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實在有些羞於啟齒。
索性，我丟下一句：「衣服還你了。」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身後，黃毛兒男的聲音依稀傳來，「霄哥，嫂子還挺害羞啊！」
我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直到確認凌霄等人看不到我，我才停下來。
拍了拍狂跳的胸口，我做了一個決定：看來以後見到凌霄要繞著走才行。
想著，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去食堂吃飯。
一轉身，我就對上了一到冷意涔涔的眼睛。
我嚇了一跳！
「蘇舒，你怎麼了？」
發顫的聲音傳出，蘇舒的臉上揚起笑容，「我找你一起去吃飯呢！」
說著，她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
我側頭看向她，她的神情柔和。
難不成剛才是我的錯覺？
10
吃完飯後，我跟蘇舒回到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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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輪著打掃衛生，今天正好輪到我。
趁著其他人還沒回來，我快速將寢室收拾幹淨。
收拾完畢後，我看著書桌上放著的情侶水杯，覺得格外糟心。
我將情侶水杯、鼠標墊、毛巾等以前買的各種情侶同款，全都裝進垃圾袋。
這些跟顧塵川有關的東西，都要丟掉！
裝完外面的東西，我打開衣櫃。
不久前我還給顧塵川買了情侶 T 恤，面前印著嬌愛川的字樣。
剛洗完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現在也不會送了。
我翻遍了整個衣櫃，都沒有找到那件衣服。
「蘇舒，你有看到我買的情侶 T 恤的男款嗎？」
我們倆關系好，幫對方收衣服的時候會出現拿錯的情況。
本是隨口一問，可一向脾氣溫和的蘇舒忽然情緒激動起來。
「沈嬌嬌，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沒事拿你衣服幹嗎？」
她的聲音尖銳，我眉頭微蹙，「我沒說是你拿的，我隻是問問。」
帶著怒意的面容一怔，蘇舒拉上床簾，拒絕跟我交流。
我站在簾子外面，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像自從我決定跟顧塵川斷絕來往，蘇舒就有些怪怪的。
洗漱完躺在床上，我心煩意亂，怎麼也睡不著。
手機「叮咚！」一聲，來了一個好友申請驗證。
是凌霄。
頭像是他扣籃的身姿。
11
糾結了片刻，我裝作沒看到，忽略了這條好友申請。
第二天，我早起洗漱完後，正準備喊蘇舒一起去上課。
蘇舒卻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走出宿舍。
她在生氣。ṱü₎
可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不想認錯道歉。
抿了抿唇，我也走出宿舍，去上課。
一整天，我跟蘇舒都沒有說話。
直到下午的課程結束，我還是沒忍住，主動去跟蘇舒求和。
寢室裡面，我們兩個的關系最好，兩年來，我們形影不離。
兩個人吵架，總得有一個人先服軟。
想著，我朝蘇舒走去。
我剛走到近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蘇舒就收拾東西走人。
看著她的背影，我也惱了。
再找她說話我就是狗！
我剛走出教學樓，就被顧塵川攔住前路。
「嬌嬌，你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顧塵川一臉無奈。
「我沒有生氣，你能不能不要糾纏我了？」我很是煩躁，嗓音不受控地變大。
過往的同學不少，顧塵川的面色有一點不自在。
他拽住我的手腕，往前走。Ţù₀
「放開我！」我掙扎著。
