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啊你。”
……
第二節 下課後的小賣部總會有很多人，邵寒越往小賣部裡的冰櫃走，往裡挪了幾步回頭，發現傅今栩這個矮子淹沒在了人群裡。
“…………”
看著她沒頭蒼蠅似得，他無言了會，伸長手，揪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他前面。
“看路。”
傅今栩感到窒息：“我在看……人也太多了吧。”
“每天這會人都很多。”
說著，幾個高大的男生路過，傅今栩眼見又要被人往旁邊擠去。邵寒越眉頭一擰，伸手擋在了她身側。
而那男生被人這麼一擋就走不過去了，“诶我操，幹嘛呢。”
罵完後抬眸，驟然對上邵寒越陰沉沉的眼神。
“……”
“滾遠點。”
這學校還有誰不認識邵寒越，那男生怔愣間，已經被他邊上的同伴拉退了一步。
頭頂傳來邵寒越的聲音，這沒其他認識的人，傅今栩自然就以為他在跟她說話，“我滾哪去？一會叫我過來一會又讓我滾，你什麼意思，啊……”
頭頂突然被人敲了一下，傅今栩吃痛，轉頭怒視他：“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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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寒越低眸看著她，一時沒說話。
小矮子氣呼呼的樣子從這個角度看，真像……河豚？
莫名被自己這個想法逗到了，於是說話時眼裡也帶上了一點笑意：“我又沒跟你說話，你吵什麼。”
傅今栩莫名其妙：“那你跟誰說。”
“沒跟誰。”邵寒越正色，走到冰櫃前，打開櫃子拿出了一瓶水，“你喝什麼。”
“酷兒。“
邵寒越拿出一瓶丟到她手裡，數落：“水不喝喝飲料，有錢人。”
傅今栩：“……”
第9章 麻將新手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轉眼國慶節就到了。
雖說是放假，但傅今栩還是在早上六點鍾就起來了。先是練聽力，再是寫放假的作業。
時間被自己安排的充實且無趣，和娛樂性的事半點都不沾邊。
下午兩點，解決完一張生物試卷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
“栩栩，幹嘛呢。”打電話的是簡禾。
“沒幹什麼，就是……寫寫作業。”
“勤奮啊你，我作業都還沒怎麼動呢，诶，開學那天借我瞅瞅。”
傅今栩笑：“好。”
“那你是不是寫得差不多了？”
“嗯，怎麼了？”
“出來玩玩唄，放假都呆在家裡多無聊。”
傅今栩愣了一瞬，有點反應不及。她似乎，很久很久沒有朋友約她出去玩了。
“去哪啊。”不得不承認，她平靜的心隱隱喜悅起來。
“我現在在打麻將呢，這群人就知道針對我，你得來幫我啊。”
“麻將？”傅今栩為難道，“這個我幫不了，我不會啊。”
“沒關系，教你嘛。”簡禾樂道，“你不知道，新手打麻將手氣最好了，你趕緊過來！”
短暫的猶豫。
“行，你在哪？”
簡禾給她報了個地址，那棋牌室不遠，傅今栩坐兩站公交車就能到。
她確實不會麻將，但是對棋牌室這種地方卻一點也不陌生，從前那個男人還活著的時候就經常沉迷在這裡，她沒少來這地方找人。
不過，當傅今栩站到簡禾說的棋牌室面前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一點不一樣，這顯然比她家鄉那的棋牌室高檔多了。
【我到樓下了】
信息發完後不久，簡禾就下來了。
“栩栩！這呢。”簡禾跑過來挽住她的手，“剛好輪到我休息，勵陽榮那狗東西贏了我幾頓飯了，氣死我了。”
傅今栩頓了頓：“勵陽榮他們？”
“是啊，你是不是以為是柴安安她們。”
傅今栩：“沒……”
簡禾看出她的一點掙扎，胸脯一拍，信誓旦旦道：“沒事，有我在勵陽榮不敢耍流氓。”
傅今栩失笑，她倒不是很關注這個。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能感覺到勵陽榮這個人就是一紙老虎，嘴上大喊大叫的，其實內裡也沒多厲害。
反而是邵寒越……
“走吧，我教你打麻將。跟你說，這玩意上癮，你打了就知道了。”
簡禾領著她上了樓，推門進去後，傅今栩看到麻將桌東南西北都坐齊了。除了一陌生人外，其他三個就是她的同桌以及後桌們。
側對著門的是邵寒越，他穿著淺色上t和黑色褲子，兩條長腿在麻將桌下曲著，有點不夠放似的。聽到門聲後，他轉頭看了她們一眼。
目光淡淡，沒什麼意外，大概之前簡禾打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她要來了。
“坐，下一個你來打。”簡禾把傅今栩按在旁邊的“觀戰”椅上。
“寒越，這姑娘就是你那小同桌吧。”邵寒越對面是一個陌生男生，神明爽俊，長得很是好看，就是跟勵陽榮一樣，有種“不大正經”的氣息。
聽到這人詢問，邵寒越簡單地“嗯”了一聲。
“行，既然新伙伴來了，等會我起來讓她打。”
傅今栩忙道：“不用……我不會的。”
那人又道：“新手就更好了，讓簡禾教你。”
簡禾：“是啊是啊，我教你。”
“教她？”邵寒越丟了個牌出去，不大樂意道，“教會她讓她來打我，那我是要輸好還是贏好？”
“什麼意思？”
