶了他的相冊。
既然我是惡毒女配，怎麼能歸還呢？
「拿給你就是了。」
我施施然走進屋，假意翻了一圈。
邪笑起來。
「不好意思啊，哥哥，我弄丟了。」
我從書架前退出來，卻撞上了一堵肉牆。
扭頭，就看到周靳陰鸷的模樣。
他陰鬱的視線穿過額前的頭發，直逼到我身上。
「你怎麼敢弄丟？」
我被他眼神嚇了一大跳。
「丟了就丟了，大不了本小姐賠你一個就是了。」
「怎麼賠？」
周靳將我逼著桌角，雙手撐在我兩側。
「一件一件陪著我再做一遍嗎？」
相冊中他和媽媽的照片大多都是在老舊的城中村或者是舊遊樂園拍的。
大概是做不了。
我磕磕巴巴地學著惡毒。
「又不是什麼金貴玩意兒，做不了就不做了。」
「你說什麼！？」
周靳言辭狠厲，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
我嚇得快哭了。
摸到桌邊的小皮鞭就抽了過去。
這一下我攢了力：
「放、放肆！你隻是我的一隻狗，誰允許你大喊大叫的？」
我又揚起鞭子。
周靳卻抓住鞭尾，將我扯過去。
一寸寸地逼近，反問：
「我是你的狗？」
我嚇得一哆嗦。
「對啊，不然呢？」
周靳握著我的皮鞭死死盯著我，似乎想要把我灼穿。
兩廂僵持不下，過了許久他才松開。
我盯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復。
嗐，下次我要更加努力克服恐懼！
暗自給自己打氣時，讓我忽略了那張本應反扣到桌子上的照片，被翻了過來。
12
晚上我睡覺的時候，叫了好幾聲宋璟之他都不在。
唉，除了那次深夜他把我叫醒外，其他時間他都在。
有時候無聊了還能和他嘮上兩句。
不過他嫌煩，一般都不理我。
我將自己埋在被子裡。
睡不著，就復盤今日的訓練。
可技巧我沒心思總結，倒是老是想到宋璟之的模樣。
沒見面前，他是嚴肅的，冰冷的，說一不二。
見面後，他依舊嚴苛，但好像有點溫柔。
似乎有了人情味兒。
兇巴巴的，但是還挺有耐心。
我都將他身體抽紅了，他也不怪我。
我心裡想著那副景象，臉不由自主地燙了起來。
我又想到了那個墜在他脖間的銀制飾品。
隨著皮鞭一晃一晃的，上面反射出的光在宋璟之凌厲的下颌線上蕩漾……
後來又被他咬在齒間，再後來又碰到了我的嘴角。
！！！
那我不就和系統大人間……間接接吻了•̩̩̩̩ᯅ•̩̩̩!!!
想到這一層，我睡不著，直接熬穿了。
真好，再等一會我就要假裝剛睡醒，去和我的親密接觸對象一起做任務啦。
天剛亮，我睡著了。
可夢中，也不安穩。
皮鞭、紅痕、手銬、項鏈、綁縛、輕喘……
我莫名感覺小腹痒痒的，像是燒了一團火。
從前出現在我夢中的那個小哥哥似乎也變了樣。
一會跪著，一會赤裸著上身，一會又遞給我戒尺……
亂七八糟的。
……
醒來已是下午。
宋璟之出現在我的床邊。
他果然沒帶那條項鏈，看來是並不喜歡這件事。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扭過頭，把自己埋了起來。
「怎麼了？」
宋璟之扯了我好幾下，我都不好意思出來。
「到底怎麼了？」
我將自己裹成蠶扭了扭。
「你能不能回到我腦子裡，我不想看到你人。」
宋璟之終於不扒拉我了，腦海中細微的小電流又連接上了。
好幾個小時我都沒和他說一句話。
神奇的是宋璟之也默不作聲。
13
下午去了學校。
為了緩解做夢的煩躁，我一直泡在泳池遊泳。
很巧，正碰上了周靳。
彼時，我正赤腳裹著浴巾。
我心裡還是有些怵他。
看到他來，我正欲轉身就走。
但想到我和宋璟之的尷尬處境，或許是個緩和的機會。
我在心裡試探性地呼喚：
「系統大人，我覺得現在可以做一下任務。」
【嗯，可以。】
待我走過去的時候，宋璟之卻突然阻止：
【抱歉，等一下剛才走神了，我已經遞交……】
「哥哥。」
我抱胸站在周靳面前，將腳下的拖鞋踢到他的腳邊。
他比我高，我仰視著他：
「周靳，給我穿鞋。」
我認真於奴隸周靳，完全忽略了宋璟之說的話：
【算了，你想玩就玩吧，諒他也不會掀出什麼水花。】
周靳掃了眼扔在他腳背上的小拖鞋，身側拳頭緊握。
薄唇抿平似是在隱忍。
半晌，他才露出一個虛假的微笑。
然後單膝跪地，握住我的腳踝抬起。
我自腳底生出一絲異樣。
但周靳老老實實給我穿上了鞋。
我看了眼泳池。
「周靳，你會遊泳嗎？」
周靳抬起頭：「會。」
那就好辦了。
我眨眨眼睛，取下我的蝴蝶耳環，扔進水中。
然後露出一個假假的笑容。
「對不起了周靳，我要誣陷你弄掉了我的耳環，把你踢下去了。」
我抬起腳，輕輕一踹，他就下去了。
泳池中濺出巨大的水花。
我學著電視劇中惡毒反派的模樣。
小聲地哈哈大笑：
「哥哥，你怎麼還是那麼蠢，弄掉我的耳環，你就親自下去給我撿上來。」
我的想法是，既然他會遊泳，那我把他踢下去，即做了任務，又不會有危險。
我正為自己的小心思沾沾自喜，就見程沫跑了過來。
許久未見，她還是那麼跳脫。
「姜逢！！你把周靳推了下去！？」
「是又怎樣？」
「你怎麼這麼惡毒！！」
惡毒？
她誇我了。
官方認證。
「周靳他不會遊泳！！今天就是我來教他的！！」
程沫眼睛都冒著火。
我信誓旦旦地否定：「他會……」
但我一轉身。
偌大的泳池不見周靳的身影。
他不會是騙我說會的吧？
完了完了，闖大禍了。
把攻略男主弄死，宋璟之肯定會罵我的。
【你別衝動……！】
我一個猛子就扎進了遊泳池。
飛快且焦急地尋找周靳的身影。
【快上去，周靳會遊泳，他死不了。】
有了宋璟之這句話，我才慢慢冷靜下來。
正要往上遊。
卻突然感覺有什麼絆住了我的腳。
我一回頭，就看到周靳的面龐。
他遊得深，我指指上面想讓他上去。
卻感覺腳下又是一重。
他握著我的腳踝往下扯。
我鼓著嘴巴憋氣，直到被他拽到泳池底部。
恐怖襲來，讓我不住地捶打他的胸膛。
他單手鉗住我的下巴，遮眉的發絲在水中飄起來。
他的眼中藏著瘋狂與狠厲，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猖狂的微笑。
我不斷掙扎，直到水灌進鼻腔與嘴巴。
幾欲窒息的瞬間，我感覺平靜的水面被砸起一個巨大的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