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當初跟顧禮裴說保持距離的。
「我們沒有關系了，沒有Ťů₍關系，沒有……」
我嘴裡小聲念著，提醒自己。
「……」
下一瞬間。
我被一隻有力的手拉住胳膊，拽進雜物室。
一雙手抵著我的腰，我被錮在牆角。
未知的恐懼感讓我心跳加速。
我剛想大喊，門縫透過隱隱的光，照亮了那雙眼睛。
「顧禮裴？」我試探叫他。
鼻尖縈繞著白桃味的酒精味，顧禮裴靠近我，一雙微醺的眼半睜著。
「姜笙……」
聲音低沉，和著幾聲模糊呢喃。
我咽咽口水：「你喝醉了嗎？」
他盯著我的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心虛地撇開眼，想從他的懷抱裡出去。
Advertisement
我剛動，溫涼的觸感撫摸上我的臉頰。
我愣了兩秒，反應過來是顧禮裴的手。
動作輕緩，指腹有著薄薄的繭。
酥酥痒痒。
不知過了多久，顧禮裴離開了我的臉。
他低下頭。
「沒醉。」
悶悶的。
白桃味的氣息漸漸離我越來越遠。
我像是被蠱惑，酒氣醉人。
在我思緒沒回來之前，我伸手按住顧禮裴的脖子，把他拉下來。
濃鬱的白桃味迅速擴散至我的整個味蕾。
我迷迷糊糊聽見他喘息：「還回去嗎？」
我堵上他的唇：「不回了。」
12
具體過程我記不清了。
等我回過神來，我和顧禮裴已經在酒店的浴室裡。
冰冷的瓷磚貼著我，霧氣氤氲。
我仰頭靠住洗漱池的鏡子上，散落的長發被水浸湿，絲絲縷縷貼上我滾燙的臉。
顧禮裴攬住我的腰，清ṱŭ₇冷的臉上染上情欲，水滴順著他薄薄的腹肌滑落下去。
我閉上眼，不敢再看。
他輕輕銜住我的唇，聲音喑啞：「姐姐。
「大膽點。」
……
今晚的月光和那天一樣漂亮。
我推著顧禮裴。
他躺在月光下，眼睫輕顫，喉結上下滾動。
朦朧的光影打在上面，我彎下腰，輕輕舔舐他的脖頸。
顧禮裴下腹繃緊，薄薄的腹肌形狀明顯。
月光晃動得激烈，發絲輕掃其上，沾上一處瑩白。
我卸了力，筋疲力盡倒在月光中。
無處不在的光影包裹住我，溫柔地安撫。
月夜漫長。
13
白茫茫被子一角滑落床下。
我揉著眼睛醒來。
入眼，顧禮裴脖頸上幾道鮮紅的吻痕。
我動了動身。
顧禮裴下巴輕輕挨著我的頭頂，他一手越過我的脖子搭在肩上，一手放在腰間，將我摟著。
我還能清晰感受到蟄伏的滾燙。
臉一紅，好奇心上來。
我用手撓了撓顧禮裴的喉結，看他的反應。
搭在肩上的手收緊，將我緊緊攬在胸前，肌膚相貼。
顧禮裴蹭了蹭我的頭發。
「醒了？」
他聲音還有點啞，用手揉了揉我的腰。
「疼不疼？」
我紅著臉搖搖頭。
要比第一次好多了。
別說，昨晚清醒著要比第一次迷迷糊糊舒服得多。
感受更加真切。
更……爽。
我忍不住摸了把顧禮裴的腹肌，親親他的喉結。
他像是有肌膚飢渴症一樣，把我抱得更用力，頭埋進我的頸窩，噴灑著熱氣。
顧禮裴捉住我在他身上煽風點火的手。
十指緊扣，暗意翻湧。
我大著膽子，仰起頭碰了碰顧禮裴的嘴角。
「再試試。」
14
一上午很快過去。
下午沒課，我們倆繼續點了外賣窩在房間。
狼藉一片，顧禮裴整理好後喊我起床吃飯。
我睜開惺忪的眼，揉了揉腰。
「現在有點疼了。」
顧禮裴輕哂一聲，替我穿好衣服。
洗漱完，坐在沙發上吃飯，顧禮裴攬著我替我揉腰。
力度剛剛好，酸痛感緩解了不少。
我吃一半不想吃了。
「顧禮裴，這次……」
我開始思考起眼下最重要的事。
昨天是我沒控制住，今天早上也是我被美色衝昏頭腦，拉著他再來。
我開始思考起來第一次，不會真的是我見色起意主動的吧？
「……」
其實很有可能。
顧禮裴是我喜歡的那一掛，隻是以前一直當弟弟來看。
