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人淡如菊的大師姐沒重生

第3章

字數:4134

發佈時間:2024-11-26 16:08:12

「她怎麼敢放言自己是清月峰的下一任峰主?為何不顧宴琮師兄的澄清,總說宴琮師兄苦戀她多年?」


芬茵似怨似悲,突然揪住宴琮的腰帶,剪斷一半揣進懷裡跑了。


「這條腰帶還是你拜入師門時我贈予你的。如今你不再是那個少年郎,而是利欲燻心的庸俗男子,今日我們便割帶斷義,從此兩不相欠!」


我總覺得那腰帶很眼熟,和我的腰帶一對比,原來是宗門統一發的腰帶,隻是經由芬茵之手交給我們。


宴琮提著搖搖欲墜的褲子,忍了又忍沒忍住,罵了一句有病。


芬茵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幸好,還有楮墨陪著我!」


算算日子,三師姐是快回來了。


我和宴琮對視,有些憂愁。


我們重生後同芬茵反目,其實是在上一世就不想慣著芬茵,幸而重生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


但楮墨未必。


因為上一世,她被芬茵害得極其悲慘,卻不惜自盡留下遺言為芬茵脫罪。


08


楮墨是一個沉默寡言的颯爽女子,在宗門時總在為芬茵衝鋒陷陣。


任何質疑芬茵的人,被芬茵告到她面前,她都會教訓那人一頓。


「你有什麼資格與悲天憫人的大師姐平起平坐?」


上一世芬茵被評為Ťų₅首席後,在宗門內眾星捧月。

Advertisement


凡間有一處魔氣外泄暴亂,幾個大宗門決定派出有實力的弟子一同去查探當作歷練,芬茵作為首席當仁不讓。


但芬茵畏懼兇險,讓楮墨暗中陪同。結果半路上,芬茵因怯戰而逃走,一點宗門提供的物資都沒給楮墨留下。


楮墨頂替芬茵的身份出戰,鏖戰數日,不幸被魔族所俘,最終被做成人彘震懾仙門弟子。


同行者好不容易將她救出來,一路護送她回來。長老們大驚失色,這才知道芬茵臨陣脫逃。


眾人指責芬茵不戰而逃,坑害同門。


宴琮翻閱古籍找到秘方,可以通過損耗修為將斷肢和經脈修復到最好。


但芬茵既不道歉,也不願損耗修為。


她隻嘟著嘴說:「你們這樣冤枉我,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百口莫辯。」


長老要罰她,她淚眼漣漣道:「難不成是我求她去送死的?這如何能怪我?」


芬茵和楮墨見了一面後。


楮墨自盡了,隻留下一封聲稱自己自願的遺書,試圖保全芬茵的名聲。


比起同門師妹,楮墨更像是芬茵的忠誠守護者。


我和宴琮日夜糾結,但時間不等人。


「楮墨師姐回來啦——」


楮墨隨著報信聲踏入清月峰。


芬茵高興地出門迎她,目光殷切。


我和宴琮躲在煉丹房裡觀察楮墨。


宴琮:「三師妹似是沒重生,我瞧著她還是那副樣子,見到芬茵也沒什麼異樣。」


我:「我覺得三師姐重生了。以前她每回外出遊歷都專程帶一大堆奇珍異寶給大芬,我倆雖然也有份,但和大芬的待遇差得遠。你瞧,這次三師姐沒主動給,倒是大芬眼巴巴地扒著她,估計在醞釀怎麼人淡如菊地討東西。」


宴琮:「有道理,這是個證據。」


但最後,楮墨還是掏出許多禮物送給芬茵,又將我和宴琮的禮物放在門口,和以往一樣,證據瞬間就不成立了。


萎靡了一段日子的芬茵重振旗鼓,又擺起了人淡如菊大師姐的譜。


我和宴琮沒空搭理她,隻想找機會與楮墨獨處,試探一下她,卻一直沒能如願。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我和宴琮再去山腳下冒充赤腳大夫時,正好撞見楮墨替一個被搶了錢袋子的老婆婆抓住了偷兒。