然而，顧塵川的力氣很大，我根本掙脫不開。
直到抵達附近的小樹林，顧塵川才松開我。
「嬌嬌，我喜歡你。」顧塵川的神色極為認真。
我等這句話等了兩年。
可現在我不需要了，顧塵川卻跟我表白了。
我隻覺得可笑，「那張柔呢？」
12
聞言，顧塵川的神情有些許不自在，
「她爸爸是學校的副教授，我跟她走得近，是希望我們的學業能順利一點。」
「沒有男女之情？」
「沒有！」顧塵川回答地毫不猶豫。
「這樣啊！」我忽然看向顧塵川的身後，開口說道：「張柔，你都聽到了吧？顧塵川不喜歡你，喜歡我。」
我的話一出，原本深情款款看著我的顧塵川，頓時滿臉都是冷意。
「沈嬌嬌，你不要胡說！張柔，我喜歡的是你……」說著，他轉過身。
然而，他的身後空空如也！
呆滯了片刻後，顧塵川回過神，面色陰狠地看著我：「沈嬌嬌，你詐我！」
「詐你怎麼了？渣就是渣，有什麼好不承認的！」
「那你呢？你又好到哪裡去了，口口聲聲喜歡我，結果呢？轉身就投入凌霄的懷抱！我們彼此彼此！」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顧塵川的神情更是陰鬱，
「現在你腰細的傳聞全校都知道，說起來，凌霄摸過，我還沒摸過呢！」
說著，顧塵川就伸手要來抓我。
我連忙後退，腳下卻一個不穩，往地上栽去。
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腰上傳來一陣大力，將我撈了回來。
我睜開眼，就見凌霄抱住我，一腳踹開顧塵川，「小爺的女人也敢動，不要命了？」
黃毛兒男等人隨即蹿出來，對著顧塵川補腳，「敢動我們嫂子，找死！」
13
「啊！」顧塵川被打得慘叫連連。
我有些心驚，求助般地看向凌霄，「別……別打了！」
凌霄的眉頭一肅，不悅，「怎麼，心疼了？」
「不是，我是怕你被學校處分。」
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讓凌霄喜笑顏開，「你在關心我？」
「嗯。」我紅著臉點頭。
不得不承認，英雄救美的凌霄帥呆了！
我的答案讓凌霄很是滿意，他大手一揮，「沒聽到你們嫂子發話嗎？別打了！」
「好嘞！」黃毛兒男等人頓時收手。
被打的掛了彩的顧塵川不甘心地看過來。
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狼狽離開。
「要是敢舉報，我把你往死裡打！」凌霄對著顧塵川的背影警告道。
語氣兇狠。
我縮了縮身子。
不愧是校霸，真兇！
正想著，頭頂一重。
凌霄揉了揉我的頭，「別怕，我又不兇你。」
清冷的聲音帶著安撫，我的心再次狂跳。
怦然心動。
「謝……謝謝。」我對著凌霄誠摯地開口。
凌霄還沒來得及說話，黃毛兒男搶先回答：「嫂子，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啊！」
打趣的話讓我的頭埋得低低的。
見我害羞，凌霄沒好氣地踹向黃毛兒男，「滾！」
黃毛兒男一個閃身，躲開凌霄的攻擊，「好嘞！」
他帶著其他人呼啦啦地離開。
小樹林內隻剩下我跟凌霄。
我正緊張著，凌霄的聲音響起，「真要感謝我的話，不如……」
救命，該不會真的要我以身相許吧！
倒也……不是不行？
14
事實證明，我想得有點多。
「不如一會兒買好水，看我打球？」
這個要求簡單，我點頭，「好的。」
「我去換你親手給我洗的球衣，在籃球場乖乖等我。」
凌霄走後，我聽話地去小賣鋪給他買水。
隻給他一個人買似乎有點不好。
不清楚凌霄這邊一共有多少人，以防萬一，我直接搬了一提礦泉水。
一提水還挺重，將水搬到籃球場的時候，我手都勒紅了。
凌霄他們還沒來，我便喘著粗氣，坐在礦泉水旁邊等待著。
隻是沒想到的是，從天亮等到天黑，籃球場打球的人來了很多，卻始終沒有凌霄等人的身影。
不知道凌霄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情況。
我沒有凌霄的聯系方式，也無法求證。
正苦惱著，忽然，我想起來昨天晚上凌霄的好友申請，便打開微信，點了同意。
「凌霄，你們晚上還來打球嗎？」
消息發過去，卻出現了一個感嘆號。
也就是說，我一同意凌霄的好友申請，他就把我刪了。
我有些蒙。
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15