再加上顧昭這個因素。
顧昭……
想起她又頭疼起來。
該怎麼跟她說才能不被打死？
顧禮裴見我嘆氣，捧起我的臉讓我看著他。
嘴角下沉，眼神幽怨。
「姐姐不會又不想負責吧？」
他開始清算。
「已經睡了我三次了。」
我：「……」
好吧。
確實每次都是ťůₚ我主動的。
他說我睡他也不算錯。
我眨眨眼：「你想怎麼負責？」
他咬緊牙關，明顯一副不開竅的表情看著我。
我繼續裝無辜。
他磨了磨後槽牙。
然後捧著我的臉，重重在唇上親了一下。
「那就同意我追你。」
顧禮裴牽起我的手，放在他人魚線下。
「既然姐姐這麼喜歡，我隨時歡迎。」
15
緊接著顧禮裴頻繁約我出去。
逛街，看電影，吃飯。
顧昭跟我們同一個學校，我怕被她看見，每次出去都戴著口罩，再戴上防曬衣的帽子。
顧禮裴看我新奇，好半晌品出點味。
「姐姐，我這麼見不得人嗎？」
他鉤住我的手指，委屈巴巴問。
顧禮裴長相本來是那種清冷型，此時漂亮的丹鳳眼紅了眼圈，嘴角耷拉下來，反差顯得格外讓人心動。
我摸摸他的臉。
「委屈你啦。」
主要怕被顧昭知道，上門打我。
他偏過頭，蹭著我的手。
「不委屈。
「姐姐喜歡偷偷的，我們就偷偷來。」
我眼角抽了抽，怎麼說得好像是我們在偷情一樣。
不過背著顧昭的話，好像也算？
但他不生氣，我也很意外。
果然。
戀愛腦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16
我們去挑了一部愛情電影，影院人不多。
影片中有個片段是男主角脫了上半身，露出壯實的八塊腹肌。
我忍不住浮想起顧禮裴的腹肌，薄肌，卻充滿張力。
韌性十足。
我摩挲著指腹，回想著觸感。
光源暗下，顧禮裴湊過來，打斷我的思路。
「姐姐，要摸摸我的嗎？」
我的思緒收回，又被顧禮裴的話勾引得浮想聯翩。
「可以嗎？」
我紅著臉小聲問。
顧禮裴一哂，牽著我的手往下。
「……」
隔著衣服，溫熱的溫度傳遞而來。
我緊張得眨眨眼，在昏暗中不敢出聲。
隨即，我感受到顧禮裴動作更大膽。
「你可以試試。」
他啞著聲音。
指尖劃過，我就能感覺到顧禮裴的輕顫。
我壞心思地向下，摸到人魚線。
顧禮裴一把抓住我的手，湊到我耳邊：「姐姐，再玩下去，你今晚可以不用回宿舍了。」
我呼吸一顫，收回手。
17
電影內容沒記住多少，主要注意力全偏了。
顧禮裴一手拿著沒吃完的爆米花，一手牽著我往外走。
「男主最後……」
我試圖回憶劇情，但腦海隻剩下滾燙的腹肌。
嘖。
大黃丫頭。
就在我們快走到影院出口時，顧禮裴一頓。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到一側的走廊。
「怎麼了？」我有點懵。
顧禮裴朝走廊拐角處抬抬下巴。
「我姐。」
什麼！
顧昭！
「她怎麼在這兒？」
我偷感很重地走過去，趴在牆壁上看去。
真的是顧昭，還有一個男的。
我又走回去：「還有別的出口嗎？」
顧禮裴搖搖頭。
出口隻有一個，顧昭在那兒。
我陷入沉思，愁眉苦臉。
顧禮裴捏捏我的臉。
「你很怕我姐？」
聞言，我立即吹胡子瞪眼。
「怎麼可能！
「我怕她？！」
顧禮裴挑挑眉，伸手過來拉我。
「那我們正大光明走過去。」
他鼓勵性地看我一眼。
「拿出你的氣勢來。」
見他沒開玩笑，我頓時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泄了氣。
「不行。顧昭知道得弄死我。
「雖然我不怕她，但她要是一直找我麻煩……」
我抬頭看向顧禮裴。
「真的很麻煩。」
顧禮裴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
「好吧。」
18