兩兩相望,楮墨先開腔:「原來那位宴先生是二師兄。」


她支著腦袋坐在一座空屋的屋頂上,不知是在等我們還是在發呆。


發完藥丸後,我喊她一同回宗門,聽見她在喃喃自語:「為什麼?芬茵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楮墨為人直爽,我偷聽了兩句,直接問:「三師姐,你也重生了麼?」


她的回答也很直接:「是啊,和你與宴琮一樣。」


宴琮聽得滿腦門問號,不敢相信我就這麼問了,她還就這麼答了。


我再接再厲:「三師姐,為何你被芬茵害得那麼慘,再見她卻不恨呢?」


楮墨苦笑:「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常年四處闖蕩嗎?因為我要誅妖除魔,我要斬盡為禍人間的邪祟!」


我們這才知道楮墨的身世。


她是魔族屠村的唯一幸存者。


09


楮墨被師尊救下,之後師尊閉關,楮墨轉而依賴大師姐芬茵。


楮墨神情懷念:「我漸漸明白師尊不需要我守護,從那時起,守護大師姐就是我的信仰。在我心中,她配得上最好的,也隻有最好的配得上她。」


楮墨苦笑:「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我知道她撒嬌要我陪同,是要我代她出戰。我以為這次也會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順利,然後成為我們之間的秘密。但天意弄人,我失手了。」


宴琮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們見的那一面……」


楮墨聽懂了未盡之言,平靜地說:「那封遺書,是我自己寫的。


「倒也不是她唆使我自盡。她隻是哭著問我,為什麼被做成人彘了還不尋死?還要配合營救?還要活到被送回宗門?還要……暴露我們的秘密,害她身敗名裂。


「我不是故意要害她的。我想在遺書上寫幾個字就能讓她開心,那我就寫,就當彌補我暴露秘密的過錯。


「其實我隻是在最想死的時候,突然想見Ṱũ₂她一面而已。」


我隻感覺喉嚨堵得慌。


楮墨伸手擦去我的眼淚:「滿滿,不要哭,也不要同情我。我知道我曾幫她為非作歹,這是我咎由自取。


「她變了,我記不清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可記起來了又能怎麼樣?這麼多年,我一直把守護她當作信仰啊。」


修仙者的信仰,就是道心。


道心搖擺,沒人能幫楮墨。


楮墨起身離開。


我拽著她的袖角,說:「人生重來一世,何不換一種活法?」


楮墨頓了頓,隻說:「她做錯了事,應當受懲罰,我不會插手幫她。」


又聽她呢喃:「滿滿,你笑得好燦爛,手也沒事,真好。」


楮墨說到做到,任由芬茵撒嬌鬧脾氣,都沒再替她出面處理糟心事,芬茵的存在感漸漸低弱。


可我擔心的是楮墨的道心。


她越平靜無波,越像消亡前的沉默。


宴琮成為首席後,忙得團團轉,我隻能一人想辦法。


某個深夜,宴琮滿面倦容地回到清月峰。


他低聲道:「滿滿,出事了,凡間接連出現三處魔氣外泄暴亂。」


我驚呼:「怎麼會這樣?」


明明我們和楮墨都將上一世魔氣外泄的地點上報給宗門了,防患於未然,怎麼會更惡劣?