我怔怔地坐在籃球場等待著。
有打球的男生中場休息，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你的水賣嗎？」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學校籃球場快關門了。
我總不能把這水再搬回宿舍。
想著，我點了點頭，「可以的，一塊五一瓶。」
「我身上沒有零錢，不如咱們加個好友，我轉給你？」
「不用，我打開收款碼就行。」
我調出收款碼，男生卻沒動。
「那個……我 wx 有點問題，不能掃碼支付。」
看著男生有點窘迫的神情，我有些了然，所以他真正目的是加我 wx？
我收起手機，正準備拒絕，黃毛兒男不知道從哪裡蹿了出來，一臉兇相，
「這水不賣，要喝水自己買去！」
他兇名在外，男生看了看黃毛兒男，又看了看我，沒說什麼，離開了。
我也站起身，看向黃毛兒男，「凌霄呢？」
我等了他幾個小時，他都沒有出現。
聞言，黃毛兒男原本還算平和的臉上盡是暴躁，看向我的眼中也帶著厭惡，
「沈嬌嬌，你裝什麼裝，你那麼喜歡顧塵川你就去纏著顧塵川，招惹我們老大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我有些蒙。
我以前是喜歡顧塵川。
可那份喜歡在顧塵川丟下我去扶張柔的時候，就煙消雲散了。
至於凌霄……
一時之間，我也分不清楚我對凌霄到底什麼感情。
「切！」我的說辭讓黃毛兒男很是不屑，「那你把跟顧塵川的情侶 T 恤給我們老大是什麼意思？把我們老大當成顧塵川的替身嗎？」
「我警告你，以後要是敢靠近我們老大十米以內，我就揍你！」
丟下這句話，黃毛兒男轉身離開。
我站在原地，渾身冰涼。
16
我知道凌霄為什麼沒來籃球場了。
在小樹林的時候，他說回宿舍換我親手給他洗的球衣。
可是沒想到，他打開袋子，拿出的是印著嬌愛川字樣的 T 恤。
我幾乎能想到凌霄當著宿舍男生的面拿出那件衣服的時候有多麼難堪。
可……
凌霄的衣服是我親手折疊好裝袋的。
而顧塵川的那件衣服，我翻遍整個衣櫃都沒找到。
我確信我沒拿錯衣服，那麼就隻能是……
有人調換了袋子裡的衣服。
是誰？
心裡隱隱有個想法冒出，被我強行按了下去。
不會的，她不會那麼做。
我忍住心裡的難受往宿舍走。
回到寢室。
蘇舒迎了上來。
「你不生氣了？」我對著她擠出一抹笑。
她卻冷笑出聲，
「沈嬌嬌，你現在不應該問是不是我換了你袋子裡的衣服嗎？我告訴你，就是我！」
蘇舒的話遠比凌霄的態度來得要傷人。
涼意將我包裹，我的身子忍不住打顫。
我凝視著蘇舒的臉。
覺得無比陌生。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就是看不慣你見異思Ťŭₐ遷，才跟凌霄見一面，就甩掉顧塵川。」
「蘇舒，我跟顧塵川分手，是因為他沒有管我去扶了張柔，不是因為凌霄。」
「那你為什麼屢次三番去找凌霄？」
即使內心無比生氣，我還是試圖跟蘇舒解釋。
「我第一次去找他是還他球衣，第二次是因為顧塵川欺負我的時候他幫了我……」
說著，意識到了什麼，我的話語一頓，轉而問道：「你喜歡凌霄？」
17
像是被戳中了內心深處的想法，蘇舒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不過很快，這份不自在就被氣憤掩蓋，「我就是喜歡凌霄怎麼了？隻許你喜歡，不許我喜歡？」
「所以就是因為喜歡凌霄，你就置我們的感情不顧？」
前所未有的憤怒湧上我的心頭，我忍不住咆哮出聲，
「蘇舒，我跟凌霄不過見了幾次面，可我跟你在一起兩年！你要是喜歡凌霄，可以跟我直說，我自然會離他遠一點！」
比起凌霄的誤解，我更傷心蘇舒的背叛。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兇什麼兇！」蘇舒的嗓門也大了起來，「跟你說有什麼用？就算你遠離凌霄了，他就會喜歡我嗎？不會！」
「我就是不爽你人見人愛，我得不到的東西，就是不想讓你得到，怎麼了？」
「現在顧塵川有了張柔，凌霄也不會理你了，你就是個可憐蟲！」
蘇舒準備離開。
我抓住她的胳膊，「凌霄的衣服呢？」
「不告訴你！」
她甩開我的手，去了隔壁寢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