那天結束後，我們沒再遇到過顧昭。
一件麻煩事解決了，另一件麻煩事又開始。
本該安靜的前任又開始作妖了。
沈嶺不知道從哪聽說我參加一個實踐活動，天天開始蹲我。
隻要顧禮裴不在我身邊，必然出現個沈嶺。
「笙笙，顧禮裴到底哪裡好啊？
「他不就是一個小白臉？
「我知道錯了，笙笙。
「我有錢的，你跟我在一起不會錯的。」
……
「你說句話啊，笙笙。」
我實在忍無可忍。
「沈嶺。」
他見我叫他，以為我終於肯理他了。
「在，我在。」
我冷漠打破他的幻想：「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和死了一樣。
「別再找我了。」
我揮了揮拳頭。
「再找，我找我男朋友打爆你。」
他見我撥打顧禮裴的電話，臉色終於垮下來。
「你終於承認顧禮裴是你男朋友了。
「姜笙，我願意哄著你是喜歡你。
「別自作清高。」
我簡直想給他一巴掌。
「我可去你的。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死渣男。
「小心我男朋友再給你一拳！」
電話撥通，我告訴顧禮裴我的位置。
沈嶺臉色難看。
氣走沈嶺後，我坐在路邊的橫椅上。
夜晚的星星很多，我闲著無聊數起來。
數到第二百二十四顆時，我餘光無意瞥到熟悉的人影。
我定睛一看。
顧昭，還有上次在電影院見到的男人。
我聽說過顧昭有個前男友，對上臉，按上次來看，應該是復合了。
顧昭安靜靠在男人懷裡，被攬著走。
我收回視線，繼續數著星星。
又想起剛剛他們經過身邊有些許酒味。
能把顧昭喝醉，也是個能人。
不對，我上次跟顧昭拼酒，一桌子酒都沒給她喝趴下。
「顧昭。」
我站起身，走到他們面前。
男人看見我笑了笑。
「你是她朋友嗎？
「我是顧昭的男朋友。
「她喝醉了，我送她休息。」
我看了一眼有些安靜過頭的顧昭。
「喝了什麼啊？這麼醉？」
男人一愣，沒想到我這麼問。
隨後，他溫和開口：「兩杯白蘭地。」
說完轉身，攬著顧昭繼續走。
我一把拽住顧昭的胳膊。
他停下來看我。
「我是顧昭鄰居。
「正好，她弟弟馬上來了，我們送她回去就好。」
我衝他笑笑，男人皺著眉不願松手。
我暗示十足地說：「再不松手我就報警了。」
男人這才不情不願松了手。
我扶著顧昭坐在椅子上。
不一會兒，顧禮裴到了。
「怎麼回事？」
我長話短說：「去醫院。」
果不其然。
顧昭被下藥了。
我看著還在睡的顧昭，輕嗤：「蠢。
「我要是不知道她酒量，白瞎我跟她鬥這麼多年。
「兩杯白蘭地。呵。」
我看向顧禮裴，突然冒出個想法：「就這個智商，我都不擔心把你跟我睡了的事跟她說了。」
就在我嫌棄顧昭智商時，顧禮裴嘴角抽了抽，他執手輕輕咳了聲。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就看到睜圓眼睛，怒瞪著我的顧昭。
「你說你睡了誰？！」
我迅速拿過顧禮裴手裡的水杯，出去接水。
我選擇裝死。
……
等我再次返回房間時，顧昭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
她倚在床上，把那個男的刪除拉黑一條龍服務，然後臉色難看地在我和顧禮裴之間巡視。
半晌, 她咬牙切齒吐出一句話：「你們真是好樣的。」
19
既然顧昭已經發現, 且目前看來沒有追殺我的傾向, 我想跟顧禮裴說不用再追了。
隻是這幾天一直沒有看見他人。
他好像很忙。
我每天還是參加些實驗活動之類的，直到一個星期後的一天早晨。
我接到我媽的電話。
「笙笙，生日快樂。」
我才反應過來今天是我生日。