宴琮搖搖頭:「不知道,但來勢兇猛,我作為首席,明日就要出發去查探。楮墨也不會久待,就剩你和芬茵留在清月峰,萬事謹慎。」


我隻能道一句「一切小心」,將剩的靈芝分一半給他。


楮墨突然出現,道:「我替宴琮去。」


我和宴琮厲聲拒絕。


她不解地問:「我的戰力比宴琮強,經驗也更豐富,為什麼不行?」


我和宴琮哄孩子似的哄她,她哭笑不得:「你們以為我是去尋死的?放心,我這孽徒還沒在師尊面前認錯,不會的。」


她塞了一本小冊子進宴琮的手心。


「就當是交換。我要做的事,宴琮比我更合適。我替宴琮去查探暴亂的魔氣,宴琮替我去做這件事。」


10


芬茵亂竄了幾天,縮在院中再不出門。


她的院門多了莫名的禁制,我將門板拍得震天響。


她姍姍來遲:「幹什麼?」


「大芬,你想不想宴琮和楮墨?」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嬉皮笑臉多久!」


她「嘭」的一聲將門板合緊。


晚了。


出自大長老之手的兩隻小蟲,已經爬進了她的身體。


宴琮和楮墨離開的第二十二天,我再次敲響芬茵的門。


幾乎把門板拍散架了,芬茵才從門縫裡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珠和僵硬的臉。


「大芬,你想不想宴琮和楮墨?」


不等她合上門,我笑著問:「是想他們活,還是想他們死?」


芬茵猛然僵住,轉身就要跑。


來不及了。


幾位長老布下的陣法,對付她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大長老指尖輕點芬茵的額頭,一層人皮似的東西掉下來,露出裡面的人。


我倒吸一口涼氣。


芬茵入魔的特徵太過明顯。


真實的她,已經看不出修仙者的氣質,甚至體態都不太像人類女子,更像異變的魔物。


被大長老親自捆上束縛鎖,芬茵面色灰敗,呆呆地趴在地上。


大長老喟嘆一聲:「畢竟是霄雲的首徒,以霄雲傳人的身份行走多年,要請霄雲親自見證裁決才好。」


提到師尊的名諱,芬茵哭叫道:「我的皮呢?我這樣怎麼見師尊?是誰在搞鬼?我行事隱秘,怎麼會被發現?」


「是我發現的。」


是楮墨的聲音。


楮墨和宴琮趕回來了。


芬茵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一直將她視為信仰的楮墨,竟然會在決定生死的大事上背刺她。


卻也正是由於這份信任,她在楮墨面前憊懶於掩飾,才讓楮墨察覺異樣。


楮墨越查越心驚,實在難以親手挖出芬茵的罪行將她送上絕路,於是和宴琮交換了去處。


而我作為兩方的後勤留守清月峰,並監視芬茵,和宗門長老謀劃下一步。


有我們的幹擾,芬茵和魔族的聯絡並不順利。到現在,她已經被魔族放棄了。


長老說:「若你是被蒙蔽的,能夠將功補過,也許能從輕受罰。」


芬茵又哭又笑,聲音嘶啞:「我被蒙蔽?哈哈,我是故意和魔族勾結的。」


長老怒斥她鬼迷心竅, 不珍惜前途。


芬茵笑得惡毒:「清月峰大師姐有什麼前途?你們連首席都不讓我當!我給魔族提供情報,魔族可是能讓我到人間當救世神女, 受皇帝跪拜!」


那邊,師尊被大長老請了過來。


多年未見,師尊更蒼白消瘦了。


芬茵劇烈掙扎起來,鬧著要穿上那條殘破的皮, 始終不敢抬頭見師尊。


師尊輕嘆一聲:「你還有羞恥心,怎會自甘墮落與魔族勾結?」


芬茵哽咽道:「我出身商戶, 自小被人罵一身銅臭味。明明謝滿是克死父母的孤兒,楮墨是招魔的災星,憑什麼師尊和別人都更喜歡她們而不是我?我亦想像師尊一般,人人稱贊品性高潔,仙氣縈繞。可我在宗門中無法如願, 才想著去人間當神女。徒兒知錯!」