勵陽榮樂道：“霍橋你不知道，咱們這小同桌就是寒越的錢袋呀，他的零花錢都給她扣著呢，所以他今兒來玩才用他那機車做抵押。”
這話……聽起來簡直奇怪透頂。
果然，傅今栩見那個叫霍橋的男生神色曖昧地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邵寒越，行啊你。”
邵寒越看了傅今栩一眼，又冷靜地收回了視線：“少想那麼多。”
說著，兩隻手把前面的牌一推：“胡了。”
霍橋：“操！”
一片哀嚎聲中邵寒越起身：“坐。”
傅今栩抬眸：“我？”
邵寒越：“當然是你，還是你真想坐我對面去？”
“……哦。”
傅今栩和邵寒越換了個位置。
“那這樣的話，邵寒越，你來教栩栩。”簡禾替換了季元洲，“栩栩，我是你下家哦，記得看我眼神行事。”
勵陽榮呸了一聲：“你敢作弊我恁死你。”
簡禾：“嘖，贏了我幾頓飯就飛起來了是吧，還弄死我？”
“呵！沒在怕的。”
簡禾：“媽的，今天非把我的飯錢贏回來不可！”
按了麻將桌按鈕，麻將全部被推進暗格，稀稀疏疏的聲音響了一陣後，排列整齊的麻將又被送了上來。
簡禾邊拿牌邊道：“栩栩，其實這很簡單的，基本上就是四個口令，吃、碰、槓、胡，吃就是……”
簡禾介紹著基本的規則，傅今栩一遍認真地聽著，一邊把自己手上的牌豎了起來。
三三結對，兩兩可以碰……最後胡的時候牌裡隻能有一個一對的。
傅今栩的腦子快速地轉動，但思緒還是有點亂。
“喂，現在我們這怎麼算？”霍橋揚著唇，笑得隱晦，“這位妹妹輸贏是算自己的，還是算寒越的？”
勵陽榮：“當然算我們越哥！一家人分什麼你我。”
一家人？
哪裡來的一家人！
傅今栩捏著麻將的手滯了一下，感覺自己被安排的猝不及防。
“我覺得……”
“算我的就算我的。”邵寒越懶洋洋的聲音從邊上傳來，“反正也不會輸。”
傅今栩猝然回頭瞪他。
邵寒越淡定地伸手把她的臉推了回去：“看牌，打錯沒得吃飯。”
傅今栩：“……”
*
第一局就是為了讓傅今栩適應，到第二局才是真的開始。
邵寒越靠在椅背上，看著傅今栩慌裡慌張的整理排面。
牌不錯，新手果然有玄學。他笑了一下，剛想從牌上收回視線時卻突然關注到她的手。傅今栩的手很小，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不過看著雖然小，卻挺好看，細細的，透著股嬰兒白。
他凝了凝眸，腦子裡突然跳出一個念頭，應該挺軟的。
“這牌算好嗎。”傅今栩突然回頭。
邵寒越愣了一下，回神：“……湊合。”
傅今栩擰著眉，有些憂心地轉了回去。
“這局清楚規則了嗎。”
“算是吧……”
邵寒越看著她慌兮兮的側臉，拿出手機在備忘錄裡寫了一串，擺在她前面：“學霸同桌，這個看得懂？”
傅今栩低眸看了眼：ABC*x+DDD*y+EEEE*z+FF。
簡禾好奇地湊過來：“哈哈哈哈，這可以這可以。”
邵寒越今兒算難得耐心，給了公式後還願意解釋：“ABC就是順子，x、y、z可為0……隻要滿足這些條件就可以胡。”
傅今栩又看了一遍公式，恍然大悟，剛才那規則一下都通了：“啊……我明白了！”說著意外的看向邵寒越，“你還挺聰明的。”
邵寒越再次把她的臉推正，接著分外嫌棄道：“網上都有，傻不傻……趕緊出牌。”
有了公式後傅今栩算徹底明白了，隻是拿牌不及時，老是要邵寒越提醒。
“到你了。”手肘又被他拍了一下。
傅今栩忙伸手去拿牌，拿回了一個七筒，沒什麼用，於是就想丟出去。
“等等。”邵寒越皺眉，傾身過來，“別打，打這個。”
他指著一筒。
有區別嗎……
傅今栩手上闲散的隻有一筒、二筒和六筒，拿到七筒不丟的話，要麼丟6筒要麼拆一筒和二筒。
“六和七可以聽五或者八，而一和二隻能聽三，所以前者幾率大一點。”邵寒越為防被他們聽到，在她耳邊的聲音放得非常低，“而且你剛才沒看嗎，三筒已經被丟了三張出來，幾率更小了。”
傅今栩第一回 玩，能搞懂規則已經不容易了，哪裡還注意哪些牌丟出來了。
“哦……”
“一筒丟出去。”
“嗯。”
邵寒越難得說這麼多話，也難得語氣溫和。
傅今栩轉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身體因為指揮她出牌本就往她這邊傾，現在又為了不讓別人聽到他說話所以離她耳朵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微弱的氣流滑過臉頰，熱熱的、麻麻的，實在怪異！
傅今栩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了一點，好像還是不夠……又挪了一點。
“傅今栩，拿牌。傅今栩？”
“嗯？”突然的走神，回神時已經看到邵寒越伸手替她拿了牌過來。翠綠色的麻將被他捏在手裡，像翡翠瑪瑙似得。
“發什麼愣。”邵寒越不滿道，“不想吃好了是吧。”
“……是你想吃好，我還行。”
邵寒越要被她無辜的語氣噎死：“我吃好不就是你吃好，別說的好像沒跟我一塊吃飯似的。”
傅今栩嘟囔：“那我用的也是我自己的錢。”
“我怎麼知道錢是不是被你混為一談了。”
“怎麼可能混為一談。”傅今栩不樂意他這麼說，從頭到尾她都沒佔過便宜啊，“真的，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從來沒有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