「中午早點回來, 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我連忙做好數據，飛奔回家。
抱著我媽猛親幾口：「謝謝媽媽！」
顧禮裴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老實講, 我還以為他忘記了。
我發了位置過去, 顧禮裴開車來接我。
目的地是一個環境優美的小區。
我有點蒙：「開錯地兒了吧？」
顧禮裴隻搖搖頭, 看著我不說話。
他把車停好，從外面繞過打開車門。
一隻颀長, 骨節分明手遞到我面前。
我撲哧笑出來。
順著他把手搭在他手心。
掌心溫暖，顧禮裴牽著我的手走到五樓。
他走到左側的房子門口。
有一把指紋鎖。
顧禮裴從後抱住我，握著我的手, 輸入指紋。
我腦海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咔嗒」一聲，機械感的聲音傳來：「歡迎回家。」
入眼全是我喜歡的暖色調。
玄關放著我上次和顧禮裴抓的娃娃。
再往裡, 愛心氣球擺滿了客廳頂層。
映入眼簾大片的紅玫瑰, 擺成愛心形，中間放著一個兩層的精致蛋糕。
我看到這個情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鼻子突然有點酸, 我紅著眼眶看這些東西。
蛋糕旁放ŧû₂著一本紅色的小冊子。
我緩緩走過去拿起。
翻開：戶主：姜笙。
我驚訝得聲音都發不出來。
隻直愣愣地看向顧禮裴。
顧禮裴抱著一束粉白玫瑰走到我面前, 眼眸含笑，聲音溫柔：「姜笙。
「我喜歡你。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心跳聲慢慢佔據大腦，我渾身發燙。
顧禮裴不說話，隻盛著滿滿的赤忱愛意由我選決定。
我嘴唇輕顫：「我願意。」
顧禮裴笑著把我擁到懷中。
「歡迎回家。」
跳動的心髒在空曠胸腔裡震蕩回聲，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穿透骨骼尋找回音。
心跳合一。
蛋糕太大, 兩個人也吃不完。
我拿著房產證問：「哪來的錢？」
顧禮裴親掉我嘴角沾上的奶油。
「從小攢的老婆本。」他飽含深意地看著我, 「從小就想把你帶回家。」
我一愣，惡趣味地抹了把奶油在他臉上。
「你居然從小就惦記我了！」
顧禮裴湊過來, 把他臉上的奶油蹭到我臉上。
鼻尖、唇、下巴都沾著奶油。
我起身想去洗掉，顧禮裴突然把我橫抱起來。
床墊柔軟, 我被反彈了下。
床上鋪著的紅色玫瑰花彈到我的身上。
我一怔，反應過來, 拿起一朵玫瑰丟向顧禮裴。
「這麼會玩？」
顧禮裴沒說話, 親親我的嘴角。
轉身把那個沒吃完的蛋糕端了進來。
我疑惑, 他朝我一笑：「把它吃完, 不能浪費。」
……
夜晚安靜下來，蟬鳴聲模糊不清地傳過來。
我渾身潮熱，口中咬著的床單被拽出，銜住一朵暗紅玫瑰。
一用力, 汁水四流。
迷迷糊糊陷進柔軟的枕頭中, 下一秒又擦著枕巾向前移動。
沒有朦朧的月色。
顧禮裴在房間裝了星空燈，眼下漫天的星星映入眼眸。
不算明亮的星光照亮一方角落。
我側頭，映著濃墨的紅。
仰頭, 星河流淌。
一閃一閃。
卻又搖搖晃晃。
我伸出手環住顧禮裴的胳膊。
顧禮裴傾下身將我口中破敗的玫瑰銜走, 與我接了個綿長的吻。
他伸手，指尖沾著點奶油，從我鎖骨劃下。
他像是最文藝的藝術家，薄唇銜起一朵又一朵玫瑰, 輕輕放在奶油上。
大片的鮮豔，醇香的芬芳。
揉碎，碾舐。
星光灑落其下。
玫瑰微微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