師尊說:「說什麼荒唐話!還有, 你既然與魔族勾結, 就不是我的徒弟了。」


師尊咳嗽兩聲,唇角殷紅, 身上逸散出細弱的魔氣。


我猛然明白過來,師尊這些年不是在閉關精進, 而是因舊年與魔族對戰的重傷而沉睡休養。


芬茵也意識到了,哭紅的面色驟然變得慘白。


她敬愛師尊模仿師尊, 將師尊奉於神壇上, 卻也忌恨師尊。最後竟和師尊痛恨, 也傷害師尊至深的魔族勾結,被師尊親口除名。


芬茵痛哭著抓住師尊的ƭú₊衣擺, 請求和師尊獨處。


師尊與她一道進了禁閉室,出來時,手裡隻拿著一件法器。


那是芬茵的本命法器,我們也各自有本命法器,都是拜入師門時師尊親手鍛造的。


師尊垂下眼睫,說:「骨化形銷。」


幾位長老進去收拾殘局,出來稟告大長老:「魂魄神識都已消散了。」


芬茵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11


楮墨向師尊認錯。


師尊竟也向我們認錯:「撿回滿滿之後, 我常年沉睡未能盡到教導之責,是我對不住Ŧű₆你們。」


又問楮墨:「你可還惦念芬茵?」


「魔族與我有血海深仇, 再不惦念了。」


「你隻是覺得不該再惦念她, 並未真的放下。長此以往,恐生心魔。」師尊頓了頓,「就如ṭū³芬茵一般。所以不要壓抑,要接受真實的自己。」


楮墨紅了眼眶, 道:「還是惦念……我想不通,也沒有信仰了。」


「信仰本就不該放在人身上。你道心搖擺,我帶你找回來。」


師尊決意不再休養,說是養了很久的舊傷, 再養也不會有太大起色。


又拍了拍我和宴琮的腦袋,道:「你們二人也算有些開悟,願不願意陪我們走一趟?」


自然願意。


「去哪找?」


師尊往雲層下的世間百態一指。


「你們都是人間恩賜給我的孩子。


「去人間。」

暢銷精選

我奶老家有講究
我奶老家有講究 "我奶稱老家有講究,過年不能去醫院,否則以後都會霉運纏身。 弟弟高燒四十度近乎休克,我不顧阻攔送他去醫院救回他一命,十年後他卻一刀捅死我。 「都怪你,我才考不上清華!」 再睜眼,我回到了弟弟過年高燒那天。 我心中暗笑:「媽呀,李嘉豪不會燒死吧?」"
心照不宣.
心照不宣. 結婚七年,那個女人對他糾纏不休。「顧總,你妻子有我可愛嗎?」他冷淡 嘲諷,「你配跟她比?」後來,我親
五口之家的AA帳單
五口之家的AA帳單 我媽微信忘記退出我的 iPad,而且正在那個沒有我的四人家庭
他的小哭包
他的小哭包 期末考試的時候有個帥哥撐著下巴看我。 不僅對我笑,還給我抄了他的答案。 結果成績出來,我倒退了一名。 從倒數第三,變成了倒數第二。 我從此和唐煜揚不共戴天。 直到後來。 他清華保送。 把我摟在懷裏做題。 我每做錯一題,他就……
神君的自我修養
神君的自我修養 下凡歷劫時,我曾玩弄過一個凡人。我 不僅對他始亂終棄,還給他施了遺忘術。
室友他居心不良
室友他居心不良 直男室友知道我喜歡男生後,大學四年對我頗有意見,管東 管西。所以畢業後他提出要繼續跟我合住時,我果斷拒絕。 開玩笑,沒名沒分卻被他管了四年不說,其間還看得見摸.
被變成Enigma的竹馬標記了
被變成Enigma的竹馬標記了 同為 Alpha 的竹馬二次分化成 Enigma 後,伸手勾上我的衣領,聲音沙啞: 「阿野,你的信息素好甜……」 我不忍兄弟受苦,隻得忍辱負重安撫他。 結果後來,我捂著後頸,牙都快咬碎了: 「裴景!說好的隻標記一次呢?!」 卻被對方輕輕拉起手,低聲哄誘: 「乖,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繼子的選擇
繼子的選擇 "兒子從清華大學畢業回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右手牽著他的親媽,左手牽著他的女友